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认罪,一出大戏
以至于侍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哟,侍郎大人怎么还体弱啊,这连风都吹不得。”他说得放过了他,将折扇收了回来。
“阿嚏请殿下恕罪,下官阿嚏失仪了”
白玦看得忙摊开折扇挡在宋司珏面前,“侍郎大人你可离远点,若伤风了可不能传染给殿下,否则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下官惶恐,白侍读怎可在殿下面前胡言?”白玦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猖獗了,仗着是太子的伴读,对王爷大臣甚是无礼。
“是不是胡言待会儿就知道了。”殿下会来此搜查想必已经十拿九稳。
贪腐之事朝堂上议了好几回,殿下在私下里也核查过,所以侍郎是躲不过了。
白玦此番推测也算有理有据,故要不了多久,便有差役来报,“禀告太子殿下,在枯井里头发现了十几箱金银。”
“吩咐人尽数搬上来。”他说得瞥了侍郎一眼。
侍郎看得他的眼神心中大惊,故忙开口解释道:“下官,下官担心钱财丢失,故有意将钱财藏匿,以此来谨防盗贼。”他说得低着头,看着有些心虚。
“谨防盗贼?你是通天了哪来那么多银子?”
侍郎听得立马下跪辩解道:“殿下,下官为户部侍郎,绝对不可能监守自盗,望殿下明察。”
“急什么?等差役将东西搬上来再说。”他说得站起身,跟散步似的踱步去了后院的枯井旁。
看着一箱一箱金银从里头搬出,只觉得国库都不如他的小金库。
“侍郎大人,你这十五箱金银是哪来的?”宋司珏看着十五箱被打开的箱子,只觉得有些晃眼,再加上日头的照射更显金灿。
“是下官的私银不是赈灾款”藏到枯井里头都让他给挖出来,莫非府中有人监视?
宋司珏听得他还不承认,故直言道:“十五箱当然不止赈灾款,应该还有税收以及修建土木水利运河的款项,孤曾派人调查过,侍郎与工部勾结,拆东墙补西墙。”
“上头拨下款项你照单全收,而后在修建工程上将从前用于修建的木料石料再次利用。”
“ 没想到侍郎还真是勤俭节约,想来你府中的开销也是你多年省吃俭用的结果,只可惜侍郎的节约用错了地方。”他说得拿过白玦手中的扇子摊开又合上,像是在玩弄人的心态。
“殿下所言下官不知下官从未有此不信之举请殿下明查自下官之妻母家败落后,那府中的所有金银便移交到了下官手中,故才有今日十五箱金银之多。”他说得低着头,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侍郎夫人母家败落还能余下金银?可真是家大业大。”
“下官妻室是商贾之女,故有些闲散银两乃常事。”殿下应不知夫人母家金银的来处。
“若买卖正当,这些金银便是你们从落地开始赚,也不会有那么多。”
“ 下官名下还有两家赌馆,前后也有不少收益,还有一家茶馆也有所收,故这些银钱皆是取之有道。”他说得双膝跪地,嘴上冠冕堂皇,行动上却是供认不讳。
“侍郎是不是糊涂了?朝廷官员开设赌馆可是要发配充军的。”他还没开始查,他自己就都抖漏出来了。
“可下官下官开设赌场也是为了愚化百姓,让百姓能听从陛下与律法。”
开设赌馆总比贪污罪名小,开设赌馆是他一人发配充军,但贪污却是要抄家问斩,二者择其一他宁可充军。
“吾皇乃圣明之君,因何要侍郎废这份心思?难道侍郎觉得吾皇治理不好天下?”他说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石桌,弄得人有些心神不宁。
“不不不下官不敢,下官也是为了陛下为了陛下”
宋司珏听得轻笑道:“为了陛下?为了陛下所以贪墨?”
侍郎听得宋司珏一直给他扣罪名,故说到后头也开始急了,“太子殿下,下官已经解释过了,并未贪墨,这些钱财是下官夫人母家的银两,还有就是赌场和茶馆所赚之银两。”
宋司珏听得并不理会他的辩解,反而自顾自说道:“侍郎夫人母家做的是贩卖私盐的勾当,再加上贪墨与私设赌馆确实也该有十五箱之多。”
“不敢盐向来是由官家贩售,下官的夫人只是普通的商贾之女,是断断不敢的”
这罪名真是越扣越大,先是贪墨,再来是私设赌场,现在是贩卖私盐。
这些罪名累起来,他满府一百二十几口人都不够砍的。
“贩卖私盐孤偶有听闻,若不是被发现了,侍郎夫人的母家怎么会没落?”
“早在九年前顾宅被告贩卖私盐抄家问斩,侍郎夫人因被剔除了原籍而幸免于难。”
“那些余下的金银自然就转手到了侍郎的手中,但这金银依法应上缴国库,侍郎怎么自己昧下了?”
九年前的案子如今查起来并不容易,幸而大理寺有备份抄录的卷宗。
“太子殿下,这些您是如何查证的?下官夫人的母家已没落九年之久了,殿下所查是否有误?”
当年的事情他早已派人抹去了痕迹,一些案轴卷宗早已毁了才是。
“侍郎不知在大理寺有收录备份的卷宗?即便毁了县衙里的,大理寺还有。”
“可大理寺的案宗非陛下任何人都不允查看,殿下此举岂非僭越?”
本以为大理寺的案宗卷轴千千万,陛下断断不可能也不会去查,太子倒是还闲的有功夫去找。
“孤自然是得了吾皇的允准,侍郎可还有疑问?”在他选择站在宋司瑀那头时,自己便已经多加防范了,只是没想到他的劣迹众多,不知五弟跟着他会不会被带坏了
他想到这儿心中没来由的开始担忧,担忧他的五弟到底都跟怎样的人厮混?
“太子殿下,您此番给下官真是带了好几顶大帽,下官便是有疑问,您可有打算放过?”再过几年本可以辞官还乡的,但如今是不可能了。
“没有十足的把握孤怎会轻易带人进来搜查?且你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而你只要死一回,算是不错的了。”他说得示意差役将侍郎拿下。
白玦在一旁看得比谁都兴奋,就跟看了一出大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