第33章 白蛇
乔九月快步走回营地，东西已经收拾好了，只等她一个。
黎蔟拽住乔九月的手腕，往她身后看了一眼，“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乔九月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催促道“走吧。”
黎蔟点头，“出发。”
走了十分钟左右，一座斜插在小沙堆当中的木碑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久违了，乔九月心想。
“就是这儿。”
黎蔟走到离人悲跟前用力一拔，脚下的沙地随之颤动，乔九月皱眉，一步跨到黎蔟身边，刚拽住他的领子就感觉脚下一空，蹭一下钻进沙子里去了。
片刻后终于接触到地面，乔九月松开黎蔟，撑着地面起身，一边观察环境，一边甩脑袋上的沙子。
黎蔟捂着腰痛呼一声，立即爬起来看乔九月情况，“没事吧九月？”
乔九月摇头示意，捋顺长发扎起，放弃了清干净沙子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黎蔟用灯管照了照四周，大声询问“都没事儿吧？”
三人接连回复，很快靠过来，除去有点灰头土脸之外就没别的问题了。
乔九月接过黎蔟手里的灯管往黑暗里探，几步之外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四个角以及正中间都有一根粗壮的石柱，水面之下的情况就看不清了。
“漏了这么多沙子进来啊，咱们没被埋掉真是万幸。”蘇万拍掉脑袋上的细沙看向黎蔟，黎蔟皱眉，说“这个地方之前我没有来过。”
“一个有水的空间。”凉湾念叨一句，用手指在沙地上开始比划“之前在这儿，摔下来，有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现在在的空间应该是换气室，是空调体系的一部分。”
黎蔟挑眉“你全都背下来了？”
“所以这个池子就应该是滤沙池。”
凉湾扫他一眼，起身寻找起来。黎蔟拽着乔九月跟上，走时还往池子里看了一眼。
“滤沙池是干什么用的？”杨郝问道，蘇万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里应该有一扇门。没错！”
凉湾突然快走几步，乔九月抬头，面前出现一扇石门，门上雕着一个戴有西方礼帽的男人，背后是数条蛇影，蛇信吞吐。
黎蔟上去推门，撞了两下没有动静，就说“这门估计锈死了。”
“这不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凉湾皱眉，“应该还有别的出口。”
“那吴老板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们在地下待三天吧？”蘇万脸色凝重起来，目光不自然的扫了乔九月一眼，对方回视过去时他又很快挪开。
“不会的。”黎蔟没注意到这边的细小情况，摇头否定，“吴偕的消息一定很准确，他也不会危言耸听。”
乔九月歪头看一眼蘇万，转身走向石门左侧的甬道，甬道两侧有短短一截平台可供人行走，中间是由滤沙池延伸出来的池水，同样的浑浊。
“啊！啊！”
蘇万忽然惨叫起来，乔九月回头就见他倒在地上，弓着身子捂着自己的裤裆，
“有东西咬我！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什么东西咬你？”黎蔟立即过去查看，就见他腿根处的牛仔裤上已经有血渗出。
“我不知道！啊！”
“先把裤子脱下去，需要检查一下。”
凉湾说着拍一下黎蔟，黎蔟二话不说就去解蘇万的裤带，然后侧头看了乔九月一眼，沉声道“你去别的地方。”
“怎么？”
黎蔟盯着她不应声，乔九月挑眉，往后走了几米靠在墙上，黎蔟这才继续丧心病狂的扒蘇万裤子。
蘇万深感小命不保，贞洁将失，由心而来的恐惧让他不断哀嚎，然而还是不能阻止凉湾掰开他的大腿。
“你现在什么感觉？有没有头晕，四肢有麻痹感吗？”凉湾认真询问，蘇万却闭着眼中气不足的怒吼“没有！你让我脱裤子，你得对我负责！”
该说蘇万不愧是个二货嘛，乔九月嘴角微抽，都这种情况了，这小子居然还能想到这层，也真够奇葩的。
“你要是不赶紧治疗的话，一个小时之内你就会死的，那我岂不是得守寡。”
“为什么又是我啊？！”蘇万大喊，接着摘自己的背包，“里面有血清！有血清！”
血清？乔九月直起身子往那边看，就看黎蔟从他包里找了个铁盒子递给凉湾，接着就是蘇万的哀嚎。
他怎么会有血清？难道他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那杨郝呢？杨郝会不会也参与在内？
“你们谁有手机？给我拍个照！”蘇万声音凄惨，大声喊道“我要发微博！”
发微博？乔九月有些质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这二货认真的？
凉湾迅速拆掉针头倒扎回针管，接着装回铁盒子里扣好，“好了，没事了。”
“我自己穿，我自己穿。”
黎蔟在蘇万的哀嚎声中走到乔九月面前，意味深长的向蘇万方向偏头，询问意味显而易见。
“怀疑我？”乔九月挑眉轻笑，“我这次可一直跟你在一起。”
黎蔟望着乔九月的眼睛，片刻后同样轻笑，淡淡说“看来我身边早就不干净了。”
“哎？这儿怎么有桶啊？”
杨郝在那边大喊，乔九月顺势转身，看到他面前有四个铁桶，桶的盖子全部打开，用灯管去照，里面是椭圆形的蛇蛋，几条长毛蛇蜕，还有散落的鳞片。
“那些卡车从这儿往外运的，应该就是这些。”黎蔟盯着杨郝，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真的会活不过三天的。”
杨郝点头，认真等着黎蔟下一步计划，互相对视半晌，黎蔟只好转头，问，“湾姐，出口在哪里。”
“其实我们现在在的这个房间是很深的。”凉湾沉思片刻蹲到地上，手指在沙地上随意勾画出大致情况“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儿，离天花板最近的位置，而我们看到的这个水面只是水部的顶层，其实下面非常非常的深，我刚才看了一下，底下白茫茫的一片，应该是被白沙灌满了。”
“在这个区域，除了刚才打不开的这扇门以外，还有两个出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这儿。”凉湾在简略示意图的一角圈了个地方“这个门通向防沙通道，但是它离我们有二十多米远，而且灌满了白沙，我们根本下不去。”
“离天花板近。”黎蔟问道“那有没有可行的通风系统？”
“有，有两套通风系统，但是管道的直径只有三十厘米，我进不去，你们也很悬吧？”凉湾说道“关键是，我有一个疑问。在我的印象当中，整个建筑的核心区域是一座古城，而我们现在就在中轴线上，你觉得是巧合吗？”
“我们下古潼京的位置是吴偕安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是想让我们直接下到古城，也就是这个建筑物的最核心区域。”
“没错，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另外一个出口呢？”
“另外一个出口应该在水池里。”凉湾又圈出一个位置，“水池一般在建设时会设置一个通往其他区域的水道，但是具体的位置，我现在不能确定。”
“吴偕是不会把我们带到一个死局的，这里一定有活路可走，我去看看，你们在这儿等我。”黎蔟说完起身，抬手拍上乔九月的肩膀“你在这儿保护他们。”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事喊你。”
黎蔟快步离开，乔九月歪头看他的背影，知道这时候他唯一相信的只有他自己了。不过也好，在那个地方，只有这样的心态才能存活下来。
蘇万忽然从墙面滑坐到地上，气息急促起来，“湾姐，我好难受啊，我头好疼啊。”
乔九月转头，看到蘇万脸色惨白，嘴唇青紫的颜色已经很淡了，这证明毒性得到了有效抑制，那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一个原因。
费洛蒙，他的大脑皮层被费洛蒙影响了，但是这个样子并不像读取费洛蒙的状态，应该是他的感知力太过敏锐的原因。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乔九月转头，看到黎蔟神情严肃，“发现什么了？”
“找到出口了，但是出不去。”黎蔟看向蘇万，沉声道“里面全是黑毛蛇，还有一条大白蛇。”
蘇万的表情突然惊恐起来，瞪着黎蔟身后颤巍巍道“鸭梨，你说的白蛇是不是有碗口粗细，是不是很大呀。”
乔九月顿感不妙，一回头跟那条巨大白蛇的金色瞳孔对上，鼻子一酸，立即一脚踹开黎蔟，顺势抽出腰间短刀。
“都躲开！”
“这不是蛇吧？”杨郝惊道“这是，这是龙啊！”
白蛇突然甩尾，乔九月退了一步，突然想到身后的人，皱了眉用短刀去接。两相碰撞，一阵尖锐的铁器摩擦声炸开，同时蹦出细小的火星。她被惯性抽的退了几步，手臂一阵阵发麻。
黎蔟见状立刻从地上翻起，从包里找冷焰火，同时大喊“赶紧点火，蛇怕火，快！”
那白蛇见一击不成，歪起自己的长脖子开始贴近，闪着冷光的金色眼睛紧紧盯着乔九月，蛇信子不停吞吐，发出令人发毛的嘶嘶声。
“九月让开！”
乔九月立即侧身，随即整个空间都变成了橘红色，转头就看到黎蔟举着呲着火星冒烟的冷焰火向白蛇逼近，白蛇吐了吐蛇信子，很快转头进了水池。
黎蔟立即过来拽开乔九月的袖子，看到手臂上一条红痕，眉心皱起，“下次别冲这么前了。”
“没事。”乔九月抬头，看到黎蔟目光有点迷离，脸色发白，意识到什么，“你们都小心点，它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离开。”
永远不要背对自己的敌人，这是致命的错误。
师父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她把黎蔟拽到身后，果然，刚一转身水里就激射出一条条蛇冠大张的黑毛蛇，那条白蛇就在他们身后冷冷注视这个方向。
她利落抽刀，几下将飞来的黑毛蛇砍成两截，冷焰火的光渐渐熄灭，空间暗沉下来，白蛇双眼幽幽闪光，一点点滑出水面向她贴近。
鼻腔很快灼烧起来，血液一滴滴滑落，砸到沙地上很快消失，白蛇越靠越近，乔九月身体一点点发僵，读取费洛蒙时的状态逐渐出现，她咬牙抗拒，然而晕眩感还是越来越重。
一股腥味扑面而来，她看到猩红的蛇信在她面前扫过，凌空卷走一滴血液，接着身体摆动，绕过她往后面滑去。
大脑发麻，一片金灿灿的光在眼前延伸，一个白袍男人站在金子宝石堆成的小山面前，冷冷看她。
膝头突然一阵剧痛，她仓促睁眼，发现自己跪倒在沙地上，膝盖下面有一块碎石，不知道哪儿来的。
鼻血还在流，她随意处理一下，摸索着捡起一个灯管查看四周，凉湾和杨郝不见踪影，只有蘇万和黎簇斜躺在一边的沙堆上。
蘇万嘴里念叨着什么，乔九月回想起上一次王萌被蛇毒影响时的状态，看看自己的手，然后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谁打我？是谁？”蘇万猛的睁眼，看到乔九月之后气势瞬间矮了一截，喃喃道“你打我干嘛？”
这招确实管用啊，乔九月挑眉，把灯管贴到蘇万脸上，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啊。”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蘇万仓惶侧头，一看到黎蔟立即坐起身来，抢过乔九月的灯管大喊“鸭梨！九月你快救鸭梨！”
“急什么，一个个来嘛。”
乔九月扫他一眼，目光落到黎蔟脸上，找好位置猛的一扇，啪一声脆响，黎蔟脑袋顺势偏到一边，然而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不是，九月你是不是偏心啊，你肯定没用力，不然鸭梨怎么还没醒？”
“别污蔑我。”
乔九月掐着黎蔟的下巴把脸转过来，转转手腕，甩手就抽，只听黎蔟大喊“醒了！我醒了！”
可惜晚了一步，“啪”，黎蔟的脸又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啊！乔九月！你趁机捞油是不是？”黎蔟抬手捂脸，感觉一片火辣辣的疼，“你敢不敢再狠一点？”
“可以啊。”乔九月说着抬手，黎蔟立即抓住她的手压到自己脸上，怒道“都这样了还打？有没有心啊？”
手心里一阵闷热，隐约感觉到一点凸起，乔九月抿唇低笑，轻轻揉了几下“说说，梦里看到什么了？”
“敷衍。”黎蔟叹息一声，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把脸压进她手心里轻轻蹭了蹭，“看到一大堆金银珠宝，还有两个男人。”
“哎哎哎！你们两个够了！”蘇万怒道“能不能看看情况再腻歪啊！”
乔九月转头看向身后，池水泛起一道道波纹，借着灯管的光能看到黑毛蛇的身影，数量很多。
“快快快，到后面去。”黎蔟拽着两人躲到沙丘后面，目光四处扫动，不经意看到墙上白漆喷出来的英文单词，瞬间有了主意。
“有了，有办法了。”黎蔟转向蘇万，催促道“把萨克斯拿出来。”
乔九月立即明白黎蔟的意思，但还是觉得非常无语。一个黑漆漆的地宫里，被几十条黑毛蛇包围着，生死难料的情况下还要听一个二货少年吹萨克斯，这种荒诞的感觉真的很难形容。
蘇万乖乖拿出他的金色萨克斯，疑惑道“可是，这，能干嘛呢？”
“他们有哥斯拉大战美人鱼，我们有蛇柏大战黑毛蛇。”黎蔟挑眉，“别犹豫了，快吹。”
吴偕找几个这么二的，真的不怕计划失败吗？乔九月轻叹一声，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他们的二气感染了。
“可是，咱们吹什么啊？我不想吹寄哀思啊，我不想给自己吹这一段。”蘇万委屈巴巴的盯着黎蔟，“要不我吹一个咱们老百姓，真呀么真高兴吧。”
他们是天生二吗？这种情况下还能想这么多？乔九月迟疑一下，还是觉得自己这个正常人跟他们格格不入。
“什么都行，赶紧吹吧。”黎蔟说道“但是记住了，我叫你停你就停。”
蘇万优雅的举起萨克斯，很快地宫里就响起优雅的旋律，水池里的黑毛蛇翻滚，乔九月歪头沉思，不知道这些蛇会不会觉得他们有病？
吹了还没一分钟，突然间水池的顶端便被蛇柏触手戳开几个大洞，碎石、沙子一起摔落，触手摆动着探入水池，很快卷起一片浪花。
蛇柏触须缓缓探过来，蘇万立即停止吹奏，黎蔟探手把乔九月按倒，同时把灯管压在身下。再抬头的时候蛇柏已经消失，地面上散落的到处都是黑毛蛇的尸体。
黎蔟四处打量一遍，冲二人说道“走吧，咱们去找他们。”
蘇万立即拽住两人，低声嘱咐道“小点声，这里都是蛇柏。”
乔九月点头，刚要起身耳边突然炸起一阵“滴滴滴”的尖锐声音，她猛然回头，看到蘇万的智能手表亮着红光，显示着5：00字样。
“蘇！”“啊！”
黎蔟的怒吼半路变成一阵哀嚎，乔九月躺在地上，看着极速划过的天花板，感觉阵阵无力。蘇万惊恐的哀嚎声越来越远，她心里这会儿连杀意都没了，只觉得无语。
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
“咚”的一声闷响，大脑传来剧烈的疼痛，一阵阵发麻。
靠，乔九月心里怒骂苍天以及二货蘇万，接着瞬间晕死过去。
“九月！九月！快醒醒！”
混沌中听到个熟悉的，让她想杀人的声音，乔九月猛的睁眼，看到黑瞎子蹲在她面前，自己的脸还在他手里，“黑爷？”
他怎么在这儿？是一直跟着么？那刚才膝盖下面那块石头就是他的杰作了吧。
“怎么样？伤哪儿了？”黑瞎子拽起乔九月，见她直直盯着自己，轻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发顶“下次注意点儿。”
“注意有用的话我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乔九月转头看向蘇万，冷冷道“你的闹钟要是再响一次我就把你皮扒了。”
“关了！关了！”蘇万连忙岔开话题“我们赶紧去找黎蔟吧。”
乔九月看他那个样子就意识到这家伙绝对也参与进来了，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等等。”黑瞎子拽住乔九月的胳膊，从包里掏了一把白色粉末往她身上拍，“行了小孩儿，走吧。”
乔九月扫他一眼，继续前进。
大概二十米左右，就看到被蛇柏触须包裹着的黎蔟，黑瞎子立即甩了一把白粉过去，蛇柏触须抽动两下很快褪去。
“黎蔟。”乔九月拎着黎蔟的领子把人拽起来，没等说话就被黎蔟打断，“醒了，别打。”
黑瞎子低笑一声，帮着把人拉起来“早知道就晚点儿过来给你小子收尸了。”
黎蔟翻身就给了黑瞎子一拳，但被他稳稳捏住。
“你一直在这儿为什么不来救我们。”黎蔟说道“郝哥和湾姐失踪了，怎么找。”
“这个世界上没人来救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小子，我现在还在这儿已经给你很大的面子了。”黑瞎子拍拍黎蔟的肩膀，笑道“哟，这肌肉长了不少嘛，看来已经有做一把枪的自觉了。”
“对啊，怎么着？比试一下？”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蘇万拉住蠢蠢欲动的黎蔟，拍起马屁“黑爷，你能来救我们是看得起我们，这样，如果我出去了，我一定好好给你摆个感谢宴。”
黎蔟反手就是一拳锤到蘇万脸上，蘇万就势翻倒在地，乔九月没料到黎蔟有这么一出，要伸手的时候他已经骑到蘇万腰上去了。
“鸭梨！你打我干嘛？！”
“你还装！”黎蔟掐着他的脖子，怒道“你他妈中个蛇毒那么快就好了？谁给你的血清？我早就怀疑你了，为什么藏那张sd卡？为什么故意引那个蛇柏过来？说！你小子是不是早就被人收买了？”
“我他妈还不是为了救你！”蘇万一脚踹开黎蔟，吐了口血在地上，就势骑在黎蔟腰上“是谁把我拖入这个局里的，你以为我很想来这儿吗？我他妈还不是为了救你？”
“行了。”乔九月捏住蘇万的拳头将人拉开，“有这个闲心吵架，不如想想怎么出去。”
蘇万不满的哼了两声，却也乖乖坐到一边去了，黎蔟深呼吸几次，淡淡问“所以你们带我来这儿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总能说了吧。”
乔九月看他一眼，转头说道“我饿了，有炒饭吗？”
“呦，小孩儿，还惦记着我的饭呢？”黑瞎子说着从包里掏出几份炒饭分给几人，接着坐到一边“先坐下，有一些事我要给你们打个预防针。
之前袭击你们的白蛇还记得吗？”
黎蔟翻身坐起，掀了盖子开始吃饭，“你打听它干什么？怎么？白蛇跟你们也是一伙的？”
有可能，乔九月挑眉，吴偕不是有个手下叫白蛇嘛。
“想象力真够丰富的。”黑瞎子说道“那不是普通的白蛇，而是白化的烛龙，在这地方蛇柏禁锢着黑毛蛇，而它不同，蛇柏为它提供食物，这种蛇有一定的智慧，他分泌的荷尔蒙可以传递很多的信息。”
“黑爷，你说错了吧？这个应该叫费洛蒙，人如果能对蛇的荷尔蒙起反应，那不是乱套了。”蘇万几口吞掉炒饭，认真道“费洛蒙是动物体分泌的一种具有挥发性的信息素，依黑爷的意思，这种蛇散发的应该叫费洛蒙。”
“小子可以呀，读书不少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对，这种蛇的费洛蒙可以被某种人读取，所以它们的幼蛇在文字没有被发明前是用来传递复杂信息的工具。”黑瞎子低笑一声，“鸭梨，一看你上课就没好好听讲啊。”
“这是课上会教的吗？懒得理你。”黎蔟抬头看向乔九月，问道“所以你们是为了让我读取费洛蒙对吧。”
乔九月看他一眼，回以沉默。黑瞎子见状挑眉，冲蘇万道“你现在脑子里有什么信息吗？”
“我就觉得晕乎乎的，其他什么都没有。”
“你那是憋的。”黑瞎子又看向黎蔟，“你呢？”
“很混乱，但是有很多细节。”黎簇仔细回想着“是一个山洞，里面金灿灿的，有很多宝藏 还有一个白衣青年，其他的记不清了。”
“费洛蒙的信息有时候会不断重叠，毕竟人不是同类，没有办法分层读取。”黑瞎子拍拍黎蔟的肩膀，“你小子是我见到第三个能读取费洛蒙的人，据我所知，有这种功能的只有四个。”
“我怎么感觉你早就知道了。”
“是有人闻到的。当一个人嗅觉严重受损的时候，势必会弥补他嗅觉的损失，而鼻腔里捕捉费洛蒙的器官就会变得发达起来。这个机理我也不太懂，但是费洛蒙是现在为止最合理的解释了。”
黎蔟想到吴偕几次重击他的鼻子，冷哼道“是吴偕吧。”
“没错，是吴偕，他闻到了你是他的同类。”黑瞎子说着看向乔九月，笑的意味深长。
“同类？”黎蔟嗤笑一声“我怎么没闻到什么同类的味道，就闻到他身上一股黑心味。”
所以说，吴偕一开始那么轻易的松口让她跟下来是因为闻到她的特殊了？啧，怪不得呢。
不过，乔九月摸摸自己的鼻子，有点奇怪。她怎么没闻到什么同类的气息，难道是因为她技能失效所以说就闻不到了？
乔九月侧头凑到黎蔟颈边闻了两下，很普通的沙子味，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味道。
奇怪，明明她的能力已经开始恢复了，怎么还是什么都没闻到。
黎蔟被乔九月的突然靠近惊了一下，但没有乱动，只是看着她睫毛下的阴影，紧张的吞了口口水。
“吴偕是因为鼻腔已经承载太多费洛蒙，所以嗅觉失灵的情况下才能闻到。”黑瞎子看看两人，一语双关说道“你嗅觉正常，闻不到的。”
“哎呀！”蘇万突然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一下“那蛇会不会摄取我的记忆呀？我脑子里可都是宝贵的知识，还要留着上考场呢。”
二货蘇万。乔九月翻了个白眼儿，脑子里那些阴谋阳谋一下全被切断，莫名有点想笑。
“黑爷，那个。”蘇万试探着开口“要不你给我透露一下这个吴偕出了多少钱让你保护黎蔟。”
“怎么着？”
“你这保护一个也是保护，保护两个也是顺路，要不你给我也出个价吧？我有钱。”
黑瞎子轻笑一声，伸出手比了个五。
“五千？”蘇万试探一句，看着他的表情又赶紧摇头“不对，五万？五十万？”
乔九月一听这个数字眼睛都亮了，立马把黑瞎子的手掰下来，急道“蘇万，找我，我性价比比他高，我不要五十万，五万就够了。”
黑瞎子看看自己被抓着那只手，低笑几声“小孩儿，你这个身手要五万可就亏了。”
“那该要多少？”
“我是五十万的话，你起码得要三十万吧。”
乔九月一本正经的点头，然后转向蘇万，严肃道“蘇万，看在你是黎蔟朋友的份上，我给你便宜点儿，二十万，我只要你二十万。”
蘇万抿唇不语，有点不太情愿。乔九月拍拍黑瞎子，说道“我的身手可是经过黑爷认证的，是吧黑爷？”
“没错，那这单生意我就让给你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小孩儿。”
“谢谢黑爷。”乔九月认真抱拳，接着转头“说吧蘇万，怎么付钱？”
蘇万看看似笑非笑的黑瞎子，又看看满身冷气的黎蔟，最后看向乔九月捏起的拳头，深感小命不保，只好大喊“出去刷卡！”
“我听到了。”黎蔟抬手拍拍蘇万的肩膀，黑瞎子也拍他肩膀，笑道“赖账可不行啊。”
“我肯定不赖账！”蘇万吞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开口“黑爷，既然我都掏了钱了，那，我一直有个事情想知道。”
“说。”
“你认识沈穹吗？”蘇万神色严肃起来“她到底是谁，她现在在哪儿？”
“沈穹？”黑瞎子低笑一声，看了看乔九月“你们很快就会见到她的。”
“真的吗？太好了！我们快走吧！”蘇万说着就要起身，被黑瞎子一把拽住，“等等，在走之前我要教给你们几样东西，防身用。”
蘇万疑惑道“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