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往事与梦境

    随着假期结束那件事也被人忘记，所有人都没当回事，包括小李头。

    可意外也发生在不经意之间。

    “儿子，放学等你爸去接你啊”小李头的爸爸在钢厂当个小领导，算是铁饭碗很是让人艳羡。

    “知道了，妈”

    9月天气还很炎热，小李头的爸爸拿着根冰棍在学校门口等儿子。

    “儿子拿着，刚才在街上碰见爸爸的同事了，说厂里有点事，你先跟爸爸去趟厂里。”

    爸爸工作的钢厂小李头去过很多次，小李头虽然调皮捣蛋是个孩子王，可是在爸爸的跟前可不敢造次，装乖装的有模有样，厂里的叔叔阿姨还会夸他懂事听话。

    “在这等着爸爸，别乱跑”

    厂区里边外人进不去，小李头只得在外面等

    傍晚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钢厂附近不许种树，没个遮挡小李头热出了一身汗。

    “吱嘎吱嘎”钢厂自然不缺钢，大门是数块厚重的钢板焊成的，结实得很。

    听声音明显是从头顶传来的，小李头好奇的抬头看。

    小李头愣愣的抬头看着眼前的大铁门没了反应。

    “你小子!赶紧闪开！”

    一位工友推着辆自行车冲到小李头的跟前，用前轮拨拉开他，可还是晚了一步。

    大门上的一块钢板脱落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虽然没砸到脑袋保住了一命，但是胳膊已经血肉模糊只得截肢。

    小李头虽是个孩子王可也毕竟只是个孩子，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疼的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也可能都有。

    自从伤了胳膊小李头一家人搬到了大城市一直没回来，一来是为了更好地就医，再有就是小李头死活不愿意回来。

    这么多年过去，原来村里的老人都已经不在了，小李头也变成了老李头。沥县拆迁一部分老居民能拿到拆迁款，老李头一家也在拆迁名单里。

    “老板，结账。”老李头手里拿着一杯桃子冷饮站在收银台前。自从回了老家都是老李头接孙女。

    这次离得近，冬青看的更清楚了一些。人的相貌总会改变，可冬青就是能断定眼前这位老人就是她梦里的那个人，那个用石头砸死了小黑蛇的人。

    世界真是奇妙，明明没有见过，怎么就会梦见呢！

    结完帐老李头坐在了冷饮区，他的孙女萌萌喜欢喝桃子冷饮，隔三差五老李头总会给孙女买一杯。冬青仔细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怎么也瞧不出梦里砸蛇的那股狠劲。

    随着一阵下课铃声，校门口很快涌出一群学生。

    “爷爷！”

    “哎，来桃子汁！”老李头笑呵呵的递给孙女。

    爷孙两人牵着手出了超市，走时跟冬青点头示意。每次来接孙女，老李头都会在冬青超市坐着等，次数多了也熟悉了一些。

    小镇的晚上异常安静，没有都市那般灯火辉煌。从二楼的阳台望出去一片漆黑，只有零星一点灯光。

    冬青习惯睡前抱着来福在阳台前坐一会，看看闲书或是听听广播。今晚来福却有些不安分，总想着往外跑。

    “来福，你安分点”来福力气大，奋力挣扎时冬青险些抱不住。

    呜呜呜！

    一阵狂风吹的窗子砰砰作响。

    来福挣脱了冬青的怀抱，扒着阳台往外看。

    “起风了，来福赶紧进来。”

    风太大冬青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窗子关上。

    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下雨前总会伴着一阵狂风。

    老李头住在老城区已经没多少人了，过几天他也要和孙女萌萌搬到政府分的新房里去。

    老房子多年不住人霉味大，好在不过是住几天忍忍也就回去了，儿子儿媳还在城里没回来，老李头只收拾出两间小卧室。

    “萌萌，洗洗脚早点睡。”

    “知道了爷爷也早点休息。”

    老人家觉少，老李头又许多年没回来，趁着晚间凉快些就在附近走走。

    老邻居大多数都搬到新房了，过几天儿子儿媳回来他们一家也要住新房了，老邻居又能重聚了！

    一阵狂风卷着尘土落叶，一抬头一棵差不多一人抱的树立在一条溪边。

    “这树可真粗，这得多少年了，可惜长的这地方不对，过几天开发商就来了”

    老李头围着树转了一圈拍了拍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