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逮住
许銘鄢连忙拾起窗下的粗棍,就蹑着手蹑着脚朝门边慢慢靠近。
这会儿黑影已经不见了,但一定就在外面的附近。
正当她要开门之际,门上忽然间就映现出一道高高的黑影。
一抬头,眼前漆黑一片,近尺放大,吓得她连连后退,但及时捂住了嘴,以免自己出了声。
平复几下后仔细看看,才知道站在门外的黑影疑似乎也在观察着里面,他自然也看得到自己的身影。
许銘鄢上前,趁他还没有离开门口,就抬起脚朝门上用力踹去,因为门故意没有锁上。
门被重重踹开,发出“砰”的巨响和伴随着一声惨叫。
“啊呃!”
透过暗点的微烛光,放下脚的许銘鄢看见一名黑衣人直接就后倒了下去,还带着面罩。
她没有浪费时间多想,横着粗棍就朝那人走去。
“之前住这的女子,是不是被你侵犯的?”
黑衣人不说话,他艰难的爬起来坐起,目光狠狠的盯着眼前这只拿了一根木棍就妄想与自己对抗的弱女子。
他不禁屑笑。
许銘鄢见他不说话,透过那双微眯起的眼睛,她感觉他在笑。
这下子她更气了,快速走上前,不等他是否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木棍就朝他的头打去。
想来他也是训练有序,这么几会儿的功夫就反应了过来,连忙抬起手抓紧那即将要打下来的木棍。
他轻轻把木棍往后一推去,许銘鄢身子就有些站立不稳的往后倾去,黑衣人趁时机赶忙站起来,就要跑开。
但许銘鄢也不是吃素的,她伸手扶住门边,站稳了身,又举起手中的木棍,瞄准男人要跑开的背影,就快速砸去。
也许没有瞄准,没有砸到他的背部,但却好巧不巧的砸到了头部。
头部突然被东西砸中,剧烈的痛感传来,他吃疼的捂紧了头,一股湿润的液体从头部缓缓流下,他知道是流血了。
他咬紧牙关,但没敢发出声音来,想来是怕吵醒旁居客。
许銘鄢起步准备朝他走去,但他好像不想与自己有过多的纠缠,就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让你轻易跑掉那怎么行?
她想也没想,就准备追了上去,可这时,她却感觉手臂上突然一紧。
“銘鄢妹妹。”
一道懒洋洋的男音响起,她抬头望去,微弱的月光下映入眼帘的是许朝南那睡眼惺忪的面孔。
“发生什么动静了?”他打了打哈欠,揉了揉眼睛,“我睡着睡着就被一阵物品突然掉落的东西吵醒了。”
许銘鄢黑脸,“你才知道醒来?真没用!”
说罢,便把他抓着自己的手给甩开了,就朝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哎?怎么了?”许朝南见状顾不得多想,赶忙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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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晏晏烟气环绕的寺庙里,几道追赶的身影飞梭。
许銘鄢在一处有着圆大井口的小院停下了追赶的步伐。
她抚了抚胸口,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的黑影就道:“里外高墙笼罩,你跑不掉的!”
身后跑来的许朝南更是气喘不止,大汗淋漓。他直接就累瘫在地,大口大口呼气,“銘鄢妹妹……你怎么……跑得比我……我还快……”
自己的腿现在又软又抖,都站不起来了,她怎么还能站得住!
自认平日里锻炼也比她多,为何会跑不过她?
许銘鄢没理会他,抹掉了额间流下的细汗,就朝那黑衣人又走近了几步。
“等一下……”那黑衣人闻见赶忙叫停,“你们要不要这么拼?”他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也在那喘气声连连不断。
他们都追自己绕了偌大的寺庙跑一大圈了,还不停,自己都要累死了!以往训练也是有休息时间啊。
不过就是侵犯一女子有什么大不了的?
许銘鄢侧头看了眼坐地瘫软的许朝南。
看来,得靠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去制服眼前的歹人了。
月光照下,显得她的面容如此寒冰,温色的光影也不能够将其溶解一般。
“今天,我必将你绳之以法。”
黑衣人见她还是依旧执着,也不多休息了,便直起身子,冷笑一声,“就凭你?方才两位虽追的紧,但可丝毫看不出你们有何身手,连基本的轻功都不会,还想将我绳之以法?真是会说笑。”
他一说完,许銘鄢就突然一笑,他就愣了愣。
“人常言道,不可轻敌也,不然可会倒大霉哦~”
黑衣人一听,眉头紧锁,猛然警觉起来观察着周围,看看是否有他们的同伙。
毕竟她身后的那男人就是不知何时突然窜出来的,还是提高警惕为好。
许銘鄢暗笑,不过是语言吓唬几句,没想到他真的有反应。
这时身后的许朝南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才缓缓站起来。
他转转头,扭扭手,活动着胫骨,像是要大干一场一样。
他走到许銘鄢的身前,手一抬,痞邪一笑,“銘鄢妹妹,你躲着点,这种弱鸡就交给哥哥来收拾。”
他话音一落,许銘鄢就连连后退,离他有了大半的距离。
“好,看好你哦。”
“啊……”许朝南转头看去,见她真的就躲了老远。
不行,不能在自己的妹妹面前丢脸!
不就是打架吗?他最在行了。
想着,他壮了壮胆,撸起袖子,手握成拳状,就向黑衣人冲去,“啊啊啊!吃老子暴力一拳!”
看他的阵势好像很强,可黑衣人面罩下一勾唇,抬起拳头就快速的朝他脸上重击挥去。
没错,他就是被打飞了。
“……”许銘鄢是真的真的真的无语住了。
平日里父亲叫他多习武,练就一身好功夫防身用,可这鳖犊子就是要当纨绔子弟!
妈的,现在好了,人家不过就是打了一拳,他就倒地了。
带他来到底是谁保护谁?
许銘鄢摇了摇头,看了眼井口旁的大水桶,就走过去拿了起来。
“哈哈哈,一个大男人这么弱~”黑衣人不由在一旁笑了出声,又移眸看向许銘鄢,嘲笑道:“你这个帮手,找的好像不太行哦~”
他说完,就见许銘鄢向他一步一步走来,手上还提着桶,又笑了笑,“你以为,一个破桶就可以伤害到我了吗?”
许銘鄢一笑,快速把大水桶朝他丢去。
黑衣人反应很快,身体一移就轻松躲开了,但下一秒就被人给重重踹倒了。
“但可以转移你的注意力。”许銘鄢得意笑颜。
“你……”黑衣人刚爬起,话还没有说完,又被许銘鄢给踹倒了。
许銘鄢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快速捡起地上的大水桶就往他的头上盖上去。
倒在地上的黑衣人眼前突然一黑,头部的伤口又被水桶给磕到了,让他感到愈发的疼痛。
许朝南被自家妹妹的这一番操作弄得懵懵然然,也是有些惊叹不已了,“銘鄢妹妹好生厉害!”说着,捂着那被打到肿起来的脸颊,艰难的爬了起来。
“可恶!就会耍些不着边的小手段!”他愤气,抬手把木桶轻轻地拿下,生怕再碰到自己的伤口,而后又重重的把它往一旁扔去,捂头狠狠的盯着许銘鄢道:“有本事,就与我实实在在的较量一番!”
许銘鄢叉着腰,低眸看着地上的黑衣男子,冷然轻笑,“这些小手段,对付你,足矣。再说了,会智取才是王道!”
“幼稚的小孩手段,”他突然一阵冷笑,眼眸一阴,“女人终归是不可能抵得过男人的。”说完,他把手放置身后,似乎在掏着什么。
许銘鄢不傻,警惕性也高,察觉到他那一举动,脚步便慢慢往后退去。
他身后的许朝南看清是什么后,惊了惊,大叫道:“銘鄢妹妹快躲开!”喊着,便起步往她那跑去。
黑衣男子一摸到东西后,就迅速朝许銘鄢扔去。
她抬头一看,几支飞镖在月光下穿梭并发着引眼的光芒,正快速向自己飞来。
许銘鄢惊恐万分,有些慌乱了阵脚,一直频频往后退去,似忘了如何躲避。
“銘鄢妹妹!”许朝南大喊着向她跑来。
许銘鄢被这一声呼唤拉回神,这才想起要躲避。
就当她反应过来身体要往左边移动之时,突然腰部一紧,有人从后面揽紧了她的腰部。
没等她转头看来人是谁,男或女时,抱着她的人就抬起手,伸出长剑,用力在面前挥动几下,疾驰而来的几支飞镖就全部被打掉落地,响起“咣咣”几声。
黑衣男子匆忙站起,从腰部掏出一把短匕首,神情倏然紧绷。
因为那一举动就能看出,来人身手不凡,重点此人居……居然是郢徽王爷!
完了,这下完了!明明一早就接到密报他会在寺庙留住几日,命我们赶紧撤离。
可……可自己就想回到那日被他蹂躏的女子客屋里看看,当时脱衣时有没有掉漏什么,如果被发现身份就死完了!!
在他宽臂的怀里,熟悉的体香愈散,许銘鄢轻轻地闻了闻,抬头看去,余净麓那冷淡如霜的精致面容映入眼帘,她不禁愣了愣。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跑来的许朝南松了口气,顺了顺心口,幸好王爷来得及时。
余净麓没有回答,而是松开了抱着她腰部的手,把她推到自己的身后,修长的手臂一抬,望着黑衣男子的眸光暗沉,冷绝的气息一下就散发了出来。
像是谁人敢动他身后的女子一下,他就让那人丧命于此一般。
“你最好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别盲目与本王抗衡,你显然不是本王的对手。”
黑衣男子是真的被吓到了,身子有些抖软,他缓然连连后退。
因为他的确是打不过他,如硬是相抗,只有死路一条,郢徽王爷对待敌人可从来不会手软。
许銘鄢抬眼看着余净麓把自己护在身后的背影。
心里这时竟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暖暖的,热热的,很安心……
站在他的身后亦或怀中,那高大宽健的臂膀似能抵挡住一切向她袭来的伤害,就如士兵手里常拿着的盾牌……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样的感觉让自己感到很奇怪。
不,心安什么的应该都是一瞬间的假象,对,假象。
不要再想些无所必要的东西,她是要回到自己世界的人,别对他们有任何的感情寄托为好。
“这是要退到哪去?”余净麓见黑衣男子如此窘境,冷然笑了笑。
许銘鄢拍了拍脸,赶忙让自己清醒过来,便从余净麓的身后站了出来,看着退无可退的黑衣男子就道:“就是他,侵犯者,他默认了。”
说着,许銘鄢准备走过去,却被余净麓一把拉回。
他眸目冷漠一扫黑衣男子,“束手就擒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王爷。”
忽然,他们的身后响起一道男音。
几人纷纷往后看去,是涟颇,并且还携带着几名侍兵。
“把人拿下。”余净麓率先开口。
涟颇点头,看了身旁的几位侍兵一眼后,便都朝那名黑衣男子走去。
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不管如何逃都没有用了,而且自己也不是死侍,只是被遣派而来的暗哨而已,做不到自尽,所以怕死很正常。
他把手中的匕首往地下一扔,双手张开,给向他走来的几名侍兵抓着。
侍兵们纷纷互相看了几眼,觉得他还挺自觉。
想来也是,遇上自家王爷还不这般,那就是作死。
“涟颇,看一看他的脖子上有没有什么胎记。”许銘鄢对着前面的涟颇喊道。
他点点头,因为离得近,透过微光他确实看到了黑衣男子的脖子处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再伸手把他的面罩一扯,一张疤脸露了出来。
“他有胎记,而且脸上都是严重的浓疤。”
他说起这个,黑衣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脸上的疤上药好了很多,却被那晚那死女子反抗抓挠,导致疤上伤势越来越严重!
许銘鄢一听,脑子不觉浮现出许葵受惊的模样,心里的火气就燃燃升起。
“把他押过来。”
她一说完,不一会儿的功夫,黑衣男子就被他们死死的押到她跟前。
许銘鄢一见到他那丑陋的模样,恶心了一会儿。
一旁的许朝南也不例外,他赶忙转身,不让自己看到这么恶心的浓疤脸,不然指定会吐。
余净麓遮了遮鼻,也后退了一步。
“我问你,前晚是不是强迫侵犯了一名女子?”
黑衣男子也不遮掩,点点头,“见她长得好看就……啊!”
他话没有说完,许銘鄢就抬脚往他的命根子上狠狠踹去。
她这一脚,以及黑衣人发出的惨叫声,令在场的几位男人不禁身子一僵,不自觉地缩了缩两腿。
当然,除了余净麓外。
许朝南转回身,捂着档口连忙后退了几步,銘鄢妹妹真够狠的!
“巨大的惩罚等着你!”说完,许銘鄢看了看余净麓,道:“我希望把他送去官府,让他亲口招供自己的罪行,并让他签字画押给我一份,”
说完,停顿了一下,移眸看向黑衣男人又道:“再把他给我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