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翠
云裳几人的叫卖声吸引了很多路人围观。玩偶新奇、手感又好，云裳赠送小礼物时也十分大方，不一会儿，桌上的玩偶就全卖光了。
云裳和小月又从背篓里将剩下的玩偶摆上。
“这个……”云裳在挑玩偶时，无意看到了自己缝制的第一个泰迪熊。她怎么把这个也带来了，一定是装玩偶时候不小心放进来的。
“怎么了，云裳？”小月凑过来，看着云裳哭笑不得的拿着泰迪熊，“这不是你第一个缝的玩偶吗，这个也要卖吗？”
小月将自己缝制的第一个玩偶留在家中，那是她特意向云裳要的，说要留作纪念。她还以为云裳也会将自己缝的第一个玩偶留作纪念呢。
“不卖，不卖。”云裳赶紧将它塞到背篓的最里面，让层层玩偶把它盖住。
笑死，卖这个玩偶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小月不明所以，想来云裳还是宝贝这个玩偶的吧，她也就没多说什么，继续挑起了玩偶。
今日小翠工作格外认真，原因无他，张氏衣坊的老板娘张秀春从江城回来了。
张秀春对女红很是痴迷，喜欢学习各种刺绣手法。前几日听闻江城出现了纭裥绣的绣品，张秀春连夜前往，想要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纭裥绣。
只可惜张秀春在江城找了数天，也没找到那个绣品，更没见到会绣纭裥绣的人。在回来的路上，还被一个卖苏绣的人骗去所有银两，回来之后才发现她买的并不是真正的苏绣。现在张秀春憋了一肚子气，看谁都不顺眼。
小翠是个人精，看出张秀春明摆着想找人撒气，所以她小心翼翼的做活计，并且离老板娘远远的。
“唉。”小翠在打理货架上的布匹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身边站着一位顾客、是店里的老熟人了，略带好奇的上前同小翠搭话，“小翠姑娘，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小翠正愁无人吐槽呢，这位熟客就来搭话了，小翠就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凑在熟客耳边低声说道：“李姐，我和你说，我们老板娘……”
这位李姐是镇子上出了名的喜欢凑热闹，她手里的八卦、小道消息可不少，两人聊着聊着小翠忽的看到李姐挎着的篮子里面有一个玩偶。
小翠不由得好奇：“李姐，这个是什么？”
“这个是我给我家大宝买的玩偶，叫泰迪熊。”李姐将玩偶拿给小翠道：“你摸摸，手感特别好。”
小翠摸了摸，这个布料的触感很是熟悉，“李姐，你从哪里买的呀，真好看。”
“就在你们斜对面的小摊子上，摊主是两个小姑娘，生面孔。”李姐道：“这镇子上摆摊的我哪个不认识，估计两人是外地来的，卖的东西也是新奇。听说她们就在这里摆一天，你若喜欢，赶紧去买，不然一会儿就没了。”
小翠向李姐道谢，她其实不是很想要这个玩偶，她只是想找个由头出去散散风。
张秀春一开始就发现喜欢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小翠今日躲得自己远远的，还敢公然在一旁唠嗑。若不是她身边是店里的老客户，张秀春一定把小翠喊过来臭骂一顿。
张秀春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撒呢，小翠居然笑意盈盈的走到她身边。张秀春刚要开口大骂，小翠就神秘兮兮的将玩偶放到张秀春面前说道：“老板娘，给你看个好东西。”
“老板娘，这个叫玩偶，我好不容易才从李姐那里借来的，她说卖玩偶的摊子就在咱们铺子附近，而且摊主是生面孔，明天就不来摆摊了。”小翠见张秀春细细打量手中的玩偶心生一计道：“老板娘，我看这个玩偶缝制的方法并不难，我们可以买几个回来研究一番，没准也能做出个一模一样的。听李姐说，这个小东西就要卖十五文呢。”
张秀春确实对这个玩偶产生了兴趣，他们店铺已经很久没有推出新绣品了，虽然客人络绎不绝，但赚的银子相比以往却少了很多。
若是能弄出这个新东西……
“小翠，”张秀春在柜台里取了些银两给她，“你去外面打探一番，再买些成品回来。”
小翠出了门就看见不远处围了好多人，她赶忙凑了过去。
“姑娘，这个怎么卖啊？”
“大娘，这个三十文。”
小翠听这声音耳熟的很，“让一让啊，让一让”，她好不容易挤进去，却看见了熟悉的面孔。
“云裳？”
云裳本在和大娘讨价还价，听见有人喊她，便转头一看，是张氏衣坊的小翠。
“小翠姐。”云裳喊来小月，让她卖会儿货，自己则去招待小翠：“小翠姐也来买玩偶吗，我给你打折。”
难怪她会觉得布料的手感很熟悉，感情这些玩偶就是用她家的废布料做的。
小翠忍不住心里泛埋怨，但脸上还是挂着笑的：“云裳妹子真是心灵手巧，这玩偶看起来就很难缝制吧。”
“不难的，小翠姐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云裳怎会不知小翠的来意，她一开始选择在这里摆摊，就是想引起张氏衣坊的注意。
小翠没想到云裳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话，小翠都有点心动，但她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的任务。
“云裳妹子说笑了，这手艺怎么能随意传给别人呢？”
云裳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小翠假意在摊子上挑了挑，选了几个看起来容易模仿的样式，云裳也按照最开始说的那般，给她打了折。
小翠拿着玩偶离开后，云裳看着她的背影向小月说道：“小月姐，很快就不用了我们亲自缝制玩偶了。”
“为什么？”小月有些不解，虽然缝玩偶有些累，但是赚的钱也很多，云裳怎么想放弃了呢？
“刚才那个人是张氏衣坊的店员，来这里买玩偶其实就是为了拿回去研究的。”云裳道：“张氏衣坊里面有很多绣娘，不出三天，他们就能学会怎么缝玩偶。”
小月没想到小翠来这里买玩偶居然是为了和他们抢生意，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还以为她是你朋友呢，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小月姐，这个东西很容易模仿的，即便不是他们，也会有被人来模仿的。”云裳本来就不打算一直靠玩偶来赚钱。
云裳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先试着卖一卖玩偶，如果很受欢迎她就卖一段时间。玩偶容易被模仿，所以她会在集市上玩偶兴盛之时，转而卖玩偶的设计稿。
云裳并不认为这里的人没有好的创意、做不出原创的玩偶，而是她相信自己脑子里的各种玩偶形象。
“小月姐，到时候我们只需要动动笔、画一两张图，就能赚比卖这一摊子玩偶还要多的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