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流言蜚语
初令的目光直直的锁紧他，像饥饿的狮子看见猎物，激动狂野。
身体的爆发力不断高涨，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恨不得立刻把艾以拆开入腹。
“我……收敛点。”
艾以噗嗤一笑，单手半撑起身子，军装包裹下的身材一举一动都有别样的性感，这种和平日正经严肃的反差感让初令移不开视线。
他贴上初令的耳朵，轻声道：“休息室。”
初令把艾以从沙发上捞起来，抱起艾以往休息室去。
他没有心思去打量艾以的休息室是什么样子，初令牢牢的把人压到床上，死死固定住艾以的一切行动。
艾以笑着吻了吻初令的眼睛，拍拍初令的腰，柔声道：“轻点能做到吗？”
作为工作狂，他不想把一下午的时间都浪费掉。
“……能。”
这个午休算是荒废了，艾以很诧异于自己对初令的放纵。
初令年龄小，对这种事的瘾和兴趣很大，精力充沛，没有一个度。
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艾以哑声，什么也没说，无力的扯了扯初令的长发。
好在初令知道他什么意思，两次的情事之后，艾以眼皮打颤，昏昏沉沉，腰上因为初令的不受控制，留下了明显的红紫指印。
他没有精力去思考下午的工作怎么办，在初令的抚慰中昏睡过去。
门外有阵阵的敲门声，在没有人的走廊里格外响亮，敲门的人是一个普通的血族文职。
午休刚刚结束一个小时之后，他拿着一份数据报告敲响了艾以的门，看样子是需要领导的签字。
等了一会儿，没有声音，男人在门口踌躇不前，犹豫片刻，试探性的推了推办公室的门。
意外的，他竟然很轻松的推开了一条缝，门没有锁。
男人透过门缝往里面看了几眼，办公室很安静，暗红的地毯上干净整洁，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人，静置的家具上，连阳光都一动不动。
周围没有人，他大胆起来，悄无声息的开门进来，收敛气息，轻手轻脚的往艾以的办公桌去。
进入领导的办公室，也算是进入领导的私人空间，男人很紧张，手心冒汗，他做贼心虚一般，左右看了看。
什么也没发现，男人把报告摆放整齐，放在了书桌上面。
几张纸发出一点点的摩擦声，归于平静，男人转身要走，又突然顿住了脚步，他的余光看见了一侧的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没有完全的关合上，留了一条筷子细的缝，看样子，仿佛随时都可能被风打开。
休息室里面的光景看不清楚，男人双目放大，离开的步伐随之僵硬，他犹豫一下，转身面朝休息室，视线紧紧盯着那扇门，脑海里冒出来很多念头。
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脚下踏着柔软的地毯，男人一点点的移步过去，没几步路，他在休息室的门前站定，颤抖的手成功摸上了门板。
“对皇将大人的私生活这么好奇吗？”
一道不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男人身后站了一个人，原本紧张不安的心在因为被人发现之后，跳动的更加剧烈。
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脑海开始想能解释他这番举动的理由。
身后人的气场很大，无形的压制他的行动，他冷汗直流，垂下视线，一只漂亮的手赫然出现在眼前。
初令不动声色，他按上门把手，轻轻的把门合上，避免吵醒里面入眠的人，一点点的光景都隐藏起来。
随之嘭的一声，刚刚还在办公室的男人被初令拎着后脖子，狠狠砸在了走廊的窗户上，一下子，玻璃剧震。
这时的三楼，有部分人会通过楼梯或者电梯往上去，初令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这边的动静，于是，不少人已经本着看戏的态度，偷偷摸摸的看了过来。
“妈的，放开我！”男人尖叫，目露不甘，在初令手里剧烈挣扎，他的侧脸大力挤压在玻璃上，面部扭曲。
初令一直面无表情，他单手按住男人，五指如铁钩紧紧掐住手下随时都可能折断的脖子。
男人挣脱不开，手去抓脖子上的手：“我让你放开我！聋子？！”
初令不理会对方的叫唤，冷眼看他，发现男人很眼熟，声音很熟悉。
短暂的回忆结束，初令冷淡的眸底乍然暗沉下来，耐心消耗殆尽，他二话不说，再次加大手上的力气。
“你。”初令寒声道。
药灵感受到主人的愤怒，从心源处不断催生出药灵，准备酝酿一场巨大的风暴。
男人无法转身，只能艰难的斜眼怒视身后的人，他刚想动用异能，突然感受万蚁噬心的痛苦，从骨头到血肉，血液流过的地方都是疼的。
初令眼神里散发出一股杀气，气压降低到零点，他寒声道：“多亏了你，我听了一场关于自己的huo chun gong。”
他想起来，这个男人在拐角处抽着烟，和一群人龌龊的讨论有关他和艾以的一些恶心的话题，赤裸低俗的语言，没有分寸的态度，粗鄙丑陋的淫笑。
初令心里阵阵恶寒，止不住的反胃，如果只是议论他，初令或许没有心思去计较，但是，他们敢这样讨论艾以，这是一种侮辱。
一想到他们在脑海里这么想象艾以，初令再也按耐不住，胸腔燃起怒火，对于艾以，别人一点点龌龊的肖想都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军堡的谣言初令是最近刚刚知道，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得知他和艾以的事情，并在军堡肆意传播的，单凭男人像老鼠一样的偷窥，初令想不出来理由放过他。
一切的流言蜚语，最好的解决办法是从源头消灭。
初令本来是想在军堡外面解决他，一直忍着，没想到男人现在自投罗网。
“闭嘴，不难，别人的事，少说少问少议论，如果你学不会，我帮你。”初令浅色瞳仁赤红，周身都是肃杀的戾气，全然不见了之前的冷静。
此时的初令只想撕了男人的嘴。
“这张嘴以后就不必开口了，解剖一个活人，对我而言只是一顿饭的事情。”
初令血液在体内奔腾不休，波澜不惊的情绪早就把持不住，他恨不得立刻撕碎了眼前的人。
一切的暴怒都汇集到指尖，青筋暴起，源源不断的药灵缠绕住这个不值一提的蝼蚁。
即使知道男人正因为强大的药灵忍受噬心的痛苦，初令手下的力气依旧没有放松，他把所有的怒意化为暴虐的因子，全部发泄在男人身上。
“呃……”
痛苦的折磨下，男人白眼上翻，身体痉挛，全身没有了力气。
没有人敢上前去阻止，扩散到整个楼层的药灵充满赤裸裸的攻击性和敌意，逼的他们只想后退，以免殃及池鱼。
好在西伯及时赶来了，在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西伯蹙眉一怔，被这样子的初令震得顿住脚步。
初令的样子就像一头咆哮暴怒的狮子，温柔体贴的气质荡然无存，俊美冷霜的面色因为狰狞而变形，白金药灵包围他，看起来毛骨悚然。
再反观饱受折磨的人，那人快要没了气，围观的人不少，无一人上前，现场只能感受到紧张和肃杀，意外和震惊的氛围和情绪。
西伯神色严肃，大致了解一切情况之后，脑海里不断急想解决办法。
他红瞳一顿，缓缓上前，第一次面对这么反常的初令，西伯心里没底，他低声尝试道：“药师长，冷静，为了艾以大人……在军堡的威望，您三思。”
果然，提起艾以，初令有了反应，虽然手下的动作没停，可是面色缓和了几分，就像失控的狮子遇到主人的口令。
如果真在军堡里杀人，艾以的下属会对艾以这个上司怎么看？
初令气场收了一些，似乎短暂的陷入了思考，西伯察言观色，斟酌一下，试探性的抬手，缓慢按上初令肌肉紧绷的小臂，一点点的往下拉。
阻力渐渐变小，随着初令的松手，西伯缩紧的心一下子松了，他暗暗叹口气。
男人瘫软在地，狠狠揪住心口的位置，额前直冒虚汗，面色煞白，似乎快要过去了。
初令咬紧牙关，居高临下俯视在地上打滚的人，浑身散发逼人的寒气，他淡声道：“有这样关心领导私生活的下属，对于皇将大人来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最近，为了平反暴乱，皇将大人很辛苦，如果下属能够少说话，多做事，我相信，他会欣慰许多。”
西伯可以听出来，这句话不是单单对地上的男人说的。
担心初令再看见男人会暴走，西伯侧身挡在初令面前，道：“您放心，我会好好处置他，不要气坏了身体，要不然艾以大人会担心您。”
初令压抑住自己，把毫无感情的视线转移到西伯身后的众人身上，浅色瞳仁没有温度，而原先目不转睛盯着这边的人群不自觉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没有再说什么，面无表情的离开，进了艾以的办公室。
关门声响起，西伯紧绷的心放松下来，他转身看向周围，见他们还是一动不动，提醒道：“药师长刚才的话没有听清楚？都散开。”
周围呆在原地的人瞬间回神，他们立刻分散，进行刚才暂停的工作，很快，三楼腾空。
西伯单膝蹲在男人面前，刚想出声询问，却看见男人晕过去了，他拍拍男人刷白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探了探男人的鼻息，还有一口气。
军堡流言四起，西伯初次听到的时候，心里很诧异，但是并没有多问，该有的本分他知道。
有人说，男人是拿数据报告上楼找艾以签字的，明显有鬼。
军堡三千文职，所有的工作不可能一个个都去找艾以签字，分工明确，有各自交接负责的领导人，男人这样的小职员，是够不上艾以办公室边的。
这是他的失职，西伯皱眉看了几眼艾以桌面上的报告，随即撕碎带了出去。
这件事平息了一段时间，刚结束一天工作，西伯突然听见艾以的一句意味深长的感叹：“最近，军堡听不见闲话了。”
西伯离开的脚步一顿，略显错愕的看着艾以，这才知道艾以其实是知道军堡在传什么的，只是没有出面制止。
那天，军医检查了奄奄一息的男人，即使想救治，也没有任何办法。
初令的药灵残留在男人体内，没有完全撤除，其他药师的药灵根本无法靠近，既然无法靠近，更不谈救治。
几个军医清晰的感受到属于初令的药灵，面色为难，他们对西伯喃喃道：“先不说能不能治，这药师长想要杀他，而我们来救……唉……”
听说现在还在昏迷，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好起来。
抛开这些不谈，西伯回神，心里推测一会儿，朝艾以道：“大人，这流言很可能是从您身边流出来的。”
艾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是要查一下家里面的佣人。
西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碍于身份，没有问出口。
艾以明白他想问什么，他勾起嘴角，轻笑道：“我不制止，是因为他们说的是真的，初令，他啊，确实是我的恋人。”
“大人……”西伯有些错愕，没想到艾以会给他说这些私事。
“我相信你，你是我亲自挑选的骑士长，西伯，不要妄自菲薄，你很优秀。”
艾以当初选上西伯，正是因为西伯身上的谦逊和内敛。
一起共事的十几年来，西伯很尽职，不会逾矩，恪守规矩，艾以对他很满意，但是过于谦逊，人就会自卑。
西伯不止一次救过他，艾以很感激，因此，把初令以爱人的身份介绍给西伯，没有什么不妥。
“艾以大人，直到现在，属下依旧会因在您手下工作而感到荣耀，属下感激不尽。”
他尊重他，也敬仰他，艾以的为人秉性，艾以的能力素质，艾以的原则谋略，都让他折服，能忠心艾以，为艾以效力，西伯认为这是他最光荣的战绩。
——
初令回到办公室，小心走进休息室，见艾以依旧沉睡，没有惊醒的反应，他松了一口气。
躺在艾以身边，初令抱着他，慢慢回归平静，把艾以陷入流言蜚语的漩涡，是他的错，他早些就明白，就该早些有所预防。
初令掀开艾以额前的碎发，吻了吻他的额头，眼里是心疼和愧疚。
再次醒来之后，艾以还在身边，他正手拿文件，靠坐在床上办公。
腰还是很酸，但以他的体力，加上初令确实收敛了不少，艾以短暂休息之后，勉强能爬起来。
血族拥有超人的精力和过硬的身体素质，艾以心想，这个好处，他竟然在情事中体会到了。
美色误人，耽误工作让艾以心里羞愧，可他舍不得放初令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床上，也不想去推开抱紧他的手臂。
“醒了？”察觉到身侧的动静，艾以浅笑，他果断放下手里的文件，俯身下去，和迷糊中的初令接吻。
“嗯。”醒来就能看见艾以的感觉，初令很满足，他轻揉艾以酸软的后腰，“身体还好吗？”
长长的白金发丝随意铺在床上，艾以心里喜欢，他上手稍加抚顺，笑道：“还行，算你有点良心。”
初令缓缓起身抱紧艾以，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应该快到艾以下班的时间了。
艾以微微侧头，方便初令把脑袋刚好窝进他的颈窝，顺便给他整理一下凌乱的刘海，柔声道：“走吧，回家。”
他们肌肤相贴，依偎一起，平静美好。
“好。”初令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他轻轻亲吻艾以的脖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