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金陵的女孩（四）
“好几天都没有见你了，没想到都打扮的这么漂亮了。走，跟大爷我进去玩玩，爷可想死你了。”
女孩自知反抗没有什么效果，渴望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乔思木。
“这个女孩没有乐籍吧。”
男人似乎不愿意理会乔思木，但乔思木决定主动搭理他。
乔思木硕大有力的右手像铁链子一般将男人的手腕紧紧箍住，任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甚至因为疼痛而尖叫出来，像极了乔思木小时候家里养的一条狗。不过令乔思木遗憾的是，那条狗在乔思木乡试回来后就丢失了，他也是后来才知道是被人给捉去吃掉了。
“她没有乐籍，如果你强拉她进去可就是强暴，你就不怕被流放吗？”
男人面容虽然十分的痛苦，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怒意。
乔思木现在感觉他抓着这个男人的手腕是在侮辱自己。于是松开他，转头就要离开。但是男子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敢打扰我的好事。”
男人立刻伸出他的大手抓住乔思木的肩膀要将他拦住。但是乔思木的身体却稳如泰山，任他如何用力都不能使乔思木摇晃半分。我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乔思木此刻头顶顶着一碗水，那这碗水肯定不会洒出一滴来。
乔思木肩膀微微一用力，男人忽然感觉他的身体不受控制，摇晃一下后竟然摔倒在地。然而在旁人看来，这不过是他自己摔倒的，乔思木根本没有动弹。
“大爷，我们还是走吧。”
女孩赶紧走过来拉住乔思木的衣袖，她似乎对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充满了畏惧，就好像主人在侧却依旧畏惧黄狗的家猫一样。
“这人招惹了李公子的人，看来是要大祸临头了。”
“可不是嘛。上次一个人招惹了李公子就被打断了双腿，前几天我还听说那个人跳河自杀了呢。”
“是吗？”
“真的，不信你去问问。”
“……”
听着围观人群的话，乔思木才知道为什么女孩会这么害怕对方，原来对方的公子在这里可是名声狼藉。仅仅从这位李公子的手下来看，那位李公子确实是好不到哪里去。
不等乔思木和女孩走几步，就听到有人说到。
“哪来的野狗，我的人也敢咬！”
围观的人见李公子到来，纷纷离开以避免麻烦。
“公子，就是这条狗。我告诉他说我是公子的人，他竟然说打的就是公子的人。他这哪里是打我，分明是打公子的脸。”
这个狗奴才说着竟然还流下几滴眼泪下来，就好像是在为这位李公子鸣不平一样。
李公子冲着这个奴才踢了一脚，口中骂到，“没用的东西。”然后就向乔思木和女孩走来。
女孩可能是因为长期在这里揽客的缘故，见到了这位李公子的斑斑劣迹，于是缩着身子躲在乔思木的身后，口中还小声劝说他赶紧离开这里。
“怎么？你想像狗一样咬回来吗？”
乔思木这番话着实让李公子生气，不等他动手，他身后的另一个奴仆率先动手想要给乔思木一个耳光。但是他可没有这个实力。只见乔思木右手快速伸出，顺着对方手臂的方向重重一摔，那奴仆不仅没有打中乔思木的面颊，反而在巨大的推力面前转过身体将手掌重重地打在了李公子的脸上。
还没等李公子和奴仆反应过来，乔思木又一脚重重地踢在奴仆的屁股之上。奴仆瞬间失去重心，巨大的身体重重地压在了李公子的身体之上，二人就像后世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做的实验一般同时落地。
等他们起来的时候，乔思木和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怎么敢招惹李公子，他可是厉害的很。上次一个大爷跟他看上了同一个姑娘，李公子就把对方打断了一只胳膊。”
面对女孩的劝告，乔思木不为所动，他只是想不到这金陵怎么说也是帝国旧都，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
回来的路上，女孩一直在劝说乔思木赶紧搬离这里。乔思木开始还回了一句，但是到后来也就充耳不闻了，这反倒是让女孩更加着急了。
快到住所的时候，他们见到周围的乱哄哄的，住所的方向传来一阵亮光，灰色的天空一束浓烟冲天而上。
等他们回到住所时，乔思木才知道原来是他租的房子被人纵火焚烧了。此刻，闻讯赶来的房东正痛哭流涕，口中还不住地咒骂纵火之人。
房东见到乔思木回来，于是立刻冲上前来要他赔偿他的房子。
“我好好的房子租给你，现在一把火什么都给烧没了，你赔给我，赔给我。”
女孩显得十分害怕，但是乔思木却不为所动。他可不认为这件事是他的错，自有纵火之人来承担一切损失。
可房东却认准了乔思木，于是他们只能在保长的安排下准备明日见官。
然而调查的结果却令众人不知所措。纵火的人正是金陵承天知府的公子，就是被乔思木教训的那个人。
眼前的这个七品官自然不敢法办上司的公子，于是准备让乔思木做个替罪羊。可是当乔思木拿出国安署的身份证明时，办案的官员不得不换个方法。
因为不管乔思木的官职大小，只要他是国安署的人，他们地方官府就无权审判，只能交由上陵卫处置，即使是皇帝也不行，这是成祖的祖训。
“最近天气炎热，估计是柴火自己燃烧所以才导致房屋被烧毁。不过就是一场意外而已，你就自然倒霉吧。”
房东可不会认同这个说法，但即使他心里再不认同也没有办法。
见到乔思木从衙门安然无恙的走出来，女孩扑通扑通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你还是去义院吧，别跟着我。”
尽管如此，女孩还是跟在乔思木的后面，任他如此说辞，女孩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尾随在乔思木的身后。
不管女孩此时内心的想法是什么，乔思木是没有心情去思考的。他来到这里的目的不过就是想要清闲一下，他也是迫于自己的心境这才收留女孩。收留当然是暂时的，不可能是永久的。
乡试落第的他接受了国安署的邀请，从基层做起的他要想将女孩甩开易如反掌。他当然也是这么做的，这似乎不需要多加探讨。
随意找了一家客店住下，乔思木在这里也待的够久了，于是他决定后天就离开这个既然清净又喧嚣的地方。
早晨的空气确实清新。没有行人过客激起的尘土，即使有也被凌晨的露水拉到地面上个叶子上面。
乔思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晨无害的空气，他也是时候离开这里正式开启他的老鸨职业。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乔思木见到街道旁边围满了人，其中还有官府差官的身影。他想着也许是有人大清早的就打起来了吧。
没等乔思木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如此议论到。
“这不是锦绣楼前的妓女吗？怎么会上吊呢？”
“你怎么……”
听到这番谈论，乔思木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尽管他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让他焦躁不安。这种焦躁让他迫切想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绑在树上随风飘荡的绳子下是已经被放下来的尸体。尽管尸体的眼睛和舌头大大的凸出来，给人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但是配合她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乔思木认出了这个上吊自杀的人的身份。
“女孩可能是在被人强暴后上吊自杀的。”
一名差官这样推测到。不过最终的结果还要等仵作检验后才能知道。
“这就是一个妓女，怎么可能会被人强暴呢？”
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子这样说到。也不知道他是单纯的认识女孩，还是曾经是她的客人。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对于众人来说，一个妓女因为被强暴而上吊自杀，确实牵动了他们的好奇心，而非怜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