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带刀锦衣卫
同样是打工，司微现在的状态和过去相比简直舒服太多了，规章制度在她面前形同虚设，她每天的工作任务很轻，可以自己安排，不用上下班打卡，发的工作手机也不用，乱七八糟的ppt文档都丢给小助理做，衣服随便穿，站坐的姿势随便摆，不需要应对复杂的上下级同事关系，没有应酬，没意义的团建和会议她想不参加就不参加，她再任意妄为也不会有人说她一句不是，除了她老爹。
这样朝九晚五的生活比赖在家里还舒服，工作让人有充实的安全感，休息日让人有岁月静好的幸福感，工作和生活划分的清清楚楚，上班的时候司微就投入工作，下了班就在家和路秋打打游戏聊聊天，或者一个人吃饭看电影。
这种日子过得让她越发肆无忌惮起来，有什么看不顺眼的她就直说，导致公司同事背后说她是带刀锦衣卫。
这天司微中午吃过饭回来，小助理几个人坐在那交头接耳的。
“聊什么呢？”司微拿过小助理手里的请柬看，“雅琪，你人缘儿可以啊，都有朋友请你去婚宴啦。”
“啊？我跟她不熟，这个请柬几乎每个人都发了。”
“不熟的人也发请柬，这不浪费纸吗？真不环保。”司微瞥见他们确实人手一份请柬。“那你们还去啊？”
“不去，想去也去不了啊，她在老家结婚，得坐飞机过去。我们商量随多少份子呢。”
“你跟人又不熟，又不去吃席，随什么份子啊。”司微把请柬还给她。
“人家请柬都发了，不就是这个意思嘛。”一个大姐有些忿忿地说道。
司微嗤笑一声，“你不给人家还能跟你要？”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从过道走过，嘴里还招呼：“大家有空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啊！”
“唉。”司微拿过小助理的请柬翻开看了一眼，“杨静！”
那个叫杨静的走过来。“你结婚怎么不给我发一份请柬啊？”司微倚靠着桌子，双手环胸，笑道。
“我给你补上，补上！”杨静从手里的一沓请柬中拿了一份递过来。
“你这嫁的什么人啊？这么阔气，请这么多同事吃饭！”司微打开请柬看了看，“哎呀，在沭中办婚宴啊，那我去不了了，还给你吧！”司微把请柬又递回去。
杨静并不接，笑道：“没事儿！人不到礼到也行！”
“我倒是想给你随礼，可这礼随的没个由头啊，喜气儿没沾着，还搭进去二百？你老公都请得起上千人的饭了，怎么不给我们包机都过去啊？”司微笑着讽刺她。
杨静脸上的笑都僵了。
司微继续说道：“唉，你结完婚还回来上班吗？”
杨静不说话，再也笑不出来。
“哦……懂了。那我估计连个喜糖都吃不到，算了吧。”司微把几个人的请柬收了收，一齐塞到她手里。
杨静抿着嘴一声不吭，飞快的逃了。
大姐激动地笑起来，“你说她怎么都不脸红的。”
“能干出这种事儿她脸皮能有多薄？”司微说道。
“节省了二百块钱，我们点奶茶喝吧！”王雅琪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v姐，你喝什么？”
“青提啵啵去冰五分糖。”司微这段时间总跟人拼单点奶茶，她都主动给人家转账自己这一杯的钱。虽然大家还是有些忌惮司微，但是这种与人相处的自觉让司微在同事们之间风评都还不错。
周围的人留意到这边的动静，一下午消息不胫而走，请柬全都被丢进了垃圾桶，这一波杨静血亏，保洁阿姨倒是高兴了，全都收了卖废品。司微把事情跟司呈汇报了，从此规章制度里又多了一条。请柬这事儿一传开来，公司这些人不仅不敢主动招惹司微，还自我约束起来，那些诸如要求别人拿奖金请客的道德绑架再也没有发生。
盛达的项目已经开始了，虽然是两家合作，司微在组里，但她还是主要在晴正办公，只是时不时会看到杜聿脩和林抒蕖。
小助理每次见到林抒蕖都会赞叹一番，司微简直不胜其烦，下午正嘬着奶茶，远远地又看到林抒蕖来了。
王雅琪把椅子滑了过来，“林副总又来了，真的好有气质啊，白富美。”
“咳咳咳。”司微瞟了小助理一眼。
她很想把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开了。
小助理心领神会，“呃……v姐，你也有气质，但是你俩风格不一样。”王雅琪瞄了一眼司微的毛衣牛仔裤加马丁靴，马屁拍的贼溜，“林副总穿高跟鞋和裙子就是优雅气质款的，v姐你是酷飒的拽姐。优雅地气质可以通过穿着包装，但是v姐你的气质无法模仿！”
司微呵呵冷笑，“我穿这样好像确实不太职业哦。”
“微微。”司呈从电梯出来径直来找司微，“下周一去都盟开会过方案，这次别缺席啊！”
司微点点头，老总都来亲自通知她了，她哪敢缺席。
“你就是小王吧。”司呈看了一眼旁边的王雅琪。
小王八……王雅琪一阵尴尬，说道：“司总，我叫王雅琪。”
“嗯，你跟着司微细心一点，好好干，三月份肯定给你调薪。”司呈鼓励到。
小助理连声答应，她知道司总说的什么意思，就是事无巨细地照顾司微的生活。前段时间董事长找了王雅琪，也是张口就问：是小王吧……，司正给了她几千块钱，让她去考驾照，以后开车接送司微上下班，承诺了3月份给她调薪两千。
司微给小助理使了个眼色。
“微微最近上班还挺适应的啊，圆润了不少。”杜聿脩掐了一下司微的脸，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司微如遭雷劈，把手中的奶茶缓缓推给了小助理，面色阴沉地对她说道：“以后我只喝白开水和美式咖啡。”
“v姐你一点都不胖！”小助理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闭嘴！开除你！”
司微回家上称，重了五斤，加上整日懒动，肌肉流失，体重增了五斤，实际看上去胖了可不止五斤。她倒是个自律的人，当晚就开始运动减肥，第二天开始就丢掉了休闲鞋，换上了恨天高，配上裙装大衣，在初冬的时候冻地她脚脖子僵冷，硬是每天坚持着。
周一司微带着小助理去都盟。
“v姐，我们不骑电瓶车去吗？”两人来到地下停车场，小助理问道。
“你看我穿这样适合骑电瓶车吗？”司微瞥了她一眼，为了配合她的形象她甚至忍痛斥巨资把摩托车买了，只是还没到货，他们今天调用了公司的车过去。
王雅琪瞄了眼司微脚上的恨天高，“可是你穿这鞋也不好开车啊。”
司微拿出驾驶位的平底鞋给她看，“看你这助理当的，这么不细心还想涨工资？车都不会开，我还得给你当司机。”
“我后天就去考科目三了，很快就能拿到驾照，我给你当司机，到时候可以还送你上下班。”小助理急忙解释道。
“你考过了再说吧。才拿到驾照就想送我上班，你是想送我上班还是想送我上路？”
司微到的早，会议室里只有小周在做会前准备。小周通知了杜聿脩，他立马到会议室来找司微。
推门进去，司微一身黑色裙装，身材玲珑有致，性感优雅又不失气场，上身外套的黄铜色纽扣去除了黑色的沉闷，高跟鞋裸露的脚踝一直到膝下的小腿纤细莹润，杜聿脩看惯了司微随性地样子，只一眼就被惊艳。
“微微最近好像胖了一点点。”杜聿脩走近，忍住想把她揽入怀中的冲动，从下到上地细细看了一遍。
司微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勉强扯出一个假笑，“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打人了。”她现在就很怀念这种感觉。
杜聿脩轻笑，“现在这样也很好看。”他在首位坐下，“听说了你的英勇事迹，什么时候来我公司帮忙正正风气？”
司微在他旁边坐下，手上的大衣撂到椅背上，“杜总的气势足以震慑下面人了，哪里需要我啊。”
“我有那么凶吗？”杜聿脩说道。
司微郑重地点点头，“有啊，小周告诉我的。”她撇了一眼小周。
小周莫名被点，正在调试电脑的手一抖，看着老板投来的目光头摇的拨浪鼓似得。他和司微对了个眼神：姑奶奶，你别害我啊！
司微噗嗤笑了出来，“周哥真可爱！”
感觉到杜聿脩阴沉地目光，小周感觉如芒在背，恨不得原地去世，一了百了。
临近会议时间，与会人员陆陆续续都到了。
林抒蕖坐在长桌的另一头，看着杜聿脩身边姿态绰约的司微，觉得甚是扎眼。
“这个部分有点问题。”林抒蕖把初步方案的一张图纸投影出来，“这是司小姐做的？除了这张还有别的是你做的吗？”
“就这个部分是我做的。有什么问题你说。”司微心里有些不痛快，林抒蕖这话说得好像她做的东西都是垃圾一样。
“效果和我们提的需求不太一样。不知道王磊老师几个资深一点的设计师有没有检查过，虽然司小姐是司董的女儿，但是毕竟在项目中承担一定的责任，没有审核过的东西就拿到会上来过，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王磊见林抒蕖面色不虞，解释道：“这都是我们一起商讨确定的版本，这个部分是因为力学结构的问题，没有办法完全达到要求。”
司微手指轻叩桌面，站了起来，“既然是我做的部分，我来解释吧。林副总也经手那么多项目了，这种简单的建筑问题应该也能听得明白。”
司微叽里呱啦的讲了一大通，各种专业术语绕来绕去，“我这样解释清楚吗？林副总明白了吗？”
林抒蕖听得头昏脑涨，点点头，说道：“既然没办法实现的话那就这样吧。”
“啧，这不是还没听懂嘛！”司微状似苦恼地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给多少钱办多少事儿，不是实现不了，是钱不到位。或者，如果林副总愿意放弃一些奇奇怪怪的审美，由我们专业的人来设计，也能盖出一栋比这个还要漂亮的房子来。林副总怎么考虑？”
“暂时就按这个方案吧。”林抒蕖的额角都在抽动。
“不考虑加点预算？林副总对自己的需求还挺坚持的。”司微有些讥诮的说道。
王磊见这氛围，一边是甲方爸爸，一边是惹不起的姑奶奶，后背汗都浸透了，急忙打圆场，“那就按林总的意思，这个部分是很小的细节，其实很难看出来，这个问题还是司老师提出来的，司老师年轻所以资质浅些，但是专业水平非常高，林总可以放心。”
后半场的会议，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散去，结束地还算顺利，众人散去稍作休整。
会议室里剩下杜聿脩，他拉住要出去的司微，把门关了起来。
“微微，抒蕖是甲方，讲话还是要客气点的，稍微控制点自己的脾气。”
“她是你的甲方，不是我的甲方。”司微喝了口水，淡淡地说道。
杜聿脩叹了口气，“我们是合作关系。”
“非要叫我接盛达的项目，现在又嫌弃我了？是她先下我脸面的，我能不怼她吗？”司微横了一眼杜聿脩，转身离开去休息室找小助理。
休息室里林抒蕖也在，司微使了个眼色让小助理出去，房间只剩他们两个，司微倚着吧台，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她。
林抒蕖又戴上了她虚假的面壳，微笑着说道：“我一会儿和聿脩去吃饭，司小姐一起吗？”
司微嘴角扯了一下，“好啊。”
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太过显眼，林抒蕖见状说道：“刚刚会上只是就事论事，不是针对你，司小姐别在意。”
“哦……不是针对我吗？”司微轻蔑地笑了一下，“找水军在网上黑我也不是针对我？之前如果是因为吃醋，我能理解，现在我和杜聿脩也没怎么来往，林女士何必呢？”
伪装的气度一下被撕了个粉碎，一直以来两人的暗斗突然被摊到了台面上。“我承认自己的男朋友被人缠着确实让我很生气，司小姐能不能不要总是觊觎别人的东西呢？这可不是司家的教养吧。”
一听到林抒蕖提司家，司微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她走到林抒蕖的面前，眼神中带着疯狂，低声说道：“我跟他结婚一年，他睡我都睡了上百回了，不过是讲几句话而已，你吃什么醋呢？”司微顿了一下，“你要是再招惹我，我可真的抢你男朋友了。”
林抒蕖面色阴沉，全然失了她的优雅大方，脸上只剩嫉恨。
司微嗤笑一声，后退一步，云淡风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你先去找杜聿脩吧，我一会儿就来。”
小助理还在门口等着，林抒蕖一脸怒色带着狰狞地冲出来，把她吓了一跳。“v姐，林副总怎么了？”
“有句话你说的很对，优雅的气质可以通过穿着包装。”司微看着林抒蕖的背影淡淡的说道。小助理听得云里雾里的。
司微让小助理自己打车先走了，刚走到杜聿脩办公室门口，就听到杜聿脩在拒绝林抒蕖，“不好意思，我中午还有点事儿。没有太多时间。”杜聿脩想和司微一起出去吃饭。
“我难得来一趟，都不包饭的？”司微直接推门进去，笑道。“你女朋友邀请我和你们共进午餐，这会儿又没我的份了。”
司微撒娇的小模样让杜聿脩一时心神荡漾，立马改了说辞。
背后的林抒蕖表情像吃了苍蝇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