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乌云摧城
时间回到了2002年1月1日，纽约爱乐团举办的“《crying out love in the center of the world 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纪念911慈善音乐会“，如期在林肯中心的“爱乐厅”（philharmonic hall）进行公演！
“爱乐厅”是—个拥有2738个座位的音乐厅，后改称为大卫·格芬厅（david geffen hall），能在里面演出或者观看演出，对于世界上的知名乐团和观众们来说，都是一场幸事。
善勋在门口处表情焦急地不停向外张望，他无心观看外面雪舞银蛇，流光溢彩的林肯中心夜景，直到看见络绎不绝、穿梭而进的一众绅士淑女们，他方才舒了口气，那颗一直”砰砰“打鼓的心终于踏实下来！
“美利坚人民就是守时，不到开演前10分钟绝不露面，但10分钟不到又全部就坐了，实在佩服。”
善勋在心里给纽约人民双手合十，作揖致谢。但其实音乐会的门票早几天就已售罄，不过杞人忧天的善勋就是心神不定，也没有办法。
音乐会歌单
（第一节 ）乌云摧城
empire of angels 天使之城（紧张）
main title ---权力的游戏主题曲（厚重）
breath and life 生命之息（迷茫）
palladio 帕拉迪奥（紧张）
he&39;s a pirate 他是海盗（紧张）
icarus 伊卡洛斯（沉重）
flight of the silverbird 风中银翼（杀意）
（第二节）男人的荣耀
mia & sebastian’s theme 爱乐之城插曲（缠绵）
for the win 为了胜利（奋进）
impossible不可能的事（大气）
men of honor 男人们的荣耀（悲壮）
see you again 再见（友情）
star sky 星空（不屈）
human legacy 人类遗产（宏大）
el dorado 黄金国（豁然开朗）
（第三节）天佑美利坚
writing&39;s on the wall 大难临头（007主题曲，苍凉）
the avengers 复仇者（紧张）
the dawn亡灵序曲（激愤）
go time 争分夺秒（激昂）
high c’s 高c调的（欢快）
last ride of theday当天最后一程（高亢）
victory 胜利（大气）
firework焰火（激昂）
you raise me up（鼓舞）
善勋悄悄绕到后台，此时纽约爱乐团的所有成员都已经登台，紧邻着指挥台是两排弦乐组，木管组在其后正对指挥台，铜管组又靠后些分列木管组侧，以定音鼓为代表的打击乐组在最后，而钢琴、管风琴的色彩乐器组在他们旁边，最后是沿着半圆舞台站着的和声部，穿黑色晚礼服的正是来自芬兰25岁像精灵般的女子--- tarja turunen（塔雅图仑尼）由她担任和声主音。
乐手们在台上检查着手上的乐器，时不时抬头看看底下的观众。
此时的“爱乐厅”包括楼上的席位，已全部坐满了观众。由于这场音乐会是纽约爱乐团2002年的第一场纪念“911“事件的慈善义演，善勋特意邀请了343位在911事件中牺牲的消防员家属参加。
随着掌声响起，纽约爱乐乐团指挥家库特·马祖尔登台，演奏家们全体起立欢迎这位留着花白胡须的老者。
马祖尔穿着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衣，没有扎领结。他快步走上舞台，先是跟首席小提琴手握手致意，接着，一脸肃穆的他走到指挥台旁面向观众，带领着舞台上所有演奏家们向观众致意，观众也起立回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马祖尔点点头转身踏上指挥台，面前所有的乐手已全部落座，准备好各自的乐器，等待他的号令。
第一首曲目是“empire of angels天使帝国”，马祖尔这次演出并没有用指挥棒，只见他双手虚握，双目凝神看着左后区，左手一滑，清脆的钢琴声随即响起，女和声部低吟，细微但连绵不绝，像波浪轻抚，使人仿佛置身山谷，一汪碧波，山坡野花盛开，祥和而美好。
待弦乐组的大小提琴加入，急促如绵绵落雨般的小提琴声，低沉宛如太极缠丝的大提琴声，使节奏骤然紧张起来，观众不由屏住呼吸，持续片刻，乐器声又低了下去，在似绝未绝之际，塔亚清亮的吟唱响起，空灵而神秘的声音，拯救了即将跌落谷底的人心，给人以无穷的力量。
弦乐组像不甘败退的潮水，裹挟着木管组和打击组声势更胜，汹涌而来。
马祖尔双手激烈的挥舞着，指挥着残留的战士向敌人发出了反击，在退无可退之际又是那惊艳的女声穿透绵绵不绝的弦乐声包围，向冲天而起的凤凰，带着火焰和光芒直刺苍穹，在空中炸开，绚烂夺目。
此时，木管组退去，打击组退去，弦乐更是无心再战，宛如落潮的海浪，哀怨着退去，直至无声。
马祖尔双手一摆，舞台上落针可闻。
直到此时，观众心绪方才平复过来，掌声如潮水般响彻整个“爱乐厅”。
善勋看着舞台下观众激动兴奋的表情，知道大事可定！
善勋安排的第二首曲目是“main title”，时间较短大概也就2分多钟，主要借厚重如铁的弦乐，激昂的鼓点配合，传递出“winter is ing 凛冬将至”的紧张气氛。当然观众目前肯定不知道《权力的游戏》中的那句经典语句“winter is ing”的。
马祖尔没有给观众舒缓情绪的时间，在“main title”后接连演奏了”breath and life”和”palladio”。
前者配合女声部的吟唱，将乌云密布大雨将至的氛围表现的淋漓尽致！而“palladio”则为纯弦乐演奏，由两个小提琴手首席担纲，跳跃的音符如同魔鬼的脚步，纷至沓来无处躲避，使观众屏气凝神在最后一个音符飘散后，方才吐出一口气来。
“he&39;s a pirate”是首长曲几乎调动了舞台上所有乐器，定音鼓，长笛，单簧管，圆号，三角铁，在管、弦、打击乐以及各声部的共同演绎下，汇成一首波澜壮阔的海盗之歌，船头如刀劈开碧波万顷，驰骋海疆！
观众们一扫之前压抑，精神纷纷为之一振，个个犹如重见天日的囚徒，站在飞驰的船头，敞着胸迎接扑面而来的浪花，驶向世界的尽头！
马祖尔这位指挥大师，在他几十年的音乐生涯，指挥了上千场的音乐会，但这次的演出却让他感觉焕发了生机，双臂挥舞的更加有力，音符在他体内跳动着想要蓬勃而出。
观众们当完海盗后，第一次全体起立鼓掌，为马祖尔和舞台上的演奏家们献上由衷的敬意。
“音乐真能杀人也能活人，虽然被我抢夺了你们大家的聪明才智，但我相信现在是最好的时机，现在才能更好的发挥你们每一个音符的作用，使恐惧的人们重获希望，使哀伤的心灵得以慰藉，使狂恣的情绪归于宁静。”善勋不知不觉已湿润了眼眶。
掌声持续了近1分钟，在马祖尔摊手示意下，大家才又重新落座。
在塔雅天籁般的吟唱声中拉开了“icarus“的序幕，人声一直贯穿了整个曲目，定音鼓沉稳而坚决，有力的敲击，宛如敲打在每个人的心脏，如歌似泣的女声荡气回肠，经久不绝。
在观众思绪还沉浸在那空气中袅袅消散的余音时，苏格兰锡笛发出清脆悠扬的声音，曲调哀而不伤，将观众的目光重新凝聚到舞台中央。
此时台上坐着一个身着唐装的男子，怀抱着把奇怪的乐器，左手持琴右手拉弓。
“二胡”，观众中有识货的。
“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
中国民族乐器中二胡曲调总是一副悲天悯人的哀怨，但声调悠长杀伤力十足，因此在对这首“flight of the silverbird”进行编曲配器时，善勋坚持要求上中国二胡，马祖尔则担心其喧宾夺主，容易影响整首曲的表现效果，但在善勋的一再坚持下，最终他还是同意了。
苏格兰锡笛对上中国二胡，宛如龙蛇争霸，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却又神奇般和谐，如一副东方山水长轴，烟波浩淼山水无情。
在二者搏命般的高亢清音较量中，壮美的画面中像是潜藏着金戈铁马，无限杀机。
待二胡拉完最后一个滑音，马祖尔结束了音乐会“第一节乌云压城”的最后一首“flight of the silverbird”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