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单方面殴打
这一页被轻轻揭过，结局是司微完胜，司呈为了自己大义灭亲，主动跟华晴报告了老爹把微微骂哭的事实，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害的他亲老子在秋风萧瑟的时候委屈在书房睡了一个星期。
好似一场大病初愈，不安烦躁的情绪都被发泄了出来，只剩下偶尔的虚弱无力，时常的无聊疲倦。司微赢了这场仗，但是她明显感觉到杜聿脩一直在生闷气，偏又谁都不提及，两人之间突然有了无法消灭的隔阂。
此外，这一通又哭又骂的，对方充满暧昧的关心和嫉妒简直呼之欲出。
但他死鸭子嘴硬！
一个大男人气性儿这么长，司微感觉别扭极了，她想着哄哄他，但每次杜聿脩面对自己就像按部就班完成任务一样，一个小台阶都不给，她又怎么去做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呢。
让这个人卸下谦谦君子的伪装得用激的。
司微约了林深晚上到酒吧一叙。
“微微。”林深一进门就很快找到了司微，在一群花枝招展的男男女之间，司微就穿着一身卫衣长裤休闲鞋，安静地坐在吧台，简单地像是下楼买个菜一样。
“林深哥。”司微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招手叫来了酒保，“喝点什么？”
“highball。”林深点了杯简单的鸡尾酒，他今天很意外地收到司微的邀约，之前他约了几次司微都被婉拒，有些心灰意冷地以为两人连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我以为再也没有跟你约会的机会了。”
司微轻笑起来，“我约你出来是有正事儿。”
“ting上的那个自媒体账号我想好好做，不知道林深哥能不能给点建议。”
“你的粉丝量其实挺不错的，也很有粘性，但是微微你平时发布的内容太杂了，更新也没有规律。emm……我们公司有扶持新人博主的计划，会有一些资深的运营讲课，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一个名额，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听听看。”
林深毫不保留的给出中肯的建议，司微看着他的眼睛，时不时地点头，其实一句话也没听进去，这不是她今天的目的。
“可以拍张合照发上去吗？不知道认识ting的创始人能不能给我涨点粉丝。”司微掏出手机来晃了晃。
“应该可以。”林深轻笑一声。
不出所料，五分钟之后杜聿脩的电话就来了。
“你怎么不在家？”司微的动态一更新，杜聿脩的手机上就收到了提醒，看着昏暗的环境中她和林深把酒言欢的合照，他想都没多想就打了电话过去。
司微走到僻静的地方接起电话，“我跟林深在外面谈点事儿。”
“……”杜聿脩觉得自己又犯病了，他很想找个理由问问司微在哪，而不显得自己是在多管闲事。
“ak酒吧，春江路这儿，你要来吗？”对面突然安静下来，司微也不继续吊着他，直接报出了地址。
“那你等我一会儿。”
司微挂了电话，心无旁骛地和林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这家小路旮旯里的小型清吧知道的人并不多，黑咖的色调，皮质的高椅，金属的壁灯，歌剧一般的曲调环绕在室内，一切的细节都是典型的意式古典艺术的风格，稀缺的酒品在这里都可以买到，普通的大众鸡尾酒也因为调酒师高超的技艺卖出比市价高一倍的价格。在这儿消费的多是一些有匹配能力的老饕。
工作日的晚上来消遣的顾客也是寥寥，音乐声并不大，司微喝了点酒恍惚间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
林深和司微齐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圆桌坐了两个男人，一个一头红毛，花衬衫几乎要开到肚脐眼，金属的链条挂在脖子上垂到胸膛，另一个黑毛才下班的样子，早上打理好的头发已经松散地耷拉下来，领带歪歪斜斜的系在衬衫领上。
“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去做什么小网红。”
“小网红怎么了，你不就爱玩儿那些网红模特的。”黑毛端着酒杯打趣着。
“哈哈，不过你还别说，她长得倒是真漂亮！那身材！啧啧，可惜是个精神病。”红毛摇摇头一脸的惋惜，往嘴里丢了一颗花生米。
“……”
林深听着这俩人满嘴乱喷，“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司微拉住他，对他摇摇头。林深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拳头攥的紧紧的，司微握住他的手，招来酒保给他续了一杯。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自己的生活无趣，喜欢拿别人的人生当谈资的人，司微对此一向看淡，从不怕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也不屑于去掩饰包装自己。
背后这两个人喝了点酒，嘴上越发的没有遮拦。
“你说这司正，做生意挺成功的，做人老爹倒是失败啊，三个小孩，也就儿子不错。”
“重男轻女呗，但凡有点家底儿的不都这样？女儿是用来联姻的，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
“听说那个司微离了婚了，你可有机会啊！”黑毛奸笑着推了推红毛。
“我可不，他们家不还有一个女儿嘛，我结婚干嘛要选一精神病啊？她就做个小情人儿还差不多！”
“唉，我见过他们家另一个女儿，清纯的很！”
“我就不喜欢清纯的。嘶——你说这精神病在床上是不是贼带劲儿啊！哈哈哈！”
“就怕你压不住她！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说不定清纯小妞儿在床上更浪！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两人猥琐的浪笑像无孔不入的虫虱一般钻进人的耳朵，林深怒不可遏，想冲上去把这两个垃圾一脚踹翻。
司微按住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帮我买包烟吧，旁边就有便利店。”
“微微！”林深咽不下这口气。
“去啊！”司微推了推他。
林深一脸不忿地离开了，他前脚刚走，司微端着酒杯巧笑盼兮的拍了拍黑毛的肩膀，“听说你很好奇我和我妹谁更浪啊？”
黑毛回头一看，他们议论半天的正主儿就站在面前，微笑着露出一口银牙，直晃人眼睛。两人瞬时面上发胀，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窘地脸都烧了起来，像是被人甩了两个巴掌，嘴角的弧度还尴尬的扬着。
司微的眼神在两人的脸上逡巡，哼笑一声，酒杯往前递了递，“其实……我更浪。”
两人一听，心瞬间痒痒起来，眼神里都多出了下流的意味，正想端起酒杯和司微走一个，司微神色一变，手里的酒杯对着黑毛的脑袋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碰撞声清脆，玻璃碴子在他的头上迸射出去。
“啊！——”黑毛捂着脑袋跌坐在地上，鲜血从发间汩汩流出。
“阿辉！”红毛将司微一把推开，去扶地上的“阿辉”。
司微后腰猛地撞上吧台，顺手抄起手边的高脚木椅向红毛背上砸去，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椅子都散了架，红毛吃痛地倒在阿辉身上，半天爬不起来。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浪不浪！”司微整张脸都扭曲起来，透露着狠劲儿。
司微从小孤苦无依的，难免有受欺负的时候，青春叛逆的时候更是三天两头地跟人打架，她揍起人来可是毫不含糊。
见阿辉要从地上爬起来，司微上去就一脚踩上了他的胳膊，狠狠地碾。对着他的肚子又是一脚。
红毛痛感缓过来，从背后抱住司微把这个疯女人控住，司微伸手就扯住他的头发，硬是薅下来一片。
“我操你妈——！”司微像是猎食的狼崽一样扑了过去，一阵拳打脚踢。
“满嘴喷粪的杂碎！老子今天非撕烂你的臭嘴！”
司微动起手来不讲武德，抠眼睛，薅头发，指甲在人脸上划出长长的血线，手上摸到什么东西就拿起来往人身上招呼，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两个大男人愣是没打的过一个女人，被揍得毫无招架之力。
其他的顾客都躲的远远地看着，议论纷纷。没一个敢上去拉架的。
杜聿脩赶到的时候恰好在门口碰到林深，两人一进去就看到司微跟人在那互殴，不，更准确地说是她单方面地殴打别人，椅子倒了一片，桌子也给掀翻了，地上满是碎玻璃碴子和酒液。
两人被揍得恼羞成怒，一开始还不敢跟个女人动手，哪知道这个疯子野的不行，红毛激怒之下举起拳头正要打过去，被林深一把攥住，脸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嘴里铁锈的血腥气一下漫开来。
女人不敢打，现下来了个男的，两人也不管是谁，扑过去就要动手，黑毛被杜聿脩一脚踹翻在地。
警察赶来的时候，两个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男人被林深和杜聿修钳制着，中间吧台坐了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在那饮酒。
几个人都被带到了医院处理，司微的后腰青紫了一大片，眉尾被飞溅的玻璃渣划破了一点点，其他地方也就是一点小淤青和擦伤，那两个男的也没什么重伤，但是小伤到处都是，脸上挂的彩也实在难看，严重一点的就是黑毛脑袋上被砸的那一下，有个不算大的破口，但血哗哗的淌。
随后几个人都被带到警局调查。
“你别又跟我爸打小报告。”
“都打到警察局了我能不跟他说吗？”杜聿脩看着司微梗着脖子毫不知错的样子很想骂她一顿，但他更想宰了那两个混蛋。“……没跟你爸说，叫司呈过来了。”
司呈大晚上地听到这个噩耗，急忙地赶到警察局，提溜起司微的胳膊腿到处检查，好在没什么要紧的伤，就是脸上破了相。
他打了几个电话，疏通疏通了关系，几个人就被放了出来。
走廊上，几个人狭路相逢，司微的眼睛顿时又阴沉下来，恶狠狠的看着对方。
阿辉走上前去道歉：“是我们言语上冒犯在先，在这儿跟你们道个歉，对不起！酒吧那里我们会赔偿的。”
那红毛被司微盯的毛骨悚然，却还是不服气，他们就调侃了几句话却被人一顿好揍，脸上被挠的跟花猫似的，“咱不跟你一个小娘儿们计较，走了！”
“老子今天干死你！”司微一个健步冲了过去，速度快得司呈几个愣是没拉住。
司微从背后一把扯住了红毛的项链，勒得他差点吐出来。
“司微！撒手！快撒手！”林深几个人赶紧过去掰司微的手。
红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憋地通红，司微死死的攥着，越拉越紧，他感觉自己都要闭过气去了。“你给我死！”
项链不堪重负，一下被扯断，红毛跪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还不赶紧走！”林深对阿辉喊道，阿辉扶起红毛匆忙逃窜。
“你干什么！这是在警察局！你要杀人啊！”司呈头疼得要炸了，沉声呵斥司微。
“i got a license to kill。”司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一把甩开他们的手，“我上个厕所，等我一下。”
警察局的大门口，黄色的出租车缓缓停在阿辉和红毛的面前，才拉开车门，就被人一脚给踹上了，差点夹到手，司微拍拍车身，“咚咚”两声，司机识趣儿的又开走了。
“姑奶奶，我真是怕了你了，你又想干嘛？！”红毛有些心力交瘁，简直要哭出来。
“下次见着我给我躲着点，再敢编排我家里人，我拎着刀子来！你们知道我有精神病，我就是杀人了你都没地儿说理去！”
两个人点头如捣蒜。
“我问你们，你们怎么认识我的，我离婚的事儿从哪儿听来的。”
“呃……之前在盛达千金的生日宴上看到过你，林抒蕖说了点儿你的事。”阿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昂对，我回去还关注你的ting了！”红毛为了避免司微发飙，急忙示好。
“你给我取关！”司微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好嘞。”
司呈几个在走廊等了半天不见司微，正要去找她，杜聿脩瞥了眼窗外，远远地看到司微又跑去找那俩人了。
“坏了。”杜聿脩示意他们，几个人匆忙跑出去追，司微已经回头朝他们走过来。
“你又干嘛了？”杜聿脩拉住司微，一脸的关切。
“没什么，就警告一下他们。”
杜聿脩叹了口气，“走吧。”
林深看了眼远处驶近的车，对司微说道：“抒蕖来接我了，微微，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
司微跟着他往前走了走。
“微微，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了，我在那，这种事儿交给我就行。”林深摸了摸司微的脑袋，“下次我们换个安静点的餐厅。”
“看到我发火的样子你还想着下次呢？”
林深有些宠溺的笑了笑。
“还有件事儿没告诉你。”司微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站在车旁的林抒蕖，盯着林深的眼睛，说道：“我，非常讨厌你妹妹。”
林深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走了！”司微拍拍林深的胳膊，扭头走向了杜聿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