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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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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醒来,秋辞头疼欲裂,但依稀还能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耳尖泛起微微的桃红,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鬼迷心窍的答应了程归鸿,有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不是不愿意,而是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那么好的他,一个内心敏感自卑的人永远胆怯去拥有炙热的太阳。但自己答应的事,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看了一下,寝室里没有程归鸿,翻了一下手机,微信里有他的消息:醒了把桌子上的早餐给吃了,然后来后山,我在梧桐树那等你,不见不散。

    桌子上的牛奶还留有余温,面包是他常吃的种类,面包片中夹着一些葡萄干,吃起来酸甜酸甜的。赶紧洗漱完便拿着牛奶出门了,着急去见归鸿,怕他等了很久,喜欢是下意识的举动。秋天里的梧桐树,叶子几乎都变黄了,偶有几片还顽强的保留绿意,秋风吹来,枯叶飘飘悠悠地落下来,倒是一番别有滋味。树下的少年已到舞象之年,正风华正茂,手捧蓝色满天星虔诚等待。看到归鸿,便急切跑了过去。到了跟前,两人双目对视,心里都说不出的紧张。归鸿单膝跪地,抬头望着辞秋:“阿辞,我喜欢你,不管怎样的你都喜欢,只要是你就好。”说着手忍不住发抖,原来的稿子早已忘的一干二净,看着阿辞没有说话,脑海里闪过千万种可能。

    “我不管,你昨天晚上可是答应我的,今天可不能反悔,我可录音了。”然后把花强硬塞进辞秋手里,深怕他有机会拒绝。

    辞秋笑了起来,“你都这样说了,肯定答应了。”

    归鸿开心的像个孩子,“昨天太着急了,今天把花补回来,你喜欢什么花?满天星是我喜欢的,这次把我喜欢的送你。”我携满天星辰赠予你,仍觉满天星辰不及你。真心喜欢你,愿能一直关怀你。

    “我喜欢的花一般买不到的,在乡下,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七月份,我曾看过漫山遍野的彼岸花,大片大片的红色映入眼帘,红的艳丽、红的惊人、绽放出妖异浓艳的花朵,只见花不见叶。是地狱之花,也是希望之花,我觉得它是希望。”

    “好啊,到时候放假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想去看下阿辞的家乡长什么样?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家阿辞那么白净好看,肯定是个山青水秀的好地方。”

    “嗯”,辞秋点了点头。然后一起坐在梧桐树下,肩并着肩。这附近的人很少,大概是情侣,在忙着自己的事,爬山或者谈情说爱。他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也许在这过程能遇见相伴而行的人,也许一条路独自走到灯火璀璨。

    乡下的环境很适合彼岸花生长,山阴面,温暖的半阴环境,温度适宜,无强光。但村里的人大多都不喜欢这种花,认为它代表死亡,不吉利,但很庆幸没有想到去破坏它。人们赋予花的寓意,或是因为传说,或是因为这些花总在不同的故事留下悲哀或者幸福,人们把他们的需求寄托在花里,希望去求得幸福美满。而有的人只坚信自己的在选择,只要我喜欢是什么寓意都不重要,即便代表死亡我也能变成生的希望。邻居家的姐姐苏宜宣热衷于彼岸花,在家的庭院里用盆栽种植了,可是父母坚决反对,来往的村民也说:“苏家的女儿不得了哦,敢在家里种这种花,真是胆大。”可是不管父母如何劝阻,甚至不惜毁坏盆栽,她还是坚持要种植,雷打不动。父母没办法只能由着她去了,只是一定要让她放在不起眼地方,别让他们看见,眼不见为净。那会辞秋总偷偷去看那株彼岸花,他也想养一株彼岸花,可是没人给他机会。那时候很佩服宜宣姐姐,倔强不服软,她的任性最终还是取得了胜利。

    蓝色满天星的花语是真心的喜欢,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无数次转身只为在人群中看见你,是每次与你的并肩而行,是历久弥新。我喜欢的人像满天星辰,曾光芒万丈,也曾染上尘埃,但总有一缕光照在我的身上,我看过大漠孤烟的悲壮,看过黄河落日的凄凉,这世态炎凉,可有人不经意闯进我的生命,只要你笑着,我便觉得人间值得。

    ——程归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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