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戏中戏——异变突起
自从捡了零回来，付泽感觉自己好像捡了个孩子一样。
“零，那个是饭，人要吃饭你不知道么！”
“你睡觉为什么睁着眼睛啊？？？睡觉要闭着眼！！！”
“你又在干什么啊，那个是洗衣液你为什么往嘴里倒啊！我说你得喝水，这个不是水啊！！你别吐泡泡了！！！”
“零！！！”
站在窗户旁边，正看着天空吐泡泡的零，有些难以理解的看着一旁气得脸都扭曲了的付泽。
完全看不懂脸色的零一边喝了口水，一边向天空吐着泡泡，顺带还用念力把泡泡变成各种形状。
甚至有些自豪的对付泽说：“你看，泡泡。”
然后抬头，用手指向那个长得和现在一脸怒容的付泽很像的泡泡。
“你看不出来我很生气么！”付泽满肚子的火，可碰到这个完全不懂人类各种情绪的小机器人时完全没处撒。
“生气，咕噜咕噜，生气，咕噜咕噜，是什么。”零满眼无辜的看向付泽，边说话，满嘴的泡泡边往外冒起。
“啊啊啊啊啊啊。”
付泽气得摔门而出。
哦，懂了，生气就是大声叫是么？
零若有所思。
然后学着付泽的样子，在房子里边挥着手边跑，还“啊啊啊啊啊啊”的叫着。
付泽在门外努力的，平息着自己的情绪。
没事，没事，和她计较什么，她就像个刚步入人类社会的机器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别气。
确实也不怪零，社会已经迈入了科技时代，人们也并不是还依靠食物来解决温饱。
有钱的人早就开始买高昂的营养液来替代日常进食。
他们总觉得食物不健康，而科学家研制的营养液不仅满足人体各项需求，还没有一点副作用。
剩下的不管是家务活，还是一些体力劳动，早已全部交由家政机器人来负责。
也只有付泽这种只能呆在城中村的黑户，以及一些最底层的穷人，买不起营养液和机器人，才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零在研究所时，研究人员需要他们从小就得保持最顶级的身体素质，从她有印象开始就已经不食五谷，全靠各类的营养液。
所以零完全不懂付泽世界里的很多东西。
甚至由于自己从一开始就被检测出基因优于别人，而被单独进行基因重组，导致她从未和人交际过。
漫长的十几年，连和她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道德秩序，零全然是一张白纸。
想到初见时竟看走了眼，还以为眼前的人是个冷血杀手，付泽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走进了屋里。
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从前也是个心理扭曲到近乎病态的人。
零的出现，虽给他的生活带来了一地鸡毛，但却也给他增添了一点难得的人情味。
“算了算了，你用这个吃吧，别用那个了。”付泽夺下了在零手中七倒八歪的筷子，将手中的勺子递给了她。
零乖乖接过勺子，从碗里挖着饭，有些生疏又惊奇的将饭塞进嘴里。
“怎么样，好吃吧。”付泽双手叉腰，有些高傲的抬起了头。
“什么，是好吃？”
零把头从碗里抬起来，努力消化着付泽口中的新词。
“好吃，就是你吃到后很开心，难吃，就是你吃到后不开心，非常难过。”
付泽在脑海里挑挑拣拣，努力用这段时间，零已经能听懂的词向她解释。
然后佯装无所谓的摆摆手，坐到一旁，但其实他耳朵都快竖起来，默默期待的等着零的回答。
零听懂了付泽的话，自顾自的点点头，然后眯起了好看的眼眸，认真的说。
“那这个就是难吃。”但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够，零又加了个程度词。
“好难吃。”
付泽闻言瞬间跳起，直接拽过零手中的碗：“吃吃吃，吃什么吃，难吃别吃了。”
零懵懂眨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里突然空了，有些怅然若失。
在看到付泽突然转身又朝她走了过来，小机器人的眼瞬间亮了。
付泽，是个好人！
一定是，把饭还给我的！
可惜付泽让她失望了。
他僵着脸，一脸不爽的走到零的面前，然后——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勺子。
“昂”
零看着又空了的右手，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付泽口中的难吃的定义。
难过，现在好难过。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着，付泽经常白天出去捡垃圾。
他说他没有身份信息，没有办法进城，甚至也没有办法工作，只能做个捡捡垃圾的乞丐。
但逐渐明白很多事情的小机器人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付泽每次回来都会带来一些东西，她虽然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她清楚的知道，那和研究所的人所做的基因改造很像。
付泽是个厉害的人，甚至可以说，他是个天才。
他一个人凭借捡来的各种报废垃圾，自己拼拼凑凑，做成了最简陋的设施，却达到了和手握顶尖机械和顶尖人才的研究所相似的研究成果。
所以，第一次遇见时，他去研究所也是为了找东西的吧。
这些零都很清楚，也看得透彻，但她什么都不在乎。
她只知道，付泽是个好人，是个愿意收留她，教她很多事情的好人。
天逐渐黑了，当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付泽也推开门回到了家。
他曾在每次出门前，都会认真告诉零，他一定会在天黑之前回家，如果没有回来，那么零就得学会一个人生活了。
所以自那以后，每次付泽回到家时，都能看见坐在门边等待着他的零。
忽明忽暗的破旧灯泡的光，是昏黄而又朦胧的。
但打在零看向他的清澈明朗的眼眸里，却让付泽冰冷坚硬的心，软了一块。
“给你，这是捡来的营养液。”
“你看看你，离开研究所过后，脸都瘦了一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没照顾好你。这是我捡的，我可不会浪费那么多钱买这玩意。”
付泽看起来毫不在意的将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零。
零接过时瞄了眼营养液上的编码，又瞄了眼明显看起来有些紧张的付泽。
骗人，他一撒谎就会紧张。
更何况每个营养液都有自己的编码，未经过消除编码的营养液，绝对不可能被丢弃，这涉及到营养液的食品安全法，所以监管特别严格。
眼前的这个，只有可能是付泽去黑市买的，毕竟没有身份信息是没有办法正常购物。
零紧紧抓着手里的营养液，轻轻的说了一声：“谢谢。”
付泽终于心满意足的舒展开眉眼，小声嘟囔的：“还算有点良心。”
可下一秒，原本安静坐着的零突然感觉到心脏处传来一种极度尖锐的疼痛，疼得她在一瞬间大脑空白一片。
与此同时，身体传来一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了？”付泽立刻注意到了零的不对劲。
零的手缓缓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传来的异样让她突然有些慌：“我，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付泽一怔，零是拥有最顶级基因和特殊能力的改造人，她自然能对一些特殊磁场有着敏锐的反应。
他还没来得及深思。
下一秒，他猛地抬起头，狠戾的目光死死锁定仅离自己一步之远的门。
“门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