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先生如此高风亮节之人，和我们这些晚辈谈钱可就是俗了，况且万金想要换这个恐怕还是有些不够吧！”
司马徽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他相信韩裕不会轻易答应自己的要求，但是这东西可以慢慢谈。
只要能拿到这种纸张的制作方法，天下世家一起集资，纵然是五万金、十万金，他们也是愿意拿出来的。
以他在士族的威望，天下士人谁敢轻易得罪他。可他没想到韩裕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当着这么多的人，直接拒绝自己。
“俗与不俗得看谈的是什么，在我看来，这个东西值得我们去谈。只要文正愿意把这个东西卖给我们，我可以保证从即日起天下世家绝对不会再为难文正你。”
“水镜先生有这个能力？”
韩裕这话是真心实意，毕竟他怎么也不相信水镜先生有这个能力能控制天下世家舆论的本事。
“你可以试试。”
司马徽脸上满是自信。
见他如此样子，韩裕心中第一次心生了畏惧。
天下世家看似一盘散沙，但实际上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想要撼动这样庞大的势力，单靠自己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盘算起来，自己身边虽然已经拉拢了徐盛魏延陈到三位实力不俗的武将，郭嘉这样的谋士，但想要撼动世家如此庞大的势力恐怕还是远远不够。
“只不过，这东西若是属于我韩裕一人还好，但水镜先生有所不知，这东西现在应该属于曹公，属于朝廷，绝不是我一人可以说的算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确实是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司马徽闻言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
而旁边众多颍川学子见司马徽吃瘪顿时怒了。
“韩裕，你好歹也在学院听先生授课过，纵然如今不在学院，但却不能忘本。”
“先生想买你的纸已经是给你莫大的面子，你若不识抬举。”
“你韩裕若是不想被天下士人唾弃，就乖乖献出来。”
“对，你若是不献出来，今天绝对出不了这道门。”
之前司马徽还会看在曹操的面子上稍加维护一下韩裕，但此刻既然韩裕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又何必再给他面子。
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笑看韩裕被众学子围攻。
韩裕缓缓站起身，环顾周围众人道：“看诸位的意思，是劝说不成，打算动武了？好啊，我韩裕就在这里，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实话告诉你们，这纸张制作工艺是属于朝廷，而不是属于你们哪个人的。我韩裕食朝廷俸禄自然要为朝廷尽职尽责，纵然你们今日杀了我，结果也是一样。”
众人知道韩裕的脾气，见他如此不配合，除了用谩骂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也没有任何办法。
司马徽见状，深知此事恐怕得打住，不然在韩裕的推动下，自己这些人全部会变成他的垫脚石，被他拿来歌颂自己忠君爱国的崇高美德。
“罢了，君子不强人所难，既然文正不愿意，我们也不好强求。”
韩裕眼睛一转，随即说道：“先生恐有所不知，朝廷已经为不少王公大臣开通以竹简书换纸质书的通道。若是学院之内的诸位同窗需要，可以拿自己的书许昌进行刊印，出售这种印刷纸张的工艺我是不行，但我可以保证诸位去换书，朝廷每本书只收取文本费。”
“此事我怎么不知。”司马徽有些惊奇，毕竟他和许昌基本上每月都有通信往来，但从来不知有这种事情。
“物以稀为贵，况且印刷速度尚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他们又岂会告知先生。”
司马徽闻言心如明镜。
世家之人重利轻义，纸质书如此重要，他们必然视为机密，绝不会轻易示人。
“既如此，那老夫就要感谢文正了。”
虽然未能得到纸张的制作方法，但却能够一次性把书院的竹简全部换成纸质书，既可以缩小储存的空间，也能够满足绝大多数人的审美何乐而不为。
“先生太客气了，我好歹也算是学院的学子，为学院服务乃是我的荣幸。”
伸手不打笑脸人，纵然众人再不满，此刻一想到那种精美的纸张他们也只能忍住心中的不满。
韩裕看着眼前这帮人，心中冷笑不止。
造纸术和印刷术对于韩裕来说，印刷术才更为重要。
虽然韩裕用的是比较笨拙的雕版印刷术，看似速度慢了，但在雕刻的过程中却可以把一些古籍偷偷的留存下来。
有了这些模板，自己可以掌控更多的古籍。
而这些秘密他自然不可能告诉司马徽这些人。
众人相谈甚欢，司马徽亲自摆下宴席招待韩裕，一场欢乐之余，直至天黑方才离开。
刚下楼正准备登上马车，旁侧忽然传来了笑声。
“韩文正真是欺我颍川学院无人，想要偷梁换柱断我根基。”
韩裕闻声浑身上下的汗毛瞬间竖起，眼神中闪烁着忌惮之色，朝旁边望去，只见一名青年面带笑容正望着他。
“你是何人，为何诽谤我。”
“你利用学院众人贪婪之心，骗取他们手中的藏书，虽不知你拿这些书有什么企图，但从你眼神中的得意来看，这必然是一笔只赢不输的买卖。如此狡诈，你骗的了他们却骗不了我单福。”
“单福，你是单福？”韩裕的眼前为之一亮，快走两步一把抓住单福的手腕，一副生怕他跑掉的模样。
这架势可把对方吓了一跳，看韩裕的眼神中带着厌恶神色。
汉末盛行男宠之风，自己虽然算不上娈童，但谁也不知道韩裕是不是老少通吃的货色。
韩裕从对方的眼神中察觉到些许的厌恶，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连忙松开手腕解释道：“抱歉，是我太过兴奋了。单福，喔，不，徐庶，徐元直。”
徐庶的身子明显躬了起来，看着韩裕的眼神中充满着戒备之色，手不自觉的朝着身旁的佩剑摸去。
“不要慌张，我不是来抓你的。”
“我的名字除了老师之外再无外人知晓，你是如何知道我的本名。”
韩裕淡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以为更名换姓就能躲过朝廷的缉拿？朝廷之所以没有动手捉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一个可塑之才，不想人才埋没罢了。”
韩裕眼珠子一转，忽然想到了什么，“今天我既然找到你，说白了你就是已经跑不掉了，若是你乖乖跟着我到前线建功立业，说不定还能洗刷你之前的罪孽。如不然，这颍川学院可保不了你这个杀人犯。”
“我杀的是恶霸。”
“恶霸也是人，自有大汉律令处罚，你岂能擅动私行。”
徐庶哑口无言，他的心中正在做着艰难选择。
韩裕说的不错，若是自己的身份被揭露，学院众人是容不下自己，东躲西藏数年，自己也厌倦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是时候该向过去做个了结。
想到这，他的目光归于平静，朝着韩裕一拱手：“我愿和你离开，不过请允许我向老师告别。”
“这是自然，你也无需如此神态，我可以向你保证，跟着我绝对是有万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