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拓展新路
“赶马车去不行吗？”
“你傻呀？赶马车动静那么大里正叔他们不就知道了？我们又不能保证南北铺子一定会要，他要是不要就只能找我爹认识的余大哥了，正月让他走商带远了卖。”
“那行你去弄好车村口集合，我去屋里说一声就去坊子找大雀。”
秋豆子说完施施然的走了，来到杨二郎家给了一个意会的眼神牵车走了。
没有两杯茶的功夫，大雀跟大杨挑着担子跑来了。
““里面没有坏的吧？”秋豆子不放心的问到。
“放心，都是精挑细选的皮子连块杂色都没有，吃过一次亏俺们晓得厉害了。”
“赶快走，在这被人碰见就露馅了，”秋豆子警戒的看看四周。
两人赶紧把挑子放在驴车上，又用大皮块子给盖的严严实实的。
三个人心情极为忐忑的进城了，来到南北铺子犹豫了一会，秋豆子踹了一块皮子进去了。
“小二哥，掌柜子在吗？”
“秋豆子呀！掌柜子在的，你们又有糖了吗？”铺里的小二都认识他们几个了，因为经常来送东西慢慢的熟络了。
“小二哥，今天不是来送糖的，我记得掌柜子说你们铺子里什么好东西都要，俺们村有皮坊子，我带了一块想给他看看，”秋豆子说完掏出皮子递给小二。
“这是你们村自己做的？”小二摸着皮子问到。
“是的，之前做的皮子一直给钱府送的，不知道有一次怎么回事，俺们送到了几百张皮子在家都是好好的，来了检查有好几十张坏的。”
“当时我们理亏也不敢说什么，被他家都是折本收去的，现在他家又要折本收，俺叔一气之下不愿意卖给钱府了，他家就散了俺们百子村皮子的坏名声。”
“这不今天准备送去脚行带走卖的，我想先拿来给掌柜子挑挑看，”秋豆子低低的跟小二哥诉说了原委。
“那他家坏皮子还给你们了没？”
“哪还了呢！要是还了我们回去还能查对查对，当时检查出来他们一把连筐都给搬走了，一百多两的东西，硬是几十两给拿走了，那都是俺们日夜辛苦赚的，后面收了两次都是本折本收的，这次又要如此，俺们真是气不过了，不行俺们拉远卖去。”
大杨在边上看秋豆子声泪俱下的，心里着实佩服的五体投地，话说的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去年冬都还送的好好的，就是今年正月送皮子就突然发生了，俺们做事向来都是过筛子的，想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有这些坏皮子的！又没有坏皮子回去比看，只能自认倒霉！”秋豆子唉声叹气的说完。
小二听完眸光闪过明悟，“你等着我去给掌柜子看看去。”
没多久掌柜子走出来，手里拿着皮子笑笑的看着秋豆子，“豆子，这皮子有多少张？”
秋豆子转头看大雀，“掌柜子问有多少张皮子？”
“家里有四五万张，带来的有五百张了，”大雀紧张的说完。
“六十文一张我全都收了，以后你有皮子全都送来我这里怎么样？别看皮坊子里二三百钱一张兔皮，那都是有工序在里面的。”
“可以的掌柜子，我六哥说你是好掌柜子不骗人，俺们都以后有好东西了都先送给你挑。”
“你这孩子！”掌柜子看秋豆子笑呵呵的说了一句。
“皮子明天上午送来，今天的皮子跟明天的一起结账给你们。”
“好的掌柜子，我们现在就回去挑皮子，明天上午送来你检查，坏一张俺们都包赔不要钱。”
“有时候送货心眼不要太实在了，你们村那兔头要是被为难了，也可以来找我，”朱掌柜子意味深长的说完。
秋豆子眼里闪过懵懂，半响趴在掌柜子耳边说了一杯茶的话。
“你说的真能行？”
“怎么不行呢？又不是在嵩阳城卖，只要经过掌柜子你的手送出去的，你们东家怎么能不器重？”
“明天让你们坊子的掌事来，我跟他说说话，我这里你们伺候好了，比十个嵩阳城都多，看你是个诚实热心的人，我才给你交底的。”
“掌柜子你放心，我们回去就跟里正叔说，绝不让你难堪，”秋豆子面色郑重的说完。
“好！明天上午我在铺子里等你们了，”朱掌柜子目送哥三走了，眼里闪过喜色，拾味楼的兔头兔丁他早就眼热不已了，也让人学着做了就是怎么也做不出来那味道。
秋豆子说的对，只要他在嵩阳城，兔头经过他的手送去各个府城，以后每年的管事会他都是高座一梯，今年的糖不就是一个好例子吗？心情好的哼着小曲看伙计搬皮子去库房。
“豆子，你是不是给兔头又找了新路子了？”大杨看出了府城周边没人了，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不找难道死扒着钱府吗？你看看他们现在跟坊子要兔头还多吗？”
“可是他们两家离得也太近了……？”大雀也从几万的皮子里清醒过来。
“怪就怪他们不签字据，要是钱府的管家问责，直接就推到他新来的管家身上去，”秋豆子面无表情的说完。
“新管家？”大杨有些摸不到头脑。
“知道今天为什么铺里小二问的那么细吗？”
“你们整天就在村里待着，也不出来看看跑跑，钱府来了一个新管家人很霸道，据说是钱老爷岳家派来的，专门来辖制钱老爷和芙蕖二夫人，如果我不把坏皮子的事挪到年后说，那小二根本不会给我们通报的，今年南北铺子捡了不少钱府漏出来的好客源，都是那管家干的好事。”
“大雀，这次你可要把好关了，再有坏皮子的事，你以后想走商卖都是不可能的事，我明确跟你说了，这铺子别看不起眼的，背后本事大着呢！”
“什么好东西都能吃的下，肉坊子就让槐树他们甩开手做，听到他说的了吗？十个嵩阳城都不止，也不会让坊子为难，府城他不卖都送去给临城的卖。”
“豆子哥我明白的，我专门看着挑皮子卖，实话跟你们说吧！”
“别看肉坊子风风光光的，其实也没什生意了，不知道是不是秘方泄漏了，拾味楼半个月才要一次肉菜还不多，他们自己酒楼开始制卖兔头，这个年冬过完明年酒楼怕是要甩开他们了！”
秋豆子听了回头看看，“每天死守那一两个菜也不新做，三个菜让人刨了一个，两个菜都能看丢了，六嫂说了又说香料的事！算了我也不说了，说多了我也跟六哥一样了，怪没意思的。”
大杨大雀听完都低下了头，他们有心带领无力凝聚人心，这是天生短板问题。
下午回到村口，秋豆子先把毛驴车给还了出来准备回家。
“你们站在这里干啥呀？还不回去拾皮子告诉里正叔？”
“你不跟我们去吗？”大杨问到。
“我不耐烦去坊子那边，也不想参与坊子的事，要不是看你嘴边都是大燎泡，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也能听进去话，不然我是不会去低声下气说好话的。”
“我怎么跟小二和朱掌柜说的，大杨你原原本本的跟里正叔学了，大雀你带人清理皮子吧！我就回去了。”
大雀看秋豆子真是不耐烦的样子，也没强迫他跟大杨快步回了村下。
“大雀，我说这事是六哥让他帮我们的你信吗？”
“豆子哥不是说六哥不知道吗？”
“不信你回头看秋豆子，是不是去六哥家了？”大杨没回头扯嘴笑了一下。
“他那人烂好心，怎么骂都不改心肠的，我一点都不后悔骂他，这次他总算会变通了一条路。”
大雀转头看，秋豆子果真鬼鬼祟祟的去了六哥家，“也是我们不争气！事事都要人给安排好喂嘴里，我心里是感激六哥的。”
“感激他就把事情做好，别像谷雨那样辜负了他的心，村里人背后还骂都是六哥惹的事。”
大雀猛然抬头，“什么时候骂的？”
“你整天寒着脸待坊子里，以为六哥推脱你呢！你都不晓得你被人窜缀去找他修池子，六嫂给三婶趁机推摔了，这事只有村口这边的人知道，不然六嫂突然无缘无故就下山了吗？”
“我……”大雀震惊的看着大杨。
“我真不知道……”
“知道不也摔过了？我去找里正叔说事了，坊子的事也是我最后一次出力了，我家里还有七八张嘴等着吃饭呢！”
“知道了！”大雀淡然的看着大杨回了一句，两人分开行事处理。
“大杨，你……没听错吧？”里正激动的起身走到他身边深怕自己听错了。
“没错呢里正叔，大雀正在坊子里查看皮子，明天上午就要送过去，那个掌柜子还让我们掌事的去说说话，估计会立字据什么的，”大杨神秘的说完。
“你们几个冒不通的去山下，怎么也不说两声，早知道拉一车去了！”
“里正叔这哪好说呢！俺们又没有把握的事情，就是去碰碰运气，秋豆子给他说了好些话，”大杨就把三人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学了一遍。
“叔，明天你说的时候别漏嘴了，豆子把皮子坏了的事都推到钱府新管家身上了，那管家没少做为难人的事，朱掌柜子不可能去当面问他的，俺们这次的皮子可不能在出差错了！”
“我亲自带人去看皮子，你去通知你邢叔过来帮忙，府城你们跑坊子的事叔心里记着重视了，不让你们白白的辛苦了。”
“里正叔，我去找邢叔了，”大杨起身跑的贼快的去了村头邢房匠家通知人。
邢房匠接到通知，立刻带了儿子大山叔石块过去帮忙，又去村下找了可靠的人过去挑皮子，村里一阵鸡飞狗跳的。
“六哥你说我做的对吗？”
“小豆子你做的对，机会来了就应该果断的抓住，听你说完我觉得不是香料泄漏了，是钱府自己研制出来了，这个只能怪榆木他们不严谨造成的，提早打算才是明智的，年外一旦拾味楼超过一个月不要兔头了，南北铺子这边马上就能甩开手卖了。”
“要是拾味楼过来责问，榆木他们完全有理由反驳回去，一个月不进菜，坊子不可能等你一个月的，而且又没有立字据什么的，”商秋肯定的对秋豆子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