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深一步的感情
听着二人的谈话,特力巴伦突然来了力气,他猛得甩开西伯,跨步上前,一把拉开挡在面前的艾以,揪住了初令的领子。
他面露狰狞,没有了往日的斯文和绅士,大声向初令咆哮道:“你?你凭什么?!”
艾以正在安抚生气的恋人,右肩突然被大力拽来,他诧异之余侧目看去,特力巴伦已经揪住了初令的领子,同时挥拳打向初令的太阳穴。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特力巴伦力气很大,初令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可他面无表情,身形不动,只是偏头过去。
在对方进行下一步攻击的一瞬间,初令直接抬腿屈膝,用膝盖踢向特力巴伦的腹部,硬生生的把人踢跪在面前。
艾以利用这个间隙,迅速推着初令的肩膀,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
初令动作和肌肉因为心里的怒火而僵硬,但是依旧顺从艾以的动作,初令按住艾以的腰,和艾以贴身后退几步。
为了防止特力巴伦再次上去动手,也顾及初令的安全和心情,艾以掰着初令的脸,让他仇视的视线从特力巴伦身上移开,最后落在他身上。
初令再也不看特力巴伦,他单手揽住艾以的侧腰,一心全在检查他伤口的艾以身上。
“别生气,我和他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你冷静点。”
初令忘却一切,他一言不发,垂下视线看向怀里的人,浅色眸子一眨不眨,似乎还是没有从暴力和失控中出来。
“您,没事吧?”西伯这才发现特力巴伦的异常,他俯身伸手,想要把人搀扶起来。
作为一个上校,特力巴伦的体力和平衡力不会差到被人踢了一脚就倒地不起,西伯细心的注意到,特力巴伦的面色微白,正咬紧牙关,痛苦的表情看样子在隐忍什么。
新生的药灵修复很快,初令手上的血短时间被止住了,伤口看似狰狞,但是已经开始愈合,没什么大碍。
“那可是刀子,你没有脑子吗?直接用手接?”艾以出口呵斥他,眼里并不掩饰对他的关心。
初令喘口气,尽力平复下来,他捧起艾以的脸,亲吻他的眼睛。
特力巴伦忍住身体里的不适,赤红的瞳仁紧紧锁在不远处的二人,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的视线落在初令放在艾以腰上的手,面露不甘和恼意。
艾以的态度更是像一把刀插在他心里,特力巴伦很想质问艾以,为什么会允许初令这个人把他当做私有物。
身体里血肉绞痛,血流速度不断加快,异能横冲直撞,慢慢身体上没有伤,可是他就是感觉到一把把利刀在凌迟他的内脏。
特力巴伦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灭顶的疼痛之下,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艾以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扭头看去,虽然不解特力巴伦为何面露这般痛苦之色,但为了避免初令暴走,他给西伯一个示意,让他把特力巴伦搀扶出去。
行至门口,特力巴伦转头看向二人,朝初令冷笑一声,又对艾以说道:“艾以,只要你还想救他,答应我的要求,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东西全部告诉你。”
“再多话,我会让你死在这。”
初令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特力巴伦不悦的皱眉,可不敢轻举妄动。
药灵正侵入特力巴伦的体内,就像无形的手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脏,仿佛下一秒就会捏爆它。
门被关上,艾以注视他们的离去,听完特力巴伦的话,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你在看什么?”初令无法保持平静,艾以长时间的分心和一直注视别人的目光让初令很不高兴。
“担心什么?”
他一改素日的温柔,掐住艾以的脖子,掌握他脆弱的命脉,把人按在墙上。
初令的另一只手完全罩住艾以的侧脸,把拇指顺势挤入艾以的口中。
这个吻很急促。
“一点教训,要不了他的命。”
“你……”艾以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初令蛮横的再次堵住了嘴,初令不听,只是不断向艾以索吻。
北殿
门重重的摔上,把疑惑的秦德和女佣众人关在门外。
艾以重摔在初令的床上,他想坐起身,站在床尾的初令不给他机会,全身压下,像一张巨大的网禁锢他的一切动作。
“别胡闹,我说了,我和他没什么。”艾以屈起手臂半撑起上身,另一只手用力推着初令的胸膛,想要阻止对方下压的动作。
他感受着初令侵略性的气息,无奈的同时,又心凉初令对他的不信任。
“我知道。”初令终于开口,他亲吻艾以的额头,嫉妒的火焰强压下去,“我信你。”
这三个字就像有魔力一样,让艾以卸了力气,初令动作粗暴急切,艾以无奈叹口气,怒火一下子就灭了,问道:“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初令的声音从艾以后面传来,他在他耳边喃喃道:“艾以,我真的很爱你……”
他不断重复这句话,一举一动,没轻没重。
艾以的背部僵直,初令对他的沉默很不满意,艾以放空自己,默许初令发疯。
他们一夜未眠,黎明将近,一直没有结束的迹象,艾以被硬生生逼出了眼泪,泪水和汗液混合在脸上,打湿了发丝。
这样子的狼狈把他的自尊心碾得七零八碎。
沉重和暧昧的气氛一直席卷整个房间,初令在乎艾以的回答,一次次逼他,可是艾以始终不懂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想听什么……初令,你到底想听什么……”艾以声音憔悴沙哑,隐忍的喘息勾人动情,他迷迷糊糊的解释了很多,初令不为所动,好像并不在意。
初令把艾以的脸从被褥之中挖出来,亲吻他泛红的眼角,收下他的眼泪。
恋人的亲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凶狠,艾以这才有了和初令对视的勇气。
“说你也爱我。”初令周身气压缓和,暴风雨过去后,再次变得宁静,“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他们又一次陷入僵局,在明白初令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艾以气的想笑,可他没有力气去扯出来一抹勉强的笑意,头热反应过来之后,又心疼初令要的安全感只是一句话。
“我爱你,我也爱你……”
艾以抛开一切莫名的思绪,一遍遍在初令耳边重复,用最真挚的感情抚慰初令的不安。
再次睁眼的时候,初令已经不在身边了,周围静悄悄的,所有的窗帘拉上,艾以一时间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出了门才发觉已经下午了,下楼的时候,他没有见到人,世界仿佛只剩下他,直到一楼,艾以才看见秦德,却没有看见初令的身影。
见艾以下来,秦德上去行礼,道:“艾以大人,小少爷为您准备了一些吃食。”
艾以落坐在椅子上,女佣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个瓷板和餐具,他问道:“初令什么时候走的?”
“小少爷刚离开。”秦德躬身把一杯奶放到一碗粥的旁边,“小少爷去了医所,说,一会儿就回来。”
艾以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把牛奶倒进粥里,勺子搅拌一会儿,两种液体混合均匀之后,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见艾以把粥送入口中,秦德密切关注艾以的反应,深紫的眸子里涌上一抹担忧。
果然,艾以动作一顿,发现了异样,口中香甜的牛奶和软糯的米粒无法掩盖熟悉的血腥味。
他蹙眉咽下,以为是错觉,再次动手搅拌,又尝了一口,事实摆在面前。
秦德轻声道:“这些,都是小少爷为您做的。”
告别了释阿主,初令从国政部出来,他坐上马车,静静看着一路上的街景。
酒馆内部的结构简图初令绘制一份交给了释阿主,复杂的空间连接构成的四个场所,范围很大,但在三方合作的情况下或许并不棘手。
回想昨天在酒馆的所见所闻,好好调查一下特力巴伦很有必要,最重要的是,艾以到底要和特力巴伦交易什么,艾以没说,可初令明白,这一定和他有关。
他不能坐以待毙,初令心想,为了不让艾以为了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他会在艾以知道一切之前,把所有的事做个了结。
北殿里,秦德默默陪在艾以身边,艾以坐在一张单扶手的落地躺椅沙发上,注视窗外火红的天空,一动不动,这个姿势,维持了很长时间。
身后传来推门声,秦德转身看去,是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初令。
秦德向初令简单行礼,初令点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初令轻声走到艾以身边,躺在沙发上,把头枕在艾以的大腿上。
沙发上的人动了动,把视线从窗外的景色收回来,他垂眼拨开初令额前的刘海,很慢很轻,饱满深意的眸子里有柔情的涟漪一点点荡漾开。
“你是故意让我知道的。”
艾以用指腹摩挲初令的脖子,白皙的皮肤下是滚烫的鲜血,鲜活跳动的生命,它们都是初令的,是艾以最珍惜的。
艾以叹道:“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个。”
过去,现在,未来,艾以都会用自己的生命,爱着和陪伴着他,没有尽头的悠悠岁月里,初令会成为他的全部挚爱,艾以想,拥有这个人之后,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初令睁开眼睛,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隐隐有了撒娇的味道,他语气认真:“我想让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无论是情感还是身体,你都只能记住我的味道。”
“你做到了。”艾以垂首亲吻他的额头,眼睛,鼻尖到薄唇,“我离不开你,初令。”
初令坐起身来,他姿势一换,跨坐在艾以身上,撩开一侧的长发,把完美的脖颈在艾以面前露出来。
锐利的尖牙刺破细腻光滑的皮肤,美味甘甜的药师血灌入口中,早就枯竭的身体和内心深处彻底的湿润填满,记忆里的耀眼少年被他打上了标记,只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
酒馆
特力巴伦扔掉手上染血的工具,交叠双腿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向男孩的目光冰冷刺骨。
男孩垂下脑袋,没有了生机,双手反捆在身后,瘦弱的身子吊在空中,他像软绵绵的的玩偶,在无边的痛苦中没有了感知,麻木了感官。
“为什么帮他?”特力巴伦咽下口中的红酒,再次问道。
等来的依旧是沉默。
“不说?”
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抽在身上,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再次添上新的伤痕,男孩没有力气去求饶,他只是发出细微的抽气,证明他还活着。
“我不知道……”
男孩声如细蚊,继续否认,他明白,特力巴伦只是在泄愤,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依旧免不了一顿毒打。
与此同时,男孩也清楚,只要他交代了他知道的一切,他可以彻底摆脱老板的施虐。
现在的他才明白,那个客人给了他一个护身符,担心连累他,所以才把名字告诉他,这样能在老板面前得到一个解脱的机会。
抽打还在继续,暴虐没有停止,恍惚之间,男孩想,他或许就要死在这里了,他相信那个客人会回来解救他们,因此,他宁可把客人的名字放在肚子里,只要不会给客人带来麻烦。
意识越来越模糊,男孩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他伤痕累累的双腿挂在空中,在昏暗的房间里,就像两条沾血的白色飘带,带着血腥的残暴。
特力巴伦双目赤红,布满血丝,周身暴虐的怒意不知道如何发泄,他让人泼醒昏迷的男孩,亲自拿起盒子里的一朵灰花,抬起男孩的下巴,两指并拢,把灰花捣进男孩的喉咙里,让对方吞下。
凉水混杂眼泪和口水流下,沾染了特力巴伦的手指,滴在地板上,男孩痛苦的呻吟,却没有反抗的力气。
做完一切,特力巴伦抽回手指,为了确定达到想要的效果,他用食指,不带一丝怜悯的挖进男孩血肉外翻的伤口,逼迫他感受惨无人道的痛苦。
这般痛苦,男孩只是睁大眼睛,张嘴痛呼,却没有一点声音。
“如果不是因为这双眼睛,你会死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