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比武2
半年的排名期很快，自与添一门一战之后林长生也算是名声大噪也没有人挑战了，嘛，毕竟能和那个人型妖兽打得不可开交其他人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长生师兄！”清脆如铃的声音由远及近，林长生走出院子拱手行礼。
“雀儿师妹，白师姐，灵师姐。”
“林师弟近来可好。”白迎霜礼貌回礼，小雀儿想趁机靠近林长生被灵小小拽了回去。
“托师姐的福，师弟近来吃的好，睡得好，一切都好”林长生笑着回道。
…
空气沉默了一小会儿，白迎霜不知道该怎么回，那也就不回了，索性直入主题。
“这是你的剑。”说着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柄金色长剑。
储物类法宝，林长生很羡慕，他没有，因为很贵。
“谢师姐。”双手接过，通体金黄造型朴素，很轻，林长生颠了颠也就一斤多重。
上次与添一门对决之后，林长生配剑损坏，所以托白迎霜找人打造了一柄，用的是金雕身上的材料。
“惭愧…没有达到灵器级别。”白迎霜叹气，尽管她找的是很有实力的炼器大师，但因为材料普通，一根金雕金羽并没有让剑诞生灵性，顶多算一柄品质不错的宝器。
“白师姐哪里的话，师弟已是非常满意了。”林长生这话倒不假，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好的剑了，虽然与他低调行事的风格不符，金色的剑显得太过奢华贵气，可是一件宝器级别的法宝足以让他的战力提升一个小档次了。
“好，那师弟好好休息，马上就要大比了，祝师弟旗开得胜。”
“多谢师姐，也祝白师姐，灵师姐，雀儿师妹步步高进。”目送三人离去，林长生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好运，遇到这么一位温柔善良的师姐。
白迎霜虽然看似冷漠实则热心体贴，倒是灵小小…感觉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但其除了整天粘着白迎霜对谁都不给好脸色，三年相处下来始终对他不假辞色。
“大比吗。”林长生心中无奈，看来暂时又要不得安宁了，一向懒散惯了的林长生很不想参与这种抛头露面的活动，可是也没得办法，上榜的人都得参加，这是宗门规定。
林长生目前地榜第九位。
三天之后，榜单排名停止，所有在榜的四百名弟子悉数来到演武场，场地重新布置，二十个擂台，采用抽签的方式两两对决败者淘汰胜者晋级下一轮，你可能觉得会很不公平，但这场大比的实质性质是一场选拔，为之后的万灵谷试炼挑选实力最出众的弟子，筑基期十人金丹期五人，练气期弟子没有名额所以不设他们的擂台他们的大比已经结束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所有上榜的弟子都会有一笔不错的奖励，奖励会在万灵谷试炼之后发放，这就是修行界，只有实力强大才能享受更好的资源。
翻过手上的签，三组二十号，林长生点点头三组是在第三天，还能休息两天，收好签离开，他不像其他人那么重视这个比试所以也就不在意对手是谁，也就没有留下看最终的抽签结果。
又过三天，比试正式开始，因为暂时没有林长生所以他也没去，只从别人的闲聊中知道谁谁谁怎么样谁谁谁好厉害之类的，依旧擦着剑静静等待着…
“林长生，段无双。”擂台裁判叫到。
林长生当先跳上擂台，对面走上一个男弟子，面露苦涩。
“林师兄手下留情。”
林长生回礼。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试开始，然后…半刻钟之后结束。
段无双使出了浑身解数，但凭他筑基中期的修为根本无法破开林长生的剑术防御，最后只得认输。
为期四天的第一轮很快结束，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所有有实力的弟子都被刻意分开，剩下的至少都是筑基中期。
没有休息，第五天第二轮接着开始，很幸运林长生第一个上。
“在下武十一。”对方抱拳，林长生同样抱拳，这个人他倒是没听说过，没有添一门昊宇天什么的有名排名中规中矩，以筑基巅峰修为占据八十一位倒不如说有些低了。
持剑站立，倒没有小瞧对手的意思，他一向让对方先出手…
“轰咔！”一道惊雷炸响从早上起就阴霾的天空，此时终于降下了小雨。
擂台上的两人均未动，水滴穿过保护光罩落到擂台里，衣服身上头发逐渐被细雨蒙得潮湿。
“哗啦啦！”像是没有过度似的，小雨一下子变成了大雨，雨水顺着剑尖滴到地上，平整的地面不知何时积成了一个浅浅的水潭照映着林长生剑上的一点荧光…
武十一消失了…
上下眼皮亲密接触的功夫，擂台上只剩下林长生一个人，还有这场雨…
哪去了呢…
灵气运入剑身依旧一动未动…
雨还在下着，水珠落在水潭炸起一朵朵水花，最终又落下融入潭水里…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单手握剑静静立在水面上，四周腾起灰白的水雾，这片空间逐渐被雾气笼罩变得如仙境般似幻似实，让人看不真切…
“呛！”
一柄金色长剑刺破水雾，无辜的水珠被切成两瓣，最终还是落到地面融入潭水里，林长生收回长剑面不改色…
一招！
这片空间露出杀机，自身藏入其中的武十一终于出手了。
林长生始终立于水面之上，雨不停的下着，不见丝毫减弱愈演愈烈…
“滴、滴、滴！滴滴滴滴！”
…
这场雨是有思想的，它盯着林长生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散发着杀气…
杀气不止来自一个地方，而是四面八方…
金色的长剑在空中自行转动，林长生双手结印，剑身灵力激荡如波纹一般一圈圈向外散开。
“碰！”水珠撞上灵力波纹发出爆响，变成水雾与原先的雾气纠缠到一起整片空间更加梦幻…
天地不再响应林长生，这片空间完全被对手掌控。
忽然，雨声停止，水潭不再荡漾波纹变得平整如面，一滴滴水珠悬浮在空中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长生眨眨眼睛，他还能动，时间没有停止，只是这场雨‘停’了…
没有征兆，停下的水珠像是受到什么吸引似的冲入水雾，叮叮叮的金属碰撞声连成一条线…
雨止雾散，仿佛一切都归于平静，刚刚荡起波纹的潭水再次平静…。
“铮！”一声剑鸣，潭水就像镜子照映着林长生的影子还有…无数晶莹透明的短剑…
一面，两人，两片剑林…
林长生是站在镜子上还是…镜子里…
森森白光令人生寒，两片剑林交相呼应…
“呼！”深吸一口气，武十一对于天地之力的理解已经超越了现在的林长生，注定的雨加上懂雨的人…天与人联手布了一个局…
不过…
沟通天地消耗的是心神，施展法术消耗的是灵力，筑基巅峰的灵力是有限的，如此大的法术就算有天地创造了便利，你又能维持到几时呢？
“嗡！”剑林震动，晶莹剔透的剑刃就像蓄势待发的弓弩，点点寒光令人毛骨悚然，剑气直逼林长生识海仿佛要刺穿他的魂魄…来了…如预料般铺天盖地…
笑了，林长生笑了，破局之刻就在此时，在…猎人露出獠牙的那一刻…
金色的长剑震动不停，不是在害怕，是在兴奋…它要与这剑雨比比谁更强…
一刹那，两片剑雨交错，天地间只剩下了如雨的剑而林长生…不见了…
他没有消失，只是从你的眼前不见了罢了…
雨还在下着，淋淋沥沥不知疲惫，擂台雾气缭绕，看不到听不到，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金色长剑在武十一的眉心之处收回，他很好奇。
“猎人全神贯注正要给予猎物最后一击时，往往是猎物最容易逃脱的时候。”
武十一目送着林长生离开若有所思…
随着裁判的宣告这场雨里雾里的打斗告一段落。
诚然，剑如雨数无数，看起来声势浩大可其只是形，林长生不信筑基巅峰的法术可以做到形如影影如实，所以他始终觉得真正的实只有一点…就是武十一自己，还好…他赌对了。
可林长生还是非常赞赏武十一，除添一门武十一是他遇到最有实力的筑基了，其法术融于天地，以己为天地之影，出其不意，看得出来这种场地有限的擂台战并不适合他的法术，换句话说，比起正面对决武十一更适合暗中猎杀。
第三场比试是一个女子，一手飞剑耍的非常漂亮看的林长生眼花缭乱，场下观众无不拍手叫好，可惜…最后还是败了。
“承让。”林长生扶起体态略显‘臃肿’的女弟子，报以灿烂的微笑。
“哼！”场下的灵小小冷哼一声，她最看不惯林长生这种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了，爹爹说了，长的好看又会花言巧语哄女孩子开心的男人最危险，他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吃的一滴不剩然后狠狠撇开你，最喜欢看你伤心无助祈求可怜的样子，爹爹让她离这种人越远越好，最好见一个砍一个。
白迎霜看完这场比试后连连点头，林长生的剑术剑法让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如此朴实多变且威力不俗的法术，像她这么渴求学识的人，早就迫不及待想与林长生探讨探讨了…
第四场对决如期而至，这是林长生的最后一场关乎他能不能拿到万灵谷试炼的名额，虽然林长生对试炼本身不甚在意但是他很期待，期待与高手的对决，每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都令他如痴如醉…说白了就是躺的时间太长想出来透透气，况且还能从对手的剑法中借鉴学习，何乐而不为呢？虽然他比较懒…与世无争，可他也想在有生之年窥视更高的境界，这是每一个修行之人该有的梦想。
“在下林长生。”林长生很客气礼数做足。
“清。”对方也很客气，彬彬有礼。
清？单字一个清，好奇怪的名字，不过想来对方也是在剑宗享有盛名的高手，不信你看，场下的少女都开始忘乎所以的尖叫了好不。
场下的灵小小冷哼，又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请！”
“请！”
裁判下令，双方都很友好。
呼的，场上飞沙走石光罩波纹动荡，笑的最开心的往往是下手最狠的，笑里藏刀你听说过吧！
一时的客气荡然无存，双方都想先出手，两股灵力在擂台上激荡不停。
“叮！”两人同时消失，场地中央并出火花，一眨眼两人位置交错站在对方之前的位置上。
“叮！”再一次相错。
“叮！”剑剑相击，谁都没占据上风，十几个呼吸两人对剑几十次看起来打得火热，但隔壁五颜六色的法术对轰看起来更具观赏价值一点。
再次交手之后，林长生发现，场地中多出许多肉眼不可见的电弧得用灵识才探查的到，起初他以为是灵力相撞逸散出的灵力残渣，现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些灵力残渣并没有随时间消失。
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处于对方法术下，林长生不感大意，祭起飞剑引动天地之力。
看到施展法术的林长生清并未阻止而是饶有兴致的观赏，作为外门第三的高手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法术弱于他人，天才都有天才的傲气，况且只是同门师兄弟相互之间切磋武艺，何必那么认真呢？
林长生也这么想所以才敢大胆施展法术。
“连剑阵！”
金色的飞剑布满整个天空，他见过这招，林长生与添一门对决时用的也是这招，相当不错，变幻无穷处处杀机，在他见过的剑阵里可以排第三，这时可能就有人要问了，那第一是谁？当然是他—
—清了！
“显！”
“噼里啪啦！”紫色的电弧骤然显现蔓延至整个擂台，像蜘蛛网一般道道相连，一瞬间林长生身上被切开无数血痕焦糊着冒着黑烟，他还是中招了。
“着！”金色的飞剑如雨点般落下，斩断紫色丝线并迅速在林长生周身融合成六六三十六柄飞剑，分为三层旋转不停，对方准备这么长时间从比试一开始就在布局，林长生并不认为如此简单就可以破掉对方法术，所以干脆用剑阵保护自身以观其变寻找破绽。
他想的不错，清的法术岂是几根丝线那么简单？
断裂的丝线瞬间恢复如初并且更加密集，林长生用剑阵开辟的狭小空间不断收缩。
在场外的观众看来，处于如此下风的林长生，大概率是离落败不远了，但清不这么想，半年前突然崭露头角的林长生靠的可不是运气，他很看好林长生的实力，相信还有什么别样的招数正等着自己呢…
修行二字何解？林长生自踏入修行之道起就在思考这个问题，纳灵气于身是修行，天下的修士普遍这样认为也这样做，把天地灵气融于己身，灵气入体强化本身这是修身，当自身到达一定境界就可以感悟天地，引天地之力于周身施展术法这是修形，身形合一是为大成，大成者可通天地，虽然林长生没有见过这样的强者，但他相信一定存在，以外修内，这是常理。
那能不能以己身修天地呢？以己为本以天地为辅，以内修外…
擂台上，清见林长生周围的剑阵消失其本人闭眼凝神全然不顾身上增加的伤口，随即疑惑继而凝重。
怎么了？放弃了？还是说…
保险起见运转法术护住自身全神贯注…
“轰！”清的识海中炸响一道惊雷，入鞘的金色长剑瞬间出鞘挥出，一道微不可查的金色亮光擦着清的耳边斩断身后飘舞的一缕长发消失不见，沿途所过紫色丝线尽数消失与天地之间的联系被斩断清惊愕，这是什么术法？
顾不得识海中的痛苦，清心中狂震，基于感悟无形无质的联系竟然被实质的攻击强行打断，境界高者确实可以以修为压制低境界者从而做到这一点，可林长生并没有。
相比于清发白的脸色，林长生的状态更差，单漆跪地以剑撑地，双目充血面色潮红头痛欲裂，识海中的一物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稍微好受了一点清看着林长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认输。”如果是真正的生死对决他已经死了，而且林师弟这招剑法属实…甚得他心欢，有时间一定好好请教请教。
意识终于支撑不住的林长生喷出一大口倒地不起，清要是在晚一点认输他就要赢了。
“林师弟！”清大惊失色飞上前去，这可不是作秀，他一向是个惜才之人，如此天才如果就此陨落不仅是他的过错更是剑宗的损失，清一定会自责一生的。
“林师弟。”
林长生悠悠转醒，识海还是疼的要死，不过好在里面的东西已经安分下来了，他是个理想者更是个实践者，敢于把脑中的想法付诸行动，结果就是他又人事不知了，毕竟是违反天理的法。
“师姐…”
白迎霜递上一杯灵茶，不知道该讲什么，想不到林师弟竟是如此争强好胜之人，心中忍不住摇头，一个试炼名额而已何必…，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怎么永远不懂呢。
“不必多讲，好好养伤。”
目送白迎霜离去，林长生心思飞远…
万灵谷嘛，到底是什么呢？说实话，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万灵谷到底在何处以何种方式存在，这是林长生第一次参加秘境性质的试炼，还是有些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