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南安风睁开双眼,眯眼望向窗外的阳光,他昨晚做噩梦时只记得什么握住了他,好似母亲还在一般轻轻安慰他,许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了。
注意到黑猫在一旁舔舐着毛,南安风上前拍打它的小脑袋,“想必就是你了吧,小猫咪是不是跑到了我身上来了,不过还是谢谢你了,我睡的很好。”
黑猫懒得离他,瞟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愚蠢的人类没救了。
南安风也不生气,看到比昨天活力了许多的小黑猫,心头轻松了许多,他原本还怕它挺不过来呢,现在看来倒是不用担心了。
在南安风正准备起床时,才注意到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本来他没多在意,以为是自己晚上睡觉时感觉到冷下意识扯过来盖在他身上的。
在即将掀开时,眼光突然注意到了被角,像是被人捏压过了,严严实实的将他包裹住。
难道是有人昨晚进他的房间了?南安风心中生起疑惑,可是从而是起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入他的房间。
王管家不会进来,南老爷子更不会,莫非是某些不自觉的下人?
南安风面上不显,打量房间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缺少之物。
心中存下疑惑,暂时先放下这件事,他拿出手机,编辑信息发送给陈诚他们,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不会回学校了,为了准备即将到来的篆书比赛。
手机的另外一头,陈诚戳戳刘涵,示意他看手机。
“安风说他半个月都不来学校了,因为马上来的篆书比赛。”
刘涵放下手中的几何数学题,看了一眼,“这又是他爷爷逼他的吧。”
陈诚手机回了南安风一句‘好’,听这话后挑眉,“不然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说动的了安风那人。”
两人沉默了会儿,不再讨论这事,转头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刘涵踢踢陈诚的凳子,“你听说了没?我们上学来时的那条小巷死了人。”
“知道,我不还没瞎呢,那么多警察在那里封锁现场,看样子案件应该不小,是谋杀?”
刘涵耸肩,“谁知道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每天放学都要走那条路。”
说道这里,他又装作恐惧的样子,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靠在陈诚的手上,“人家好害怕啊,那个杀人犯万一要伤害我怎么办?诚哥哥要保护人家。”
陈诚被他恶寒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推开他,“你个基佬给爷滚,别说杀人犯了等下我都要打死你。”
两人打闹了几下,上课铃响起才消停了下来。
百米之外,老旧的小巷中围了不少人,年纪偏大都是附近的住民,听说这里一个年轻人被杀了,一方面是来凑凑热闹,一方面是略有些人心惶惶。
他们听说死的还是一个年轻人,年轻人都打不过,万一那凶手找上他们这些身体本就不好的中老年人那可怎么办。
由于周围的人越聚越多,小巷拥挤了起来,一时间警察和法医的进出变得困难起来,可是没有办法,死者的住处就在这条小巷中,每天都有人来来往往,进出的人除了此处之外没有其他路可代替,全面封锁亦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忠挤过人群,作为一名警察他需要做的不止找到凶手将其捉拿归案,更多的是安抚此时不安的人民群众。
稍微往高处站着,他坚毅的面容上满是严肃,“大家都听我说几句,阿伯阿奶们不要慌张,现在时代发展了不同于往日,我们很快就能将凶手缉拿归案,大家不要害怕,要相信我们。”
或许是周忠正义凛然的模样,挺直的身躯让人不由的信服了几分,人群散去了几分
他又安慰了一个死者的邻居,向他询问了一些死者生前的事情,转头走上楼。
一进入死者生前的房子,唯一的感觉就是黑暗,周围散落着堆积许久的垃圾,厚重积尘的窗帘将四周遮蔽的密不透风,竟一丝光也照射不进来。
阴暗一词瞬间涌进周忠脑海里,不管是对于环境还是死者,他都是这样下意识的猜测到。
他面上不显,一旁的警员小王看见了他,走上前来,“周队,目前还是没有搜索到一点凶手的dna信息。“
“头发,指纹,鞋印一点都没有吗?”
“是的,对方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来。”
周忠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让小王再去死者倒地的地方再找找。
此话一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了死者被警察发现时的模样,当时死者楼下的居民发现楼上在滴血水,惊恐之下报了警。
在警局同事破门后,看到了恐怕永生难忘的一幕,一个男人被勒住脖子吊在空中,肚子被破开内脏流了一地,全身皆有猛兽爪印割裂的印记,没有一丝完好之处,手和脚被割掉丢在了四周,血溢满了房间。
眼睛被挖掉含在了嘴里,鼻子也被割去攥在他自己的手中,一个诡异的符用血水写在了脸上,一切都像是一场诡秘的宗教仪式,恐怖邪恶。
这事一出,局里马上就封锁了消息,不准任何媒体报道引起恐慌,同时全力追踪凶手,必须早日破案,许多老警都很担心,他们害怕这是个连续作案的案子。
一般这种不明其意,带有强烈宗教意味且手段丧心病狂的凶手,都不会选择只一次作案,为了满足其什么仪式,恐怕还要有人遇难。
本来周忠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他有了一丝动摇,他环视死者的房间,脑海总有一种直觉告诉他,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在死者家中搜索出的大量猫咪小狗的尸骨,甚至还有泡在福尔马林的三个月大的婴儿,很明显死者生前也不是什么心理正常的人。
刚才听他邻居说,死者平时不喜欢说话,看人总是阴测测的,还在家里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有时还有小猫的惨叫声穿来,他们都有些害怕这个年轻人。
邻居不知道死者的死状,偷偷的给周忠说道,“或许是遭了报应,有人看不惯他,我可能说的有点恶毒,但是我真的觉得他死不足惜。”
报应,死不足惜……
周忠心中的直觉更甚,有没有一丝的可能性,并不是什么宗教仪式,而是仇杀呢?
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路,从那些死掉的猫狗,奇怪的死婴,那个诡异的符咒入手。
正沉思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周忠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警惕心提起,接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边先是死一般的沉默,随后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周警官你好,请允许我的失礼,想必你此时正在为了禹城的谋杀案困扰吧。”
捏住电话的手紧了紧,周忠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些什么,随便打扰警察工作你可了解会有什么后果?”
电话那头的少女笑一声,没有理会周忠的试探和警告,“你想知道那个符咒是什么意思吗?想的话就来晨庆公园的北角长椅,晚上十点,那里会有线索。”
不等周忠再次询问,她便瞬间挂断了电话。
周忠面上不显,实际脑中正在飞速旋转,刚才的那通电话完全出乎意料,那人是谁,为何她知道这件案子,还有她提到的那个符咒。
打开手机,找到通话人,指尖即将点上时他犹豫了,随后关闭手机塞进怀中。
“小王,今晚你陪我去一趟晨庆公园,那里可能会有线索。”周忠对小王说道。
不做多的解释,转身离去。
这一切回到南宅的南安风都不知晓,此时他正在书桌上临摹着大家篆书。
玉白指尖握住周身漆黑的紫毫笔,黑白夹杂下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他神情专注,透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陈卿卿此时只感觉全身都不对劲,南安风握笔就像握住她的身体一样,别样的触觉反馈到她的背上腰间,还有……
南安风书写的手一顿,或许不是错觉,紫毫笔确实变红了一些,这笔还会随着温度变色?
此时,笔中陈卿卿已经在耳边放起了大悲咒,心中默念着色即是空,阿弥陀佛。
系统关掉了音乐,‘宿主,你现在是鬼,照常理来说是听不得这玩意儿的。’
陈卿卿直接咸鱼躺在地上,用手量了量胸前大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它比以前大了。
“我现在都是鬼了,你觉得这符合常理吗?”
陈卿卿回怼系统,一边忍受这身上的触觉,面色潮红,脚趾已经默默抠出来一座城堡,十分崩溃。
“你确定你是正经系统吗?怎么还有触觉共享功能,可不可以把它关了啊。”
系统电子屏闪了闪,‘宿主请不要怀疑本系统的专业性,系统的一切功能都是为了宿主更好的攻略男主设置而成,都是对宿主有好处的。’
陈卿卿对系统这话持怀疑态度,她觉得它在唬她可是并没有证据。
虽然系统给她安排的笔仙实力强大,但是有个巨大的弊端就是只能夜晚出没,除非有人在黑暗的地方故意召唤她,否则白天绝没有出来的可能性。
“搁这里玩人鬼情未了是吧?我怎么和男主谈恋爱啊如果这样。”
陈卿卿这个恋爱小学鸡完全没有一点思绪,哭唧唧的向系统投诉,在这样下去她出去就告男主非礼,把他送进监狱大家都没得玩。
系统:你以为我会信?
‘宿主不要放弃希望,系统相信你,如果没有经验,系统可以向你给个提示。’
“什么提示?”陈卿卿抹去脸上并不存在的泪,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电子屏雪花闪过,‘聊斋志异’出现在陈卿卿的面前,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标示着:文言文版。
‘前人的智慧是伟大的,道路早就向宿主指明了,咱们华国不兴外国那一套,书生与精怪的故事更适合你,宿主。’
陈卿卿看着眼前的电子屏,沉默了,几次想开口,话还没有说不出口又咽了回去。
“行,可以,我试试。”半晌她哑着嗓子回答道。
或许这个家,她陈卿卿是回不去了,可能明天都要被道士抓走,垂死挣扎还不如就地接受事实。
陈卿卿呆楞着,安然躺下,大睡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