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打起来了
大集一周两天，星期三和星期天，虽然是两天，不过人流量最大的肯定是大家都休息的星期天了。
这里摊位没有固定的，不过做久的肯定不喜欢换地方。
一个是自家习惯，一个是顾客习惯。
汤爸汤妈起得早，就是为了占个好位置。
“换地方了？”肖余记得上次来赶大集不是这个位置。
汤爸笑呵呵道：“咱们家东西味道好，在哪都一样。”
小耳报神汤文星在汤爸汤妈支起摊子的时候，凑到后面对大哥和肖余道：“星期三你们没来，爸差点儿和人打起来。”
肖余和汤文阳对视一样，汤文阳走过去给爸妈搭把手，顺便吸引他们注意力，好让肖余有时间和汤文星细说。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了啊！”汤文星白了她一眼，“我放学比你早，刚好看到爸在院子里收拾被弄烂的三轮。”
他这样一说，肖余就想起来了，“院子里油漆味道很重的那天？”
汤文星点头，“对，爸说车子颜色不亮眼，刷个醒目的颜色也算个标志，让大家一眼就知道这摊子是我们家的。其实是因为车子被刮花了，可花可花，都没眼看。”
做小生意的也抱团，相熟的肯定都挨着，她随便看一眼，都能看到自己出摊子还帮别人占摊位的人。
“是占了人的摊位，还是嫉妒我们家生意好？知道和爸打架的人是谁不？”肖余叭叭叭开始问。
汤文星摇头又点头。
在肖余发火之前，他小声道：“我没看见，不过我偷听到爸妈说话了。不是我们家占了别人的地方，是那人见我们家生意好，想占我们家地方。”
“哪家也是卖卤味儿的？”
“听爸说，和我们家比起来，那家的就像猪食一样，又不好看又不好闻，肯定也不好吃，应该不是卤的，可能就用酱油随便煮煮。”
“所以爸就把位置让出来了？”
汤文阳瘪着嘴巴点头，“小鱼，你等下去给爸妈报仇不？”
肖余挑眉推开他凑过来的小脑袋，“你专心看摊子就行，别等下忙起来让人顺水摸鱼。”
“切~不说就不说！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啦？”
汤文星是个敏锐的孩子，虽然表面上肖余还是那个肖余，可他大姑家几次在他们家的事情上吃亏，都有肖余的手笔，还当他不知道呢！
哼，她不稀得说他还不稀得问呢！
七点一过，集市上的人就多了起来。
汤文星站在板凳上，居高临下地看摊子，要是谁趁着他家人没注意上手摸了，他就大声警告：“吃的东西别上手啊！别人摸过的让你买你也不想要是不？都别上手，要哪个看准了，就是装盆里不想要了也能换，要是摸了可就不给换了啊！”
要不怎么说熟能生巧呢？
汤家现在随便拉出来一个人，都是用秤的行家，一脑子生意经。
就连汤文阳给人秤卤味都大差不差，称重收钱速度很快，一点儿都不带错的。
不用汤文阳问，肖余就找机会说了汤爸吃亏的事儿。
汤文阳皱眉，“也就是谁占了我们家之前的位置就是谁家了？”
“我看你们忙得开，我准备去瞅瞅。”
汤文阳有心想陪着，可这会儿却是走不开，他只能无奈道：“别冲动。咱家东西好卖，用不上中午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
“我知道，放心放心。”
“肖余。”汤文阳叫她大名，“你保证？”
肖余：“……”这真没法保证，脾气这种东西说来就来的，谁能保证得了？她插个空跑出去，伸手摆了摆，“和爸妈说我溜达去了。”
“小鱼是不是要动手？我刚看她把车里的大算盘塞书包里了。”汤文星扯着他哥的衣摆鬼鬼祟祟道。
汤文阳更担心了，“你看摊子，我……”
“还卖货不？叫老半天没人搭理，给我称半斤猪头肉，再来两个卤蛋和一块钱的卤豆皮儿。”
汤爸和汤妈都忙着，一听有人着急头也不抬就叫：“大阳，给这大妹子称半斤猪头还有……”
“来了。”
见汤文阳忙起来，汤文星又站凳子上盯着去了，顺便搜寻肖余的踪迹。
新位置和老位置隔得有点儿远，集市上人又多，他就是站得高找人也费劲儿。
不过，汤文星还是很快就找到了。
因为人群乱了起来，太明显了。
甚至有人大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汤文星小脸一白，跳下来就要拉着他大哥去救人，就担心他小鱼姐姐吃亏。
“哥。”他看着眼尾有些红的汤文阳，“咋办呀？”
“大阳。”汤妈抢过他手里的秤和盆，“小鱼去逛了，你过去找找，别让她被欺负了。”
汤文阳摘掉手套，“我很快回来。”
“我也去。”汤文星还没等跟上，就被汤妈勒住了命运的衣领，“你帮忙收钱。”
汤文星欲哭无泪，“为什么呀？我也担心小鱼姐姐啊！”
“就你这个子进人堆儿就被埋得看不见了，到时候谁找谁啊？”汤爸低头道，“别没找到小鱼，你再不见了。”
汤文星气得脸颊一鼓一鼓，不依不饶地追问，“我矮吗我矮吗？我在我们班坐倒数第二排呢！”
汤爸用手肘蹭了蹭小儿子的脑袋，“不矮不矮，快，给人找钱，找七毛。”
“哦！”一说到钱，汤文星顿时专注起来。
肖余本来只打算摸摸对方的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让人没想到的是，她刚过来就听这一对又油又胖的中年夫妻在说他们家坏话。
自家东西味道不好卖不出去，就眼红人卖得好的，这扭曲的心理就是欠捶打。
还要找人举报他们家，说他们家一看就不是小作坊，肯定雇了很多人，就该找工商举报，让人好好查一查。
等他们来不了了，大家想吃卤肉就只能买自家了。
肖余捏了捏包里的算盘，看着偌大的人流，深吸一口气，选了个人把他钱摸了，丢到这家摊子下，又指着下面道：“咦？谁的十块钱？”
肥夫妻也没工夫冒坏水了，一下子就钻摊位下面去。
周围的人都摸向自己的口袋。
那个瘦高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男人大吼一声：“别动，那是老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