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大事落地
“我不如你嫂子懂得多，她说可以就说明可以的，”杨二郎一点不避讳的说完。
“对！我六嫂有眼光有本事，只要六嫂说的就是八九不离十的，”秋豆子脑袋笑的直晃。
“好的你不学，这油腔滑调你学的到挺快，还不回去给你娘帮帮忙去，”商秋笑着白了他一眼。
“我跟六哥学学做皮子，回去也把俺家的皮子都制了，家里有邢婶子、大山婶子、还有根嫂子都在给我娘忙帮忙呢！我就负责早晚挑水劈柴喂牲口。”
有了秋豆子的帮忙，一盆皮子忙到天黑全都烫制了出来。
他正在跟杨二郎忙的点灯晾皮子，邢房匠找来了。
“正好你们两个都在，忙好了没有？”
“马上就好了，什么事邢叔？”
“来坊子里帮忙挑皮子，几万张得可靠的人去挑，豆子跟你说了没？不能有差错了。”
“还有两张皮子晾完就去了邢叔。”
秋豆子又被不情不愿的抓去挑皮子了，二三十个人生生的挑了大半夜才好，又给绑车上捆紧不漏缝隙的。
“二哥，肉坊子的东西准备了没？”
“准备了准备了！两车菜，不够后天还能送好几车的，”里正忙不迭的走过来小声说完。
“明天带榆木过去给人家教会加制菜，再把俺家狍洞带去算账看字据，这次孩子们算是尽了全力，明年可真要靠他们自己了！”邢房匠语重心长的说完。
“我打算把皮坊子和编筐坊子给大雀大杨，他们到年底要交五成钱给村里就行了，要是再不这么弄，明年还是渡不过去难关，我带人专心看好肉坊子吧！”里正眼里多了一丝疲惫。
邢房匠看看他，“村里不操心那一半不错了，那些就靠着等死的人没靠头了就消了念想，时候不早了都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天不亮就出发呢！”
忙了大半夜的人都回去了，主要送货的人一夜几乎都没睡。
里正回家趴了两个时辰就起来去坊子催促着。
狍洞眼都没有睁开，就被他爷给抱着去了城里。
因为事先说的清楚明白，南北铺子一早就打开了胡同门，专门有小厮等在这里带他们进去。
五车皮子拉进后院里，验货的人解开布包看，块块皮子都没坏的，他眼里闪过满意之色。
朱掌柜看验货的满意了，他自然也就笑开了，手一挥来了十几个伙计过来帮忙系住上秤，又单独拿了皮子出来秤重量，这比一块块数好多了！就是有差价也差不到哪里去。
“掌柜子，俺们今天带了兔头兔丁，你看需要在后厨教人做吗？这都是现在正卖的时候。”
“你们带了？带了多少？”朱掌柜子顿时眼里多了很多精光，脸上又多了一层喜色。
“今天两车没多带，你要是试好了明天还能给你送几车来，这都是连夜开大锅做出来的，”里正眼不眨的说着谎话，坊子里堆的都是菜，他头发都不知道急白了多少！
“孙喜，带人去后罩房做菜，再通知丁掌柜子过来试菜。”
“好的掌柜子，”一个机灵的小伙子跑出去。
里正看了一眼榆木。
榆木带着人也跟了过去，顺便把车都拉去后罩房放着。
狍洞跟着铺子的管家去算皮货的价钱，他不看账本跟着管家的报账打算盘，管家报的快他打的快，管家说完他打完。
“这是你们的账房先生？”朱掌柜子上下打量狍洞。
“让掌柜子见笑了，”邢房匠谦虚的笑到。
朱掌柜从柜台拿出一本半掌厚的账本出来，翻开第一页看了一眼。
“你们几个跟着一起打，”他抬头对着拿算盘的学徒说了一句，然后开始念起来。
一时屋里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念账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三个一起念。
半个时辰左右十个学徒停手七六了，他们报账的语速越来越快。
狍洞集中所有的精神凭着本能跟着手动，“中账的数字错了两处，”他话说完，其中一个报账人停手了。
另外两个报账人也都停下手来。
狍洞一晃算盘到，首账：“二十四万五钱三分”，中账应该是“十八万六千二两一钱，你少报了二两一钱”，尾账是大宗货：“八十二万二千整。”
“好本事！你师从何人？小小年纪竟有这等本事！”朱掌柜子激动的蹲下身体问狍洞。
“我师傅没有名字，她不愿意别人知道她，她说我不是天生的好本事，是我三六九暑每天练下来的手艺不值得骄傲，”狍洞说完转身抓住他爷的衣摆。
“严师出高徒！严师出高徒呀！你们几个听到了没有？”朱掌柜子起身严厉的看着学徒们。
丁掌柜子走过来看狍洞眼里也是好奇，“你让喜子去找我来试什么菜？”
“一会你就知道了，”朱掌柜子笑的神秘，转头吩咐伙计。
“你去拾味楼买几个兔头回来。”
“老丁你跟我来后院，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
“狍洞你打赢他们了吗？”邢房匠看没人了低声问孙子。
“没打赢爷，”狍洞摇摇头。
“我看你说他错了他就停手了，他还夸你厉害呀！”
“那是他没看出来我用了全力了，六嫂说的对，我看着天赋好，其实是学了她的口诀的，他们那些才是实打实的硬练手功的，今天要是六嫂在这，她大算盘一拨动，别说三个人报念了，就是在有三个她都能打的过来，”狍洞说完心里的那点骄傲被击的粉碎。
“你明白自己的不足就好，爷相信你以后一定很厉害的，”邢房匠眼里都是骄傲。
后院这边丁掌柜吃了两盘兔头，油着嘴问到：“这一盘肯定不是拾味楼的，你这里有人会做兔头了？”他脸上都是疑问。
“你就说怎么样吧？”
“不错！拾味楼最近的兔头不如以前好吃了，你要是有人能做到这水平，几乎没拾味楼什么事了，”丁掌柜意犹未尽的说完。
“如果咱俩联手呢？”
“什么意思？”丁掌柜放下筷子面无表情的问到。
朱掌柜在他耳边叽叽咕咕说了半天。
丁掌柜的脸色越发严重了起来，“蒋总管……”
“他？老王爷早已厌烦了他，要不是老王妃的情分挂念着，世子何必忍气吞声呢？王妃不在了没人知道他的委屈。”
“老丁，他就剩咱俩这个钱袋子了，继王妃的手伸的又长，王爷看着精明其实心早已偏到幼儿身上了，没人替世子想法子，”朱掌柜眼里闪过水光快不可见的。
“就按你说的做，”丁掌柜脸上恢复了平静。
“他教人怎么制了吗？”
“教了！”朱掌柜子顿时笑开了。
“我正愁找不到理由的，你把你手上那批人悄悄的……百子村的这个方法好，咱们就死坐嵩阳城不出去。”
“我明天多送来几个人跟着学学，明天下午出发送去各个府城用，”丁掌柜起身笑的有些莫名。
“对了再给我做两盘送过去，我晚上下酒吃。”
“这一盘你一个都没给我留，还要两盘？”
“你这想吃随时有，我不是不方便吗？”丁掌柜说完笑眯眯的走了。
朱掌柜坐了半天才去前面结账，还跟里正说了一炷香的话，果然没料错真立了字据！
狍洞识了几个字，大致看了一下没问题就算收了。
五车皮子两车肉总进账八百多两，里正颤抖的手都有些握银票了，一下解决了村里的大难题。
看到拿钱的人心里都五味杂陈的，一年多了五六百两对皮坊子的投入来说真不多，不过总算有了进账回报。
“你们回去把家里的肉都准备好，明天一早全给送铺子去，把狍洞安全的送回家，我跟你们邢叔去木林村看看情况。”
“知道了里正叔，”大杨明白他们是去看大虫了，有钱了首先要解决的头等大事。
两批人分开回到村里，榆木是甩开了手炒肉做肉。
槐树关上门疯狂的推料子，这批料子是他偷偷去请教的六嫂，里面加了两味东西，做出来的东西闻着味道是香，他要让拾味楼学都学不会去。
里正跟邢房匠掌灯时分才回到村里。
“都解决了？”狍洞奶奶递了一碗饭给当家的。
“解决了！木林村的几个猎户一子都没少，铺子里拿到的钱都没捂热，转眼给了四百五十两出去，我们下午给送去官衙的时候，那师爷还埋怨我们送迟了，以为大虫跟兔子一样温顺好打呢！”
“他养尊处优的懂什么？这回好了！她黑婶子晚上不用担心的睡不着觉了，”狍洞奶奶吁了一口气。
里正回来没有第一时间回家，先去了坊子里看肉做的怎么样，肉坊子这边一筐的肉丁和兔头都摆的满满的，明天一趟最少给六车，坊子最近积了大量的肉，要赶紧都卖出去才行。
“里正叔你还没回去呀？”槐树正在费力的搬炒好的料子进来。
“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情况，”里正赶忙过来帮忙抬筐。
“这料子没问题吧？”
“这料子比原来的还好，我又新学了两味放进去，他们就是想学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槐树，肉坊子就靠你跟榆木了。”
“里正叔你放心，俺不会再辜负你们的期望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都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吧！明早坊子清空后，你们就甩开手做菜去，这回我们不指望拾味楼活着了，以后他求我们回头都不能了，”里正恨恨的说完。
“里正叔，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