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潇洒转身不回头
肖余一眼就看出汤爸有心事。
可在他眼里，他们都是孩子，有什么事情告诉他们，他们也无法解决，反倒平添烦恼。
只能让他自己说啦！
肖余让汤文星把家里的二锅头拿出来。
她知道家里有这东西，还是因为陪着汤文月收拾厨房发现的。
人有心事就容易醉，再说家里还有下酒菜，汤爸吃卤肉的时候，就忍不住喝了那么几口。
肖余怂恿汤文星给添酒，汤文星小手一搓，肖余挑眉，比了一根手指。
汤文星摇头。
肖余眯起眼睛，又加一根手指。
汤文星笑眯眯地拿起装二锅头的绿色玻璃瓶站在汤爸身后，就跟个小太监似的。
“你们这是要干啥？”汤文星忍不住把肖余拉到厨房去问。
肖余耸肩，“爸忽然回来肯定有事，可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帮忙！”
为了不让汤爸丢脸，她们就留汤文星一个站在汤爸身后当小耳报神，姐妹两个开始处理明天要去集市卖的食材了。
自从每天有进账，汤文月都明显比以前开朗了，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在末世奋斗的那些年，她还真练出了不错的做肉的手艺。
肖余和汤文月说说笑笑，厨房很快传出有节奏的“帮当”声。
她切了点姜丝放碗里，又切蒜和葱，这都是做肉食必不可少的配料，明天还要出摊，肖余得提前准备好。
看着切好的配料，肖余感叹自己完美的刀工。
“姐，小葱不够了，我去院子里拔点儿啊！”肖余喊道。
汤文月忙道：“等我和你一起。”
担心肖余嫌她麻烦，她又道：“我刚好拔点儿明早要吃的菜。”
“好呀！”肖余挽住她的胳膊，“一起一起。”
“你们俩又干嘛去？”汤文星从里屋探出小脑袋，“吃独食拉黑粑粑哟！”
肖余眯起眼睛，想也不想地说：“我看你是欠揍。”
汤文星本来就皮，才不怕她威胁，他扒着眼睛做鬼脸，“略略略~赶紧进来啦，老爸喝醉啦！”
汤爸第一份工作就是在镇中学做教务员，学校停课的那些年不算，后来一恢复教学，他就在镇中学做体育老师，可以说他的一切都献给了镇中学，可现在，学校不要他了。
他是喝多了，可还没喝倒下，说话虽然大舌头，可仔细听，还能听清。
肖余就坐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做一名最好的倾听者，俗称——心情垃圾桶。
同她家大阳哥说得一样，他爸挨着人有后台的，得给人挪窝。
“爸！”肖余抬手搭在汤爸肩膀上，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有本事的人谁愿意在一所破学校拿死工资啊？我老爸脑子好，身体棒，还有才华，长得也不差，咱不需要可着烂学校一棵树吊死对不对？”
说着，她还在汤爸胸口拍了一下，“我知道爸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你和妈没几年就退休了，回头找校长说说，只要保留你们的岗位回头被影响退休，他乐意招家里哪个亲戚就招哪个亲戚，你和妈回来咱们赚大钱！”
汤文月和汤文星倒抽一口凉气，心有灵犀地想着：小鱼成精了，真厉害，啥都敢说呐！
虽然他们家卖卤味儿是赚了不少，可工作对于他们爸妈来说就是理想，是为终生奋斗的目标啊！让他们做个体户？开玩笑呢吧？还是说小鱼疯啦？
肖余才没疯呢！她其实已经和汤文阳商量过应对之策了，就是让汤爸汤妈给人挪地方。
他们镇太小，上面顾不上这么个小地方的小学校，就算他们这次能想办法挡住校长，可下次呢？
再说汤爸汤妈都太老实了，在家做生意挺好，环境单纯。
汤文阳甚至不希望父母再劳神，等综合市场的摊位下来，他们把摊位租出去，留一个位置雇个人照看就挺好。
汤爸虽然心动，却又有些害怕。
孩子们年纪小，对那个混乱的年代没什么印象，他不一样，他不仅经历过那个年代，还吃过苦。
虽说现在开放了，可谁知道将来又会不会变回去呢？
不过汤爸倒底听进去了一些，知道家里有钱了，他想着如果能买点礼物等校长家的门，他在学校的工作是不是能保住？
好在汤爸还要脸，思来想去也没和孩子们张口。
不就是个工作？孩子们能承担这个风险，没道理他当爸的不能。
他被两个乖女儿扶到炕上，小儿子又帮他脱鞋擦脸，汤爸一激动，大着舌头道：“明天、明天爸跟你们一起去卖东西，嗝！”
看着老爸睡着，汤文月担心妈着急，“咱们要不要去村口给妈打个电话？”
汤文星翻了白眼，“你就算能敲开村口小卖店的门，可妈那边有电话的地方都下班了，咱们总不能打给大哥吧？”
“小星星说得对，要是担心的话，我们明天一早打给妈。”肖余笑眯眯地道，“咱们偷偷的，不让爸知道。”
她搂住大姐和小弟，“赶紧的，厨房还有好多活呢！晚上不准备好，你们是想明天早起？先说话，我可起不来。”
“走开啦！总摸我头我会长不高的。”
“就摸就摸。”
“哎，别打架别打架啊！小鱼，小星星……”
第二天一早，汤爸是吧嗒着嘴被馋醒的。
他起来的时候，饭桌都摆好了。
肖余没事儿一样招呼老爸过来吃饭，顺便交代他们吃完饭之后要做的事情。
汤爸本来还对昨天晚上酒后吐真言不好意思，结果孩子们贴心地都没提，他老脸红了一会儿，也就恢复平常了，“吃完饭我和你们一起去，今天是有大集是不？”
肖余“嗯”了一声，“对，我们准备去集上卖卤味，顺便看看有没有买肉更便宜的地方。”
林峰虽然答应联系肉联厂，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联系好，肖余始终觉得在村里屠户那里买肉有些贵，再说都是认识的，不好讲价不说，还不好挑挑拣拣。
汤爸听了以后，有了些主意。
出门之前，肖余给汤爸拿了十张大团结，把汤爸都给看愣了。
知道家里有钱是一方面，看到、拿到就是另一方面了。
“这是要干什么？”汤爸问。
肖余道：“进肉要钱，订肉也要钱啊！冬天还好，大夏天的，肉买少了不够，买多了没地儿放，所以肯定要从进货那边下功夫。这些钱爸你先拿着用，你跟我们一天，就知道这不算啥了！”
她潇洒地站在门口挥手，“走了！”
那背影真是……让汤爸傻眼了。
倒是已经习惯了肖余不走寻常路的小弟汤文星撇嘴道：“又来了，小鱼姐不知道咋回事，总搞得跟英雄一样，转身不回头，非说自己潇洒。”
汤文月温柔地拍了他小脑袋一下，“赶紧搬东西，不然一会儿小鱼骂你我不管哦！”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