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朋友
“你真是萧雨朋友？”
艾拉半信半疑，一双眼睛狐疑地打量着眼前之人。
“骗你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这么说，有好处就会骗我咯？”
程江明愣住了，随后淡淡地说道：“有好处或许真的会骗你。”
“那我一定会宰了你。”
艾拉脸上挂着谜之微笑，那从她口中说出的凶狠语言与自身温柔的声线完全不符。
让人捉摸不透的微笑看得程江明浑身发毛，程江明别过头，不再看向艾拉。
“好了好了，能告诉我萧雨在西方那边发生了什么吗？”
“哦？这么想知道啊，那你自己去问她啊。”
艾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坏笑，不怀好意的看着程江明。
一阵属于江河的清风袭来，轻轻的翻起艾拉的裙角，戏弄着树上的绿叶，清风在树叶间簌簌流动，夹杂着夏花之香扑面而来。
艾拉的长发被徐徐夏风吹起，徒增了几分俏皮可爱。
程江明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街边，感受着从云河吹来的夏风。
“维克多，你说，你是不是喜欢萧雨呀。”艾拉也走上前去，笑嘻嘻的看着程江明。
“没有，朋友而已。”程江明听到此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便急忙摆手否定。
“但我只在那时候才看见你的眼中闪过欣喜的光芒。”艾拉步步紧逼，再一次走上前，那一双眼睛仿佛是要将程江明看透般。
“对我影响很深的朋友罢了，在这座城市我也只有过两个称得上是交心的朋友。”
程江明叹了口气，随后后退一步与艾拉的距离拉开。
“那另一个呢？”
艾拉又上前一步，再一次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看到程江明还想继续撤退，随后便说道：“别乱动，有人在看着的。”
听到此话，程江明从余光中瞥见几道人影的目光一直扫视在二人身上。
“你认识？”
艾拉靠近程江明，双手搭在护栏上，二人双手相碰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几个高中同学。”
“噢～你的同学还真是奇怪，他们目光对你的可不友善，要不要我……做掉他们？”
“嗯？！不至于不至于。”
那几道人影缓缓的从程江明身边走过，其中那几人看到艾拉的容貌后明显吃了一惊，但随后便匆匆离去。
“我很漂亮吗？程江明，你告诉我。”
艾拉得意的挑挑眉，她显然也是察觉到了那几人的震惊，她看向程江明眼神中充满着期待。
“嗯，你确实很漂亮。”
“哦。”
艾拉从程江明口中听不到太多的赞叹，眼中的希望也逐渐消散，遗留下一丝失望。
“别转移话题了，你的另外一个朋友呢？他在哪？”
话语中夹杂着好奇，那重新充满期待的眼神再一次望向程江明。
“那我问问你，神明也分好坏吗？”
程江明并没有直接回答艾拉，而是反过来问了一个问题。
“神明啊，我们弑神者的任务不就是杀了在神话中高高在上的他们吗？”
艾拉不理解，为什么程江明作为一个弑神者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那你会相信先前战斗时狂暴无比的神明在最后濒死的时候笑着离开吗？”
“你说，为什么？”
程江明说出此话的时候心中一阵刺痛，他如今都不理解为什么李默要如解脱般笑着死在他的手中。
“嗯……我不明白。”
艾拉沉默了，眼前的程江明是那么的无奈，那么的无力，仿佛是少年那属于青春期的热血被扼杀了般，她眼前的程江明眼中只有那无尽的懊悔与空虚。
“而你想知道的我的那个朋友，正是被我亲手杀死的神，或许他的尸骨正埋葬在这云河中。”
“是你杀死的共工？！”
听到程江明的话语，艾拉一脸震惊，但随后便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
程江明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便是把目光放到云河上。
“你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程江明在犹豫片刻后，冷冷的说道，他在先前与陈凌的一些交谈中了解到神级以上的任务是不能外泄的，有些s级任务也需要保密。
“艾拉小姐，回答我，你有什么目的。”
程江明脸色愈发冷淡，说出来的话语仿佛是极地深处千年不化的积雪，一句一句的刺痛着艾拉的内心。
“我只是知道这项任务，我接近你并没有什么目的。”
程江明冷冷的话语让艾拉猝不及防，她想为自己辩解时发现程江明眼中那股寒冷早已消散，化为了平静深邃的温柔。
“抱歉，话说过头了。”
程江明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但我知道，你至少不是坏人。”
“谢谢。”
艾拉似乎是在生先前的气般，半响才回复程江明。
“维克多，你这人，还真是有点奇怪。”
艾拉看着不知所措的程江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警惕心太强了，你别介意。”
程江明无奈地挠了挠头，面对艾拉的调侃，他也只能用挠头来掩饰尴尬。
“不，警惕心强对我们干这一行的不是一件好事吗？”
“嗯，也对。”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艾拉猛地一上前，一下抱住了程江明。
程江明始料未及，刚想一把推开艾拉，但看到艾拉那眼角的点点泪花后，他连同那一句想要说出口的“我们还不熟，你这样是干什么？”都压入了心底。
“哎，冷冰冰的话语最伤人心。”程江明心想着，仿佛是在为先前的冒失行为忏悔，毕竟对方也只是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女。
良久，艾拉松开程江明，抹去了眼角的的泪水，她不知怎的，明明先前不同意他爷爷定下这门亲事，但现在却有些后悔，仿佛程江明身上有着魔力般深深地吸引着她。
程江明再度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卡特莱烈家的大小姐如此对他。
“抱歉，失态了。”
艾拉又随即恢复成先前那般充满灵气的面孔，嘴角依旧挂着那一抹独属于她对程江明的微笑。
“你的事情是我在爷爷口中得知的，我爷爷说你这小子水很深，不要像他一样着了程道的道一样，着了你的道。”
程江明听到此话，像是自嘲的笑道：“我的水，很深吗？哈哈。”
他似乎也明白了程道早些年为什么要安排他一个人独立，一个人的早年越是普通，等他站到高处时在别人眼中就越是神秘。
“那么维克多先生，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艾拉小心翼翼的朝他伸出手，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程江明。
程江明微笑着也朝她伸出手，隐约中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阳光也如现在一般明媚。
…………
一旁的小店内
两名黑衣人正仔细的观察着二人的举动。
“老大，小姐跟那小子在一起没事吧。”
“我们只能管小姐的安全，不能管小姐的私事，小姐说过，她的事，我们不要多管。”
“那小姐对这小子又是抱又是握手的，要不要汇报给上头。”
“汇你妈个头，小姐知道这点小事都要劳烦老爷子那咱俩就不用干了。”
“那我们就干看着？”
“还能咋办，靠了，我也是头一回见小姐一个小子这么上心，之前的那些贵族大少爷她都是爱搭不理的，这小子，除了有一点不一样，我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
“不对啊，头，这小子完成了一项s级任务啊，应该比小姐见过的同龄人强多了吧。”
“我说啥就是啥！”
“啊对对对，老大说得对。”
“对你妈个头。”
“老大，我哪又说错话了。”
“呵呵！”
…………
“不早了。”
程江明又和艾拉随便的逛了逛，看了看时间，已经是5点多了。
“嗯，回去吧。”
艾拉手上拿着各种小吃，而程江明手上提着各种生活用品，因为先前惹艾拉流泪的事，导致现在的程江明就像是被压榨的黑奴苦不堪言。
程江明他属实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卡特莱烈家的大小姐竟然没有来过中国，却能说的一口流利的中文。
简单的相处中，二人似乎非常合得来，虽然二者之前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但同龄人的世界往往是那么的简单。
…………
跟在二人身后的那两名黑衣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艾拉仿佛是有意折磨他们般，故意拉着程江明在商场东绕西绕，好几次都险些跟丢。
“这小子，东跑西跑干什么。”
“老大，不是小姐东跑西跑吗？”
“你这是在质疑小姐？”
“错了，老大。”
“错你妈个头。”
“真错了，老大。”
“行了行了，那小子可真够行的啊，”
“老大，此话怎讲。”
“愚钝！一点察言观色都不会，你看小姐看他那眼神，啧啧啧，我头一回看见小姐会敞开心扉般的笑着看向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男生。”
“老大，你说那小子真有那么神？”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家小姐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随即便二人看到艾拉与程江明开始往回家的方向走后，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后，俩人躲在一旁的角落开始抽起了烟。
“那小子老大你看好不。”
“挺看好的，长的挺不赖的，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帅气。”
“怎么个难以形容，能让一向慧眼识珠的老大你都想不出来词。”
“非要形容的话，君临天下，那就是这四个字。”
“嗯？！”
…………
“哟，回来了？”
齐渊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放着热播的二次元动漫，而他却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提着大包小包的程江明。
“嗯？齐渊，你也喜欢二次元？”
艾拉看了看电视上放映的动漫，又看了看沙发上的齐渊。
“啊，一个小爱好，这番你也在看？”齐渊一愣，随后望向艾拉。
“看完了，要不要我给你剧透剧透？”艾拉一脸威胁，仿佛是要强行给齐渊剧透。
“别了，少剧透一人，胜造七级浮屠，大小姐嘴上留情。”齐渊双手抱拳，以示尊重。
“先前你可不留情。”
“姑奶奶，我错了，现在大家都是共居同一口井的蛙了，就别落井下石了。”齐渊一脸无奈，没有想到这小妮子这么记仇。
艾拉笑道：“知道认错就好，小心我在今晚饭菜里下毒。”
“这番……”
程江明看了看电视，又看了看齐渊，一脸的一言难尽。
“这番咋了，学弟，你说啊。”
齐渊也是被吊起了胃口，一脸急不可耐。
“你看完就知道了。”程江明随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程江明，帮我打下下手。”程江明刚坐在房间里休息没多久，艾拉便在厨房里叫他。
“唉，来了！”一声叹息过后，程江明再度起身走向厨房。
盛夏的傍晚，房子内空调吹出来的徐徐风声，客厅里时不时发出的动漫人物的声音，以及厨房里时不时传来的炒菜声，这让程江明也久违的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真不错呢。”
望着透过窗子照射进客厅的晚霞，程江明发出来久违的赞叹。
“别发懵，安心给本小姐打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