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就是嘴甜
不得不说，肖余长得很好看。她皮肤白脸小，唇红齿白，眼睛明亮，卷翘的睫毛搭配微微上扬的眼角，让她看起来总是在笑。
太阳透过茂密的枝叶落在身上，让肖余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水雾迅速晕染上她的眼睛，她懒洋洋地问：“真的好吃？”
老大爷点头，昏黄的眼珠子动了动，“好吃。我就爱吃这口儿，你告诉我怎么做的，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肖余满意地笑了笑，“谢谢你的喜欢，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哟！”
老爷子一哽，生气道：“你这人不实在。”
“那爷爷觉得哪个实在就找哪个去呗？”肖余笑眯眯地伸手把老爷子身边的搪瓷盆拉近自己，免得等下被人顺走。
不对啊！这丫头白白净净的，看着就是没吃过什么苦的样子，这样的孩子警惕心不强才对。
老爷子准备再努努力。
“你看我都快八十了，老胳膊老腿儿的肯定不能像你们一样做卤味来集市卖，你告诉我了我也顶多在家里自己做一口吃的打打牙祭，你少卖一个人的也没啥，可却让我日子过得好了，这不就是那个……做善事嘛！”
肖余不解道：“爷爷老胳膊老腿儿不能出来做生意，可爷爷可以让家人出来啊！再说了，就是爷爷和家人都不出来，还能卖配方呀？”
像是看不到老爷子难看的脸色一样，肖余继续道：“每到大集的时候我们都会来，如果爷爷真的喜欢我们家的卤味……”
“你要白给我？”
“怎么可能？”肖余缓缓挑眉，道：“您来买超过两块钱的卤味，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份卤汤。”
“爷爷别小看卤汤啊，那简直就是拌饭最佳调味料，毕竟我在汤里可是放了不少好东西呢！”肖余补充道。
老爷子还想说什么，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怎么了？”
汤文阳！
大阳哥！！
肖余高兴地跳起来，没等飞扑呢，就倒了，因为该死的腿麻。
汤文阳沉默地低下头，看着被他抓住的小细胳膊，明明这么瘦，每次见到却又那么精力旺盛，就跟看到骨头的小狗一样。
他也不想想，肖余如果是小狗，他就是肉骨头。
她羞愤地在汤文阳的腰间拧了一下，哼哼唧唧道：“腿麻……”
汤文阳猝不及防被掐了一下，疼倒不是多疼，可痒啊！他一把握住肖余的手，“别调皮。”
肖余一点儿不带虚的，理直气壮道：“我没有调皮，是大阳哥你欺负人~”
汤文阳无奈，“刚刚飞扑过来的人不是你？”
“不……”没等说完，熟悉的酥麻感就在脑皮层活跃，肖余吓得一激灵，连珠带炮道：“是我是我！我就在大阳哥面前丢脸了，所以想赖皮。”
“你……”汤文阳揉了揉她的头发，手感不错，他眯起眼睛，又多揉了两把，“怎么这么老实？”
肖余鼓着脸颊气鼓鼓，可说出来的话却是依然诚实，“没办法呀，我是不能说谎话，就只能做老实人咯！”
“腿好了没有？”
肖余动了动脚踝，又跺了跺脚，脆生生道：“好了！”
汤文阳忍不住揉了揉耳朵，战术性后仰，“好了就好。”
没等他再开口，肖余就已经脱下鞋子丢出去，刚好砸到老爷子后脑勺，“放下我们家盆！”
她推开汤文阳追过去，一个飞扑按住老爷子的肩膀，勇猛地捍卫自家财产，“爷爷，你拿我们家盆跑什么？”
“干什么干什么？”老爷子大吼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欺负老人是不是？小心我去派出所告你！”
肖余可不是被吓大的！
“对不起呀爷爷！”肖余见很多人围过来，立刻朝周围道：“我们家一早就来集市上卖卤味，应该很多人看到的！这盆上还有没干的卤汤呢！这位爷爷和我要配方我没告诉他，他就抢我们家的盆！不信的话，大家来闻闻，可香可香了！”
汤文阳早知道小鱼性子变了，可亲眼看她变脸，他还是有点儿懵。
从凶神恶煞到温柔小意，只需要一个眨眼的时间。
肖余家卤味卖得好，很多人都没买到，不过这不影响他们凑热闹，所以还真有人记得他们家的盆和味道。
“就是这个味儿！”热心大妈抢过搪瓷盆递给肖余，“你偷人家东西，走，跟我去派出所。”
老爷子看看周围，眼睛一翻，倒了。
肖余立刻道：“别怕，这个我会！”
说着，她从头发上摸出一根黑色的卡子，气势汹汹地朝老爷子的人中扎过去。
老爷子感到不好，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凶残的一幕，他吓得就地打滚翻到一边，尖叫一声把拦在眼前的人压住，爬起来就跑。
集市上人多，老爷子又熟悉这边，很快就跑没影了。
肖余笑着朝热心人拱手，“谢谢大家了！虽然现在买搪瓷盆不用票，可这盆也不便宜呢！大家伙儿可是救了我家宝贝呢，等下次赶集的时候，大家伙过来买卤味，我给大家送卤汤啊！”
“真的？”
“当然是真的。”肖余拍着胸口道，“我不说谎的。而且我记性特别好，已经记住大家了。”
“那你下次过来多带几盆卤味，我今天都没买到。”
“对对对，我也没买到。”
……
好不容易把人都答对走了，肖余塌下肩膀，“好累。”
汤文阳笑着捡起鞋子递给她：“说那么多话口渴不？”
“渴啊！”肖余问他，“大阳哥怎么知道我们来这边赶集？”
“我一大早回家，听邻居说你们借了三轮车。”
肖余把鞋子穿好，跺了跺上面的灰，“大阳哥你真聪明，不过你今天不用培训？”
“不用。”他说完，把盆端起来，等着肖余一起回树下锁着的三轮车那里，“林峰联系了肉联厂，我想着你应该挺着急的，就回来告诉你一声。”
肖余点点头，坐到三轮车扶手上，“打电话回来不就行了？专程跑一趟太辛苦了。”
“没事。”汤文阳道，“你在这等我。”
“嗯？”
汤文阳跑出去买了瓶汽水，“不是渴了？喝吧！”
“谢谢大阳哥！大阳哥最好！”肖余吨吨吨把一瓶汽水喝光，舒服地叹息一声，“真好。”
“哪里好？”
“哪里都好。”肖余毫不犹豫地道。
“就是个嘴甜。”
“应该的！”
汤文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