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醋意
送走晏祈,芫姜回转后堂,刚一进门,便被一双大手搂住腰身,整个人被猛地拽入帷幔之后,一抬头,就看见李奂幽深莫测的灼灼目光。
还未等芫姜开口,李奂又露出小儿无赖的神色:“朕累了,朕要你陪。”说完,便将芫姜拦腰抱上了榻,瞬间手脚并用地纠缠了上来。
芫姜一直病着,这两日终于痊愈,李奂将人抱在怀里,不免动了春情,想着已接连几日都未曾与怀中的女子欢好,如今哪里还忍得住,抬手便解开了芫姜的衣襟。
芫姜还在想着与晏祈一同验尸之事,突然感到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早已春光乍泄,她连忙躲闪道:“阿奂,莫要胡闹。”
“哪里胡闹了,朕是在做正经事。”李奂边说边起身,褪去自己的外裳,看着芫姜翻捡着堆落在榻上的衣裙,草草掩住春色。
衣衫早已被他胡乱卷成一团,裙带纠结,铺展不开,只能堪堪遮住她的娇菽,玉色的双肩外露,因大病初愈,肩臂柔如弱柳,腰身愈加纤细,令人想要一掌折枝。
芫姜虽瘦,一身娇肤却柔弱无骨,李奂每每贴身将她抱在怀里,便立时销魂蚀骨,心醉神迷,这方才是他的温柔乡,哪怕成了英雄冢,他也不能放手。
芫姜早已乱了心神,柔柔地唤了一声:“阿奂。”
这似嗔似娇又似恳求的语气令李奂气血更盛,他将手心中柔柳般的腰肢折出魅惑的弧度,深深吻了上去。
——
待李奂终于平静下来,窗外的浮云早已染上黄昏的霞光,芫姜背对着李奂,已是疲累不堪。
李奂从背后抱着芫姜,虽看不见她的脸,却突然起身,扳过了芫姜的肩,两人面对面相互凝视,只见芫姜脸上尚有未干的泪痕。
李奂怜惜地伸手抹去她的泪:“芫姜,还疼吗?朕下次定记得轻一些。”
芫姜有些羞涩地摇摇头,犹如一朵新承雨露的娇花,摇曳柔弱之中魅惑众生而不自知。
李奂单臂微撑在芫姜枕侧,俯身抱住她,芫姜立时又陷入满溢奇楠香的怀抱之中。
忽听李奂问道:“方才见到了你的师兄晏祈,心里高兴吗?”
芫姜已有些犯困,闭着眼答道:“那是自然,我幼时常蒙师兄照顾,自入宫后已是多年未见了。此番师兄来得正是时候,他自承师门,精通各类疮科刀术,对仵作之道不在话下,是助我验尸的不二人选。”
李奂扬起芫姜的脸:“你当真只能选他助你吗?”
芫姜打了个哈欠:“如今天下能与我查验活死人之谜的,只有两人,恩师晏林深和师兄晏祈,师父年事已高,且远在天边。可见师兄来洛邑真是上天所赐,亦是陛下的洪福呀。”
李奂腹诽:什么洪福,根本就是孽缘。
他自诩帝王气度,不屑对一介平民生疑,况且芫姜如今身心都是他的,旁人就算生出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思,也是白费心机。
可他的心神就是烦闷异常,一想到芫姜儿时曾与晏祈同学同玩,便如一根尖刺扎进心头。入宫前的时光是芫姜最为幸福的岁月,也是他永远触不到的流年,于他来说触不可及,凭什么晏祈却能时刻陪在她身边。
青梅竹马四个字浮现在李奂脑中,他堂堂天子也有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于是他从心底嫉妒晏祈,还有羡慕。
他也想在芫姜幼时就陪她玩耍、读书,一起捣蛋,一起受罚,他们二人年幼纯真,尚无君臣之别,亦无皇权士族的隔阂。亦亲亦友,亲密无间。
“芫姜,朕可以应允晏祈做你的助手,只是验尸之时,朕也要在场。”李奂此话如一道惊雷,将已经快要睡过去的芫姜惊醒。
她看着李奂认真的脸,劝道:“陛下跟去做甚?陛下又不懂医术,再说那活死人危险异常,虽已成灰,焉知不会生出其他事端?”
李奂低头与芫姜对视:“正因如此,朕才要守在你身边,那晏祈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万一生变,如何保护你?朕并非迂腐之人,但你毕竟是皇后,与一个外男几个时辰同居一室,不成体统,因此朕必得在场。”
芫姜略想了想,倒觉得李奂说的话也在情在理,便点了点头。
李奂见她答应得甚是爽快坦荡,言词神色之间对那晏祈并无手足之外的绮念,心中稍微缓和了些,不禁暗暗哼了一声,他一边轻拍着芫姜的背,哄她睡去,一边暗想:芫姜对晏祈固然没有私情,可晏祈看芫姜的眼神可瞒不过他,都是男人,那分明是对心爱之人的隐忍克制。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觊觎芫姜,就算只是暗藏思慕也不行,待验尸之事了结,他必要将晏祈远远打发走,此生不得出现在芫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