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今后有什么打算
慕容瑾之时着李嬷嬷。
李嬷嬷微微垂眼。
楚云歌淡淡地道。
“嬷嬷，太后是长辈，身体不适，我这当小辈的理应在她跟前侍候。”
李嬷嬷往后退了一步。
“太后早起脾气不大好，老奴是怕战王妃受委屈。”
楚云歌看向慕容瑾，用眼神询问，莫非他已经把京城发生的事情跟太后说了？
慕容瑾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楚云歌心中有数。
“无妨。”
李嬷嬷也不再劝。
楚云歌进去，见太后面朝里躺着，她走上前去。
“太后……”
一个茶杯向楚云歌飞过来。
“你走。”
慕容瑾眼疾手快的接住茶杯，脸色微沉。
“太后，该启程了。”
太后好半天没有说话，就在他们以为太后赌气不说的时候，太后沙哑着声音道。
“哀家病了，休息几日再去，边关的事情耽误不得，战王你不必管哀家，先带着将士们走。”
慕容瑾担忧地看着楚云歌。
“太后身体不适，不若叫云歌看看。”
要是往日，他毫不犹豫地就走了，可是他昨晚刚把京城的消息透露给太后，他担心自己走了，太后会为难楚云歌。
太后深吸一口气。
“李嬷嬷……”
李嬷嬷赶紧上前扶起太后。
太后身上穿着中衣，头发披散着，向慕容瑾看了一眼。
“瑾儿你把门关上。”
慕容瑾看着一夜之间憔悴了不少的太后，心生怜悯，默不作声的走到门前关上了门。
楚云歌见到太后神情憔悴，眼皮浮肿，心中暗叹一口气，太后人前一向富贵逼人，以至于她们都忽略了她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她暗自后悔，不该和太后说的。
太后却像是洞悉了楚云歌的心思，缓缓地道。
“哀家虽然离开了京城，可是在京城之中，也是有眼线的，昨个你们没回来的时候，哀家就已经知道了京城里的消息。”
慕容瑾和楚云歌都没有说话。
李嬷嬷在太后的身后放了个枕头，让她靠着舒服一些。
太后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看向楚云歌。
“瑾儿来时，哀家说睡下，他都没有退缩，说是有些事情必须在离开之前，和哀家说清楚。”
楚云歌看向慕容瑾。
慕容瑾抓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无事。
太后轻叹一口气。
“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你们两人，应该是这世上很幸福的一对，偏偏……”
李嬷嬷担忧地看着太后。
“太后，叫老奴来说吧。”
太后摇摇头，看着楚云歌。
“张磬死了，皇上只怕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提起这个话题，楚云歌就觉得后背发寒。
太后疲倦的闭上眼睛，张磬被家人带到她面前的时候，是那么乖巧懂事，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皇上也孝顺，当时就给了他可以随时出入宫中的令牌。
先皇身体不好，后宫三千也没有个子嗣，皇上对她虽然也算是礼遇，可是既不是亲生的，也并非先皇骨血，那种疏离客气，让她根本就感受不到亲情。
太后当时，真的是把他当做自己的晚辈，每每被他哄得开怀大笑的时候，都恍惚觉得，儿孙绕膝，也不过如此吧。
她越来越离不开张磬，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和张磬的关系变成那般的不堪，看着跪在她脚底，浑身簌簌发抖的孩子，她心生不忍，隐瞒了下来，可是却从此滑入深渊。
“万恶淫为首，哀家心中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也做好了准备，哀家这一生，除了这件事，从来就没有做过有愧于皇家的事情。”
楚云歌轻声道。
“先皇早已经走了很多年，太后就是再嫁，也没有什么，没有谁规定，做了太后，就只能守节。”
只不过，做了一国之母，很少有人再甘心归于平凡。
太后眼睛一亮，身子不由得坐直，目光灼灼地盯着楚云歌，就连呼吸都急促了许多。
“你真的这么想的？”
楚云歌紧抿着嘴唇。
“太后，我怎么想的并不重要。”
太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倚靠着枕头。
“是啊，飞得越高，跌的越重，皇上怎么会允许哀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能容忍哀家到今日，已经是仁至义尽，别人怎么想的，都不重要。”
慕容瑾插言道。
“太后今后有什么打算？”
太后苦笑了笑。
“哀家还能有什么打算，皇上表达的已经很明白，哀家就在五台山为国祈福，直到终老。”
李嬷嬷眼神闪了闪。
“太后，若是能如此，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唯一的遗憾应该是就是再也无法进入皇陵，可是太后应该不在意的。
太后看着慕容瑾。
“哀家有了身孕，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慕容瑾想着，他要不要装作不知道？
太后却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看向楚云歌。
“除了战王，再也没有别人知道了吧。”
楚云歌神情有些羞愧。
“太后祖母，我……”
太后无力的挥挥手。
“这事也怪不得你，你已经尽力了，哀家确实有心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如今却没有办法了。”
楚云歌脸色一变，赶紧上前去，抓住太后的手腕。
太后惨笑了笑。
“云歌，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我不是个好祖母，让你跟着受累了。”
楚云歌赶紧拿出银针。
慕容瑾见她如此，不由得问道。
“歌儿，你这是……”
慕容瑾急道。
“太后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强行堕胎，会有生命危险的。”
太后竟然选择了堕胎。
李嬷嬷脸色变了。
“太后……”
太后虚弱的笑了笑。
“淑娴，我们能在京城之中安插人手，皇上自然也能在哀家的身边安插人手。”
李嬷嬷的目光不由得在慕容瑾和楚云歌的身上转了一圈。
“太后若是出了事，你们以为你们能脱了干系吗？”
太后忍着小腹传来的疼痛。
“不是他们。”
楚云歌吩咐李嬷嬷。
“把太后身后的枕头抽走，让太后平躺下去。”
楚云歌念了一个药方。
“阿瑾，你记住了吗？赶紧照着我这个方子去抓药，要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