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中)拔刀相助结金兰 大闹酒楼寻世仇
“武林府”这三个字,崔锟特别敏感,仿佛有条件反射。他道:“莫不是武功山的武林府,当今武林盟主的府宅?”
岩达答道:“正是,他的儿子任福正是这清玉酒楼的幕后主人。我们几个常去那喝酒谈事,哪里晓得我爱妻她却死在那里。这些天我愈加觉得任福才是幕后真凶,我要查清任福的所作所为,如若他是主谋,我定要杀了他为妻报仇。”
如此一说,崔锟更是同情岩达,对那武林府的痛恨又加深了一层,心里暗自有了主意,道:“岩达兄台,你的遭遇实在悲哀至极,不幸至极,又肯坦诚相告,足见兄台为人爽直痛快。实不相瞒,我也是命苦的人,这些年来孤苦伶仃的,无父无母,我愿与你结拜为生死兄弟,如何?不知兄台肯否赏脸?”
岩达听了,脸露微笑,说:“我正有此意,只怕自己高攀了,不敢开口。恩人既然开口了,岩达求之不得。”
崔锟笑道:“既然志同道合,那就请天地为证吧。”说罢,两人齐刷刷单腿跪下,拱手向天,齐声道: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天地为证,我崔锟愿与岩达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天地为证,我岩达愿与崔锟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二人朝北天叩首三拜又三拜,这才互相搀扶着起身,脸上堆满笑容,对视着。
崔锟道:“我今年二十出头。”
岩达说:“我今年二十刚到,”又接着说;“你为兄,我为弟。以后,我就管你为大哥。”说时,跪拜在地,“受小弟一拜。”
崔锟扶起岩达,道:“那我称你作岩弟吧。”
岩达万分欣喜,问道:“大哥,你如今是要到哪里去?”
崔锟笑而不答,只问清玉酒楼在哪一方,岩达随口答道就在城里的西南,“显眼的很,老远就看的到。——你要去清玉酒楼么?去那里作甚?是非之地,少去为妙。”崔锟快步往前走去,眼神里掩藏不住的满是神秘,仿佛在说跟我来就知道了。
那清玉酒楼的女老板,已过中年,肥胖的身体上包裹着花红柳绿的衣服,还嫌不够花,但确实不太得体,她似乎是被这衣服捆在里面,也许是人胖的缘由,所以嘴也特别的大,偏是嘴大的人话多,说话响亮、快速且干脆,一句话出去,脆的像钢管掉在地上摔作两段。她身上唯一能胖过她身体的,恐怕只有她的嗓门了,所以每天从这里来来往往的人都能听到那么个大嘴胖女人在高声说骂,但她并不为这高声费力气,因为她嗓门大。趴在门口骂街,仿佛成了她的爱好,谁让她天生着一副别人要苦练十载的好嗓门呢,有本事就应该亮出来给人瞧瞧的。
这个时候她骂得正起劲,因为那六个武士大早上出去仍未归来,不用出门看太阳都知道早过晌午了。她站在大堂内破口大骂:“六个该死的混夫,定是偷懒去了,我这回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若不然真没有规矩,不成体统了,真要翻天了。”指着两个仆人大声道:“快去把那六个懒鬼给我寻来。”那六个苦命的武士若泉下有知肯定不能安心长眠。
这来字音还未落定,只听到传来一男子声音“他们来不了啦,不用去找了。”来人正是崔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