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困兔
“不……求求你……”
冉清岁摇着头,想祈求裴渐微不要对他做什么。
裴渐微无怒无喜,显得异常冷静,好似不管冉清岁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
其实最开始冉清岁走的时候,他可以说是处于愤怒与暴躁当中,每天都想着要把冉清岁抓回来收拾。
包括刚刚进门到现在,他心里想的,都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人。
可现在看着双眼含泪,颤抖着身子在自己怀中求饶的人,他忽冷静下来,心里也想明白,要想真的留下冉清岁,靠威胁靠恐吓是不够的,或者说是不管用的。
虽然像冉清岁这样的人,只要拿捏住他的软肋,就可以为所欲为。
可同时,这样的行为,也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所以,他只能换一个方法。
比如,尝试对他温柔。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是得先出一口气。
比如,吓一吓这只小兔子。
裴渐微微微一笑,低下头鼻尖抵着冉清岁的鼻尖,低声问道:“求我,求我什么?”
近距离的接触,吓得冉清岁下意识紧闭双眼,也没回答裴渐微的话。
裴渐微自问自答:“哦,我想起来了,我之前说,要是,你再敢跑,我会让你下不来床。”
说到这,裴渐微明显感觉到面前人身体一阵。
“所以,你是在求我这个?”
要不是裴渐微扶着,冉清岁此刻恐怕已经瘫软在地上了。
望着冉清岁这不经吓的模样,裴渐微忽就觉得好笑,道了一句:“胆小鬼。”
“放…放过我吧……”
冉清岁终于说了一句话。
裴渐微不管不顾,弯身温柔的抱起冉清岁,将人轻轻放在床上,在冉清岁准备跑的时候,又伸手将人推回去。
望着在慢条斯理脱着衣服的裴渐微,冉清岁终于受不住高压大哭起来。
这一闹,还把裴渐微弄得一愣,手恰好停在解腰带步骤。
冉清岁缩在床最里面,抱着被子,大哭道:“我求求你了……我不想这样……呜呜呜我…我怕……”
裴渐微嘴角一抽。
他还什么都没开始吓呢?就哭成这样……
“怕什么?”裴渐微问道。
冉清岁哭着回答:“疼…呜呜呜……”
裴渐微哈一声,笑话道:“怕疼还敢忤逆我?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冉清岁两手捏着被子,遮住他大半个身子,只露出半张脸来。
此刻那双楚楚可怜的眼,无辜又无助。
只见他轻启软唇,喏喏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样的冉清岁,让裴渐微看的移不开眼,忽地,他想到,现在的冉清岁不过还是个是十六七岁孩子,而自己…居然已经二十快一了!
像是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裴渐微顿时有些激动,朝冉清岁问道:
“我问你,徐知宴多大?”
前一秒还嚷嚷着要收拾自己的人,忽说出那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惹得冉清岁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呆着表情望着裴渐微。
没得到回答,裴渐微啧了一声,有些急切地爬上床,跪跑到冉清岁面前,问道:
“我问你呢,徐知宴多大?是不是比我大?嗯是不是是不是?”
冉清岁被逼得战术性后仰,他不太理解裴渐微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徐大哥多大?
是不是比他大又是什么意思?
结合方才裴渐微对自己的行为,难道,他问的是……
想到某种情况,冉清岁脸噌一下就红了起来。
“喂,我问你呢,你快说啊!”
裴渐微双手掌着冉清岁的双肩摇晃,心里有些焦急,想着难道是因为徐知宴比自己年轻,所以冉清岁才不敢说,怕自己生气?
冉清岁眼神躲闪,羞愤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裴渐微皱眉,“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我…”冉清岁实在难以启齿,最后用着极其细微的声音说道:“我…没见过……”
这回轮到裴渐微懵逼了。
年纪这个东西,是用眼睛来看的?
在脑子里一阵自我怀疑之后,裴渐微最后坚定自己的立场。
可是…冉清岁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这么一想,裴渐微又动摇了。
接着,他斜睨着身旁的人,慢慢将脸靠过去,像是要把人看穿。
“什么叫,你没有见过?”裴渐微问到,“你徐大哥多少岁了你不知道?”
冉清岁:!!!
多大了是这个意思?!
被一语惊醒的冉清岁瞪着大眼望着面前的人,随之而来的便是无穷的窘迫。
心虚地避开眼,嘴上回答道:“他…他二十二岁了。”
裴渐微眼里闪出精光,脸上是难以掩藏的兴奋,仿佛每一寸扬起的肌肉都在叫喊着: 太好了,老牛不是我!
为了维持他高傲的世子身份,裴渐微努力地想要表现出镇静,双手环胸,用故意揶揄道:
“二十二岁了还没娶妻生子,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冉清岁本还处于尴尬之中,听到裴渐微这么说徐知宴,顿时绷起小脸,小声回击道:
“才不是,想嫁给我徐大哥的人,不知有多少呢!只是徐大哥更专注于事业罢了。”
“哦?”裴渐微眯起眼,“包括你在内,也想嫁给他?”
冉清岁一噎,侧过头不说话。
裴渐微轻哼一声,讽刺道:“亏你还是个探花郎,怎么那么没眼光?徐知宴一头二十二岁的老牛,也劳得你这般痴迷追赶?”
冉清岁闻言怒抬头,“你!”
“我?”
裴渐微一副吊儿郎当,能奈我何的模样,气的冉清岁牙痒。此刻的他,已经忘记了害怕,毫不犹豫地就怼说道: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也二十多岁,你不也没娶妻?”
裴渐微被这番话弄的哭笑不得,“我没娶妻?”
说着,裴渐微动着身子靠近冉清岁,直到将人抵着墙困在怀中。
“当初我问你,谁是你的男人,你是怎么回答的?谁是你的丈夫,你又是怎么回答的?”
“我……”
当初他们第一次肌肤之亲后,裴渐微确实这么问过他,而他当时惧怕裴渐微,回答的自然都是裴渐微。
“想不起来?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裴渐微将冉清岁的耳朵含在嘴里,轻轻的咬着。
耳朵是冉清岁最敏感的地方,他一直都知道。
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裴渐微确越发沉醉,属于冉清岁的气息此刻全部萦绕在他鼻尖,令他渐渐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