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调戏
叶云舒想隐瞒碧青剑碎裂的事，见她神情严肃，将这个天真的想法驱散，主动认错。
“对不起，宫主，碧青剑碎了。”
“什么！”
叶云舒从乾坤袖里拿出碎裂的碧青剑：“是我没有保护好它。”
狐白玉拿起一块碎片，眉头紧蹙，她很难想象是怎样的一把怎样的神兵利器将它劈得如此干净利落。
“真是高手！这剑断得不亏！”
“……”
她的话每一次都能超出想象。
狐白玉将碎片放回叶云舒手里，神色严肃，不见之前的玩闹：“断碧青剑的人是敌是友？”
“敌！”叶云舒毫不犹豫的回她。
“修为如何？”
“看不出来，但很厉害！”
“可有灭世之心？”
“不清楚。”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叶云舒愣了一下：“他似乎故意不杀我。”
“故意不杀你……”
狐白玉念了一遍下意识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脑海中闪过断剑的平整，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他断剑时很是利落，若是他想，确实能将你一并击杀。”
叶云舒极为赞同。
狐白玉好奇的又问：“你在哪遇到他的？”
“他并非善茬，为了狐花宫好，宫主别牵涉进来。”
“那就当是个故事，说来听听。”
察觉到叶云舒不想说，骆寒川生硬的接话：“宫主，外面街上有一家卖烤鸭的特别香，有空不如一起去尝尝？”
狐白玉了明，顺着骆寒川的台阶下来：“品尝美食可是一等一的大事！现在就去！”
狐白玉拉住骆寒川的手臂往门外走去。
整个芳溯院只剩下舞姬和叶云舒。
叶云舒严肃的神色缓和下来，紧握的拳头也随之松了一点。
“新妹……”
舞姬的声音传入耳中，叶云舒彻底缓和下来，柔和的望着面前担忧的神情：“我没事。”
舞姬温怒：“怎么可能没事，憋在心里会闷坏的！你跟他们不能倾诉，那就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有不能说的话吗？”
叶云舒没有说，转移话题：“对了，我知道该用什么话唤醒那些误入幻境里的人了，你陪我去吧。”
舞姬望着神情中她伪装出来的放松，心疼又无奈的点了点头。
再继续这个话题也只是拔出她心上的刀子再狠狠捅进去。
“好。”
叶云舒暗暗松了一口气。
想唤醒迷失在幻境的人，办法其实很简单。
说出他们内心最渴望的事。
舞姬有他们的记忆在，清楚每一个人的心中的所知所想，自然知道他们内心最渴望的事。
她们在街道上唤醒群众进行的格外顺利，二十几个人很快都找回自我，由叶云舒带着来到城镇大门。
舞姬打开阵眼。
这一次透明墙壁没有阻拦他们出去。
直到最后一位百姓离开，叶云舒才彻底放下心来。
剩下的便是唤醒狐花宫那三位弟子和长老。
由舞姬带着，叶云舒很快就在街道上找到了那三个弟子并将她们唤醒。
她们三人能看到舞姬，杀气腾腾的拔了剑。
叶云舒立即开口：“狐花宫宫主已答应我将她交由我处理，三位莫再动手！”
“少骗人了！宫主怎么可能在这里！”
“就是，宫主日理万机，不可能来救我们三个普通弟子。”
“我看你是跟她是一伙的！”
三人一人一句，不容叶云舒解释，提剑袭来。
舞姬挥袖间他们的剑迅速脱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剑光飞向远处。
“三位，好好听人讲话不行吗。”
趁她们停手的瞬间，叶云舒拿出清修峰峰主玉牌亮给她们。
“我乃天穹山清修峰峰主叶云舒，接受狐花宫委托前来办事，若三位还是不信，大可去芳溯院见你们的宫主狐白玉！”
玉簪女子夺过叶云舒手中的玉牌，她看了看不以为然，一把扔在泥土地里踩了几脚。
“什么清修峰峰主！别以为我没见过你！你不过是从洞穴里跑出来的勾栏女子，就是你跟半济去扣阍，害他被杀的凶手！”
另外一位女子附和道：“当年在洞穴你不过是我们身下的坐骑，我到现在都记得！”
她演绎着叶云舒曾经的姿态，就差趴在地上缩头缩脑了。
“不要打我，求求你们不要打我，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哈哈哈。”
其她两个女孩被她拙劣的演技逗笑了。
叶云舒和舞姬心中怒气升腾的同时听到她们继续开口：
“你一个勾栏女子若是清修峰峰主，那我还是天穹山掌门呢。”
“她那么想让我们去芳溯院，那里肯定有陷阱等着咱们，不能上她的当。”
“就是，看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叶云舒拦住要动手的舞姬，压下心中怒火，看向将玉牌踩在脚下的玉簪女子，冷声道：“让开。”
玉簪女子很自觉的挪开脚，露出被踩进淤泥里的玉牌。
叶云舒蹲下身，伸手去挖嵌在泥里的令牌。
女子勾唇一笑，没想到她还是那么天真，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她抬起脚重重踩在叶云舒的手，全身的力气狠厉的碾压着没有多少皮肉的手指。
叶云舒的杀气几乎快溢出来了。
“这个主犯交给我，你们两个去对付那只鬼，不能让她再危害村民！”
两人得令，袭上舞姬。
叶云舒抽手间狠狠扇了玉簪女子一掌，身形迅速闪到另外的女子面前，抓住两人的手丝毫没有留情，狠狠将她们撂倒在地。
回眸看了一眼舞姬，叶云舒放下提起的心，好在她们没伤到舞姬，不然她真的会杀了她们！
叶云舒不再为难她们，仔细清理着玉牌上的灰尘：“有防备心是好事，但不建议善恶不分。”
“我呸！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跟厉鬼混在一起算什么好人！”
叶云舒：“人有好坏，鬼又岂能没有。”
玉簪女子厉声道：“她罪孽深重怨念缠身绝非善类！你跟她混在一起迟早完蛋！”
叶云舒没有企图改变她的观念，将清理干净的玉牌放回乾坤袖，拍去手背灰尘，不急不慢的指了指距离她身侧不远的男女。
“你们家宫主不是在那站着，若对我身份有质疑，找她对质即可。”
玉簪女子没有朝叶云舒指的方向：“我才不上你当！你肯定是等我看过去的时候杀了我！”
倒在地上的两个女子倒不怕再次被袭击，往叶云舒指的方向看去，大树下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袭黑衣，丰神俊朗，眼中满是震惊和怒气。
女的不可否认，正是她们的宫主，看到她不明不白的笑着，两人齐齐打了个寒颤，乖乖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叶云舒见玉簪女子一直坚持着不看过去，轻叹一声，带着她的目光移动自己的脚步，背对狐白玉后才停下脚步。
玉簪女子面色惨白：“宫，宫主！”
狐白玉不见之前的嬉皮笑脸，俨然一副宫主的架势，带着骆寒川大步流星走过来。
“你们三位回去后领罚三百大板，若还有命在，去禁闭室将各派门主，长老，峰主的名字和长相，牢牢刻在你们的猪脑！”
两个人连忙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站着的女孩一同回道：“是！”
“今日你们幸好遇到的是天穹山清修峰峰主叶云舒！”
从自家宫主嘴里得到这样的讯息，三位女孩不可置信的望向修为仅在金丹后期的叶云舒：“怎么可能！就她这样的？”
让一个勾栏女子当峰主，天穹山的掌门怕是疯了吧！
她们的修为都碾压她了，这小小金丹后期怎么可能是峰主，宫主没跟着她骗人吧？
“若是其他门派的长老过来遇到你们今天这种作态，仅凭扔掉玉牌这一条，罚的就不仅仅是一巴掌和三百大板！而是上升成门派和门派之间的重大问题！”
就为了一个勾栏女子，宫主和天穹山的掌门值得上升到这种地步吗，真是小题大做！
“你们的脑袋掉十次都不足以恢复两派的友好关系！”
有那么严重吗？
她们现在不正好好的站在这里，也不见掉脑袋。
“听懂没！”
“是。”
虽然不相信她的话，但表面还是要做。
狐白玉看向叶云舒：“改日本宫会带着她们三人亲自去天穹山登门道歉。”
“宫主有心，云舒并无大碍，不劳宫主跑一趟。”
“你若觉得不解恨，本宫现在就将她们三人交给你处置！”
叶云舒行了一礼：“宫主大度，云舒自当退一步海阔天空，只当今日无事发生。”
狐白玉皱眉传音：“刚刚我要是你，还容她们放肆，早就把她们吃了！你就算现在杀了她们本宫也不阻拦！”
叶云舒传音回道：“云舒认为人活着，日子不好过，比杀了她们更有意义。”
没钱，挨饿，受冻，囚禁！
被践踏，被凌辱，生离别，爱相恨，做不到，得不到！
求不来，过不去，万人唾，千人骑，病缠身，死不了！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无依无靠，孤独终老……
比起这些，死亡真的太温柔了，它只会让人痛一下就得到解脱了！
她怎么可能会让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解脱！
她就是要让她们活着体验一下名为人间的炼狱！
就是要她们眼睁睁的看着她比她们任何一个人过得都要好！！
就是让她们好好活着羡慕她！羡慕她得到了她们得不到的东西！
就是让她们好好活着嫉妒她嫉妒得发狂！
就是让她们恨她却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让她们只能忍气吞声的活着，这比杀了她们更让她觉得解气！！
“新妹！”
察觉到叶云舒的气息紊乱，舞姬牵住了她的手。
叶云舒很快调整气息：“宫主，还有一位长老没唤醒，云舒就先告退去找她了。”
叶云舒牵着舞姬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峰主……”
骆寒川想追上去，触及到叶云舒冰冷的双眸时，立即停了脚步。
狐白玉拍了拍骆寒川的肩膀：“你送她们三人回芳溯院，本宫跟她去找我家长老。”
“嗯……”
狐白玉跟着叶云舒离开，三人又开始嚼舌根。
“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她还峰主，我呸！”
“就是，一个小小妓女，谁知道她这峰主怎么当上的！”
“她在宫主面前不还是一个畏首畏尾的胆小鬼吗，狗仗人势的东西！”
骆寒川紧紧握住双拳：“你们说够了吗！”
“干嘛！你还想打架啊！”玉簪女子两手插在腰间，咄咄逼人上前质问。
骆寒川被她逼着往后退：“你们再说她的坏话，我，我我我，我真的会对你们动粗的！”
其她两人此时在地上纷纷捡起拳头大的石头，面露凶光，捋起袖子围了上来。
“你说我们仨这石头砸下去，你的小脑袋会不会开花啊。”
“长得倒是英俊，等把他砸得半死，咱三就好好享受一下，我都好久没玩过这么娇嫩的少年了。”
玉簪女子离得最近，听到好姐妹的话，这才抬头看向骆寒川的脸，刚刚竟然没发现这男人长得如此好看。
果然那老狐狸的眼光就是好，这么年轻的小屁孩给她享受也太可惜了。
察觉到他没有半点修为，玉簪女子咽了一口唾沫，脸色潮红的继续逼近：“来啊，小家伙，别害怕，把我们三姐妹伺候好点，就让你当我的狗，天天有肉吃。”
“你们！你们别过来！”骆寒川如良家妇男遭到调戏，欲哭无泪的往后退。
玉簪女子一步拉近距离，将他逼近街道的小巷里，继续前进，伸手间便摸到了他结实的腹部，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惊叫：“哎呦！姐妹们，他还有腹肌！”
骆寒川被玉簪女子的动作吓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连忙退后数十步拉远距离。
“啥！竟然有腹肌！这小子可是极品，绝对不能放过！”
“糙汉子咱姐妹都吃腻了，可算来了个细皮嫩肉的。”
三人如狼似虎的流着口水，往前逼近满头大汗的骆寒川。
“等，等一下，你们不要这样，狐花宫怎么说都是正道门派，你们怎么能这样！”
玉簪女子哼哼笑着：“怎么就不能，谁知道天穹山就没有这样的。”
旁边的女子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口水，对骆寒川早已是垂涎欲滴，小手不安分的想偷袭骆寒川的人鱼线。
“你这身子谁见了不馋啊。”
她们两人的话在骆寒川脑海里忽然串联起来。
他一瞬间如大梦初醒，浮现出叶云舒那天给他烙钡的模样……
难道她也……
来不及细想，三人将骆寒川被围到墙角，退无可退。
三人争先恐后伸出手，骆寒川清澈的双眸转眼间凛冽下来。
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息笼罩全身。
白昼被黑夜侵蚀意识。
一息间，黑色气息凝结成几百根细线刺进三人的天灵盖。
凛冽的眼神瞬间消失，黑夜退散。
白昼模式的骆寒川重新掌握使用权，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三位女子呆滞的用石头狠狠砸着自己的脸，脸颊如同被捣过的蒜瓣，稀碎的血肉夹杂着敲烂的脸骨和碎牙。
骆寒川茫然的左右看了看发了疯的三个女子，呆懵的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没明白她们怎么忽然打了起来。
刚想上去阻拦她们的自残行为，脚像是粘在了地上怎么也抬不起来，手更是动弹不得，僵硬无比。
他慌乱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