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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夺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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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铃声忽然响起,划破空气中那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季以恩与青苹,手牵着手,背对着身后已经布满了铁锈的大门,他们不能退,这是最后的机会。

    铃声犹然不绝于耳。

    眼前的妖物张牙舞爪,妖物退无可退,只能以命相搏,这是他的地盘,怎么容许外人放肆,妖物拉长了身体,黑影往外蔓延,怨气即将沸腾,千钧一发。

    青苹趁隙抓住了一个空档,立即蹲低了后腿,无暇顾及正在大鸣大放的铃声,她一个跳跃,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左脚蹬上了墙面,右手的匕首,转眼间已然刺进眼前地缚灵的 脚下,发出铮然的声音。

    “哇呜 好可怕! 我不要玩了! 我宁愿被绑在这继续下一个一百年 呜呜。” 眼前的妖物哀嚎出声,一瞬间哭到岔气,他底下束缚的怨气有了一丝裂缝,青苹又抢进,飞快的削落这盘根错节的纠葛。

    “闭嘴,你吵死了。”

    青苹终于大功告成,圆嫩的脸蛋抬起头来,上头布满细细的汗珠,丰满的大腿微微打颤,虽然没有什么凶险,却也折腾得人够呛。

    这是师父给她的功课──超度此处的地缚灵,他们花了三天三夜,好说歹说,总算让这胆小鬼地缚灵出来面对,要是无法毁掉怨气与土地的纠结之处,这地缚灵真得在这站上下一个一百年。

    明明不伤他一根寒毛,却大呼小叫的,吵死人了。

    青苹皱着眉头,松开了手上的匕首,身后传来季以恩轻声细语的说话声,她一回头,季以恩正愁眉苦脸,不断对着手上的电话赔不是。

    她叹一口气,走了过去,示意季以恩把电话给她。

    “妈,我是嫒玲。” 青苹开口,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嫒玲! 你还跟那家伙混在一起?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家里煮了一大桌的菜,爸爸跟哥哥都特地回来了,你赶快回来吃你最喜欢的红烧鱼”

    电话那头的声音持续不断,青苹叹一口气,她最讨厌吃鱼了。 “妈,我知道了,我待会就回去,手上还有一点 功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这个女儿让他们越来越担心了。“ 快回来就是了,你爸,有话跟你说。”

    电话挂断了之后,青苹摩挲着手上的匕首,不知道在想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她知道季以恩刚刚听到的话语必定不会太好听,因此她想跟季以恩道歉,却又觉得别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嘴唇动了动,“你跟我回去吃饭吧,说不定大家见个面,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耶? 这样好吗? 这副身体的爸爸、妈妈似乎很讨厌我啊!” 季以恩大惊,但几秒之间,眉眼却又展露了一个笑颜,搔搔自己的短发,“不过青苹都开口了,那我就陪你一起回去吧!”

    “嗯。” 青苹展露了一个微小的笑容。

    季以恩面有难色地看著左右两边,两个长得极为相像,都是高头大马的男生,一搭一唱,左边的搭著他的肩膀,要他好好坐下来,吃这一场鸿门宴,右边的要他好好交代,到底是怎么认识他们家小妹的。

    他今晚陪着青苹回家,更正确地说,是回到青苹夺舍的肉体的家中。

    青苹继承了这副肉体,就要了结原主人的业与缘,这是当初老太爷就告诉过她的,青苹没想过置之不理,却不知道亲恩如此隆重,她又如何偿还的起。

    “哥。” 手上抱著一迭碗筷也跟著入座的青苹,冷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们,警告性的瞪了一眼,没办法,对于没有血缘的家人,她真的已经很忍耐了。

    她只警告他们不要对季以恩太过分,剩下的就随他们了。

    “哼哼,小妹喜欢的对象还真是奇怪。” 双胞胎的哥哥,嘴里叨念着,还是把手从季以恩的肩膀上拿下来了,弟弟也跟着搭腔,“多吃点啊,瘦成这样真不像个男人。”

    说完还展示一下自己健壮的二头肌,真真符合胳膊可跑马的概念了,青苹叹一口气,自己的哥哥实在精力充沛。

    是了,这具肉体的原主人叫做陈嫒玲,拥有一个相当美满的家,无奈基因作祟,一家子都是高头大马,不说别的,双胞胎兄弟就有190公分,肌肉健壮,现在还在同一个大学的篮球队,即将毕业了。

    不过也因为这样的遗传因素,发育期的嫒玲就长得比同龄的少女要丰满许多,虽然腰线圆润,却因为缺乏运动,手臂软塌塌的成一团软肉,完全不符合时下的审美观念,也让她选择在寒冷的春夜,一跃而下,自沉湖底。

    这些事情,青苹都是后来慢慢才理解的。

    她借着失忆的借口,重新回到了这个家中,却由本来内向自闭的少女,变成成天跟在男生(季以恩)屁股后头的孩子,她的爸爸、妈妈担心的不得了,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然离去,三界游荡中。

    “多吃点多吃点,厨房里还有菜。”

    女主人终于入席,是嫒玲的妈妈,也是丰满健壮的身子骨,她听过自己的女儿怨过自己好几回,却也不知道怎么开解,她习惯这样,笑起来震天响; 骂起人来,连左邻右舍都要走避。

    “妈,别忙了。” 青苹皱着眉开口,她虽然不是嫒玲,却也舍不得一个老妇人这样团团转,她也是天天回家吃晚饭,没必要这样大阵仗。

    “咳咳,别老是低头,来,说说看,你家里还有谁?” 一直坐在桌边的男主人发话了,他是嫒玲的爸爸,大学教授,也是声若鸿钟,只是身上不免带著一丝研究的气质,斯文一些。

    “家里 只剩妈妈了。” 季以恩犹疑开口,眼神投向青苹,犹豫了一会,还是照实回答,“爸爸很久以前就走了,生病。”

    “哦”嫒玲的爸爸沉吟一下,这孩子也不是什么坏胚子,家里人去的早,难免人生有些颠颇,妈妈实在太紧张了。“ 没事,吃饭吃饭。”

    “爸爸!” 嫒玲的妈妈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自己的老公挥手制止。

    一顿饭就在这样诡谲的气氛中落幕,青苹不时看向季以恩,这家伙今天吃的不多,待会又要闹肚子饿了,去师父那边的时候,再多买一点宵夜吧。

    “妈,我们要去师父家了。” 用过晚餐,青苹小声的开口,果不其然,妈妈又大惊小怪地叫嚷了起来。

    “你好好一个女孩子,深夜了还四处跑,去师父家做什么? 我可没说要生一个孩子来成天搞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啊!”

    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怎么地,某天忽然失去记忆,回家之后,还跟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虽说是同学,却是夜间部的,早听说夜间部龙蛇杂处,也不知道这孩子人品好不好,今晚想好好盘查一番,孩子的爸却又阻拦

    这些都不打紧,还拜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做师父,只差没说要出家,真是烦恼死自己了!嫒玲的妈妈头疼的抚额,她的孩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做完晚课就回来。”青苹看看时钟,才八点多,还来得及,晚了恐怕师父又要生气了。

    她向后挥挥手,不管跳脚的妈妈,自顾自拉著季以恩出门了,等到她站在家门前的夜灯下,左右的风吹了起来,她才觉得肩膀一鬆,常言道亲恩重如山,到底何年何月才还得完……

    “这样出门没关系吗?你妈妈好像不太高兴……”

    季以恩张口,比比身后。不过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迟了晚课,青苹的师父会生气;但就这样走了?一直没人管的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不知道。”青苹揉揉眉心,“不然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提议吗?”

    她掏出口袋裡的钥匙,递给季以恩,“这房子应该没问题了,明天开始找水电跟油漆进驻吧,那个地缚灵待太久了,整间屋子受了阴气,不好好整修的话,不能住人的。”

    “是是……青苹说的都对,那间屋子还得花大把的力气整修,后面带看的事情我来处理吧,交给我就好了。”

    季以恩接过钥匙,这些事情都是他教青苹的,没想到青苹却学得比自己还快,前辈对于青苹几乎爱不释手,只是很烦恼,自己的店裡怎么尽是娃娃兵、流浪狗。

    说得也是,青苹重新夺舍之后也才十六岁,还比自己小呢!

    两人伴随著夜风一路走,盛夏的夜晚温差很大,白天还热的大地都能冒烟,晚上的夜晚却又冰凉如水,他看著青苹打了一个喷嚏,连忙脱下外套,“穿著吧,不然你又要感冒了。”

    “挡的了感冒,挡不了风邪。”

    青苹倒是不以为意的挥手,“这具身体太柔弱了,外表看着丰满健康,内在却都烂光光了,被一堆来路不明的减肥药给害死了,这主人不跳水,恐怕也死在病床上。”

    她皱着眉头,真没想到这次夺舍遇上了重重困难,现在光是要活下去,都是一个问题了,也是因为这样,她才在老太爷的引荐之下,拜在竹茗老头的门下,以凡体入道,不求招神渡鬼,只求身体健康。

    两人走到巷口,季以恩发动了机车,载着青苹一路往师父家去,他们花了一个多月才解决这个案子,现在钥匙正好端端的躺在他口袋里。

    不过对季以恩来说,最高兴的事情,还是像这样,一路载着青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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