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救命，愧疚之心
“你应该将此当做救命稻草般牢牢的抓在手中，而不是在这与我放狠话。”
“再者我便是到死也记得你又如何？你能得到什么？”
念芷柔听得没心没肺道：“得到了您的心，您知道吗？有些事是越想越难过的，若我能让您这个未来的国君因为我难过一辈子，难道算不得我本事？”
“我曾给你立过字据，不论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所以你可放心说。”
“敢情好，那何必多言？您直接答应了吧。”她说得从袖中拿出字据摊开，而后说道：“我记得这字据可没有附加的条件。”
“你先前说于我有愧，可我怎么一点也看不出？”
“到了如今愧疚之心可以救命吗？若可以，您要多少，我也有多少。”
宋司珏见她还在嘴硬，故软声道：“在我这可以。”
“”她听得一句话没说，心中想着自己与他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等到他耐心耗尽，自己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只要说的是实话，我会放你走的”他说得顿了顿，似是担心她耍小心思似的又提醒了一句，“记住，我要听实话。”
“好我不是嘉平公主，我是替我那个死鬼姐姐嫁过来的。”
念芷柔一言话落有意看了他一眼，在看得他平静的神情时，心想自己便是有心想要与他耍滑指定也骗不过他。
看他这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就知，他定是已经知道些什么了。
照此看来自己并不是多心，而是这几日他真的有心在试探自己，嘴上说着相信，其实是在让自己放下戒心。
“我来此是有苦衷的，我受父皇胁迫才不得不远嫁当细作，若我有选择，我是不会来的。”
她一言话落眸中一瞬带上了湿意，眼角泪水滑落。
“我不能弃母妃于不顾，如果我不照做，父皇定会要了母妃的命，我不能不能视而不见”
“怪我不讨父皇欢心不如嘉平公主深得父皇喜爱，怪我不能给母妃争气”
她一股脑的将自己的惨状全都说了出来，心里想着这时候不卖惨，那还要留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有意要骗您的，真的我害怕父皇对母妃下手”
“母妃就我一个女儿，我不替她多想些，她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宋司珏看得她哭得伤心有过片刻心软，而后他又记起了她到底有多会耍花招。
“擦擦吧。”
“谢殿下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您可以放我走了吗？”她说得接过帕子，但并没有将眼泪擦去。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哭出来的，擦掉多可惜？
“你有动过真心吗？”
“什么？”她问得面上带着些茫然，明显不解他为何要提及。
“回答。”
念芷柔看得他的神情，而后叹气道：“有，但我先前问过您，在改变的过程中如果会伤害到某些人该怎么办，而您说让我权衡一下哪头更重。”
“母妃是生我养我的人，没有人会比她还重要若言真心，我爱过您，真心实意的爱过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
“我害怕您会成为这场交易中的变数，担心您会成为我的牵绊果然，我越是怕什么，便会来什么”
“你走吧。”
念芷柔本还在感慨，就听得了他这么一句话。
“多谢。”她忙应下后，松手将字据放到了桌上。
“我走了以后您又变成一个人了，虽然我是个细作不值得留恋，但一人孤孤单单的也是难捱。”
“我知您不似表面上这样冷清，您一定很怕孤单所以我将秋濯给您留下了，它是您买的，不必因为我的缘故而苛待它。”
“在您寻到值得去爱的人之前，恰好还可与秋濯作伴，我从前也常与它说些悄悄话，它很可靠一定会保守住您的秘密。”
念芷柔说完以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其实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耽搁时间与他说这些，可能还是因为那没有意义的愧疚吧
而在她走了以后，宋司珏依旧呆呆的坐在画舫里哪也没去，直等到了亥时一刻才打算离开。
他坐着马车回城后并没马上回宫，而是还饶有闲心的在路上闲晃，见得街坊的夜市喧嚣更感内心空虚。
“公子，买一个给娘子吧，我家的首饰在别处都买不到的。”
叫卖声从四处传来，这在平时也是常有的，只是今日的听起来，却显尤为的刺耳。
“还未娶妻。”
“那总有心上人了吧？带一个吧，她一定会喜欢的。”
宋司珏听得摇了摇头，而后说道：“她走了”
他一言话落未曾再理会只径自往前走去，这时他才蓦然察觉到，她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相见了
想起这些日子，他抛出了许多台阶，但她从未想过主动向自己坦白，若她愿意说实话，自己并非不会选择帮助她
许多次他都说过，只要有心悔改任何时候都不晚，但她没有一次选择相信自己。
罢了
自己同样也没能相信她，这么一想，原是他们本来就不合适
他想得微微垂眸，而后又听得有人叫住了他，“公子，老朽见你消沉，不如买个糖葫芦吧，吃些甜的心情好。”
宋司珏听得将银两递给他，“还剩多少我都要了。”
“不不，要不了这么多。”
“无妨，您替我包好些就行。”他说得先接过了一个糖葫芦，待尝了一口后依旧不知她为何这么喜欢吃。
“公子，都包好了。”
宋司珏听得接过后道了声谢，而后便缓缓的往宫门的方向走。
这才刚走出了几步，便听得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哥，这么晚了逗留在贤王府附近，不知是想做些什么？”宋司瑀说得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试探，而后见得他手上的糖葫芦又转言嘲笑。
“您这是又买些什么幼稚东西？莫非是为了掩人耳目，实则这里头的签子是暗器？”
宋司珏听得没有回应，只直愣愣的往他本要去的方向踱步。
“干嘛不理人？我还拉下脸来主动与你说话了，你还有哪里不顺心？”他说得拦在了宋司珏面前不让他走。
“今日没心思跟你吵，有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