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郭锦翎登门
几匹骏马在街道上飞奔,领头的男子身着绛紫色褙子,衣襟飘散,意气风发。
其资挺拔,相貌堂堂。双眼若天上皓月,寒光凛然,不怒自威。两眉浑如刷漆,似剑戈铮铮,透着杀伐中的一丝果断。
人群中的妙龄女子,眼神躲闪之间平添了一丝羞怯。
几人行迹匆匆,进了一处古宅。
宅内有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雅秀的池馆水廊。房梁屋脊上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栩栩如生,倘若吹一口仙气,就能使其腾空而起。
墙角藤蔓攀附在墙体之上,又是一番情趣风光。门楼墙壁处处有着精致的雕花,工艺精湛,透露着不凡之色。
眼看是入了秋,可院子里又多种了些松柏翠竹,几分绿色倒也是看着生机勃勃。
小斯引着那男子走过羊肠小道,便见一男子出门相迎。
这身穿白月色衣衫,相貌昳丽,眉目温柔的男子,便是段徐洲。
“锦翎贤弟,你怎得突然来襄容郡?”
这紫衣男子便是赵凌薇的未来的夫婿:郭锦翎。
“徐洲兄,此处不宜商议。”
“随我来。”端徐洲引着他去了书房。
……
郭锦翎与段徐洲的父亲世交,段家世代从商,如今子继父业。而郭父年轻的时候从戎,立下赫赫军功,如今也是身居高位。
二人已经多年未见,段徐洲自然欣喜非常。
“锦翎,如今来了此处,就多留几日,咱们兄弟已经多年未见了。襄容郡风光甚好,为兄带你多多游玩一番。”
“徐洲兄,今日来此有要事相求,恐怕不能久留。”
段徐洲诧异:“所谓何事?”
“徐洲兄,你可听闻朝中之变?”
见段徐洲点头,郭锦翎继续说道:“我来此处是为了凌薇。”
段徐洲听闻此话也是一头雾水:“早间听母亲来信,说你少年得志,如今也要做乘龙快婿了。难道公主如今不在京中,来到这边陲之地了?”
“说来话长,京中事变,众多皇室内眷全被唐括月那小人强行要走。只可惜我与家父,一身从戎,却无技可施。”
郭锦翎一拳捶在桌几上,眼底燃起熊熊烈火,这火焰恨不得将唐括月活活烧死。
“我堂堂七尺男儿,学一身武艺本领,却不能报效家国,连心爱的女人也……”
“你是说公主被北辽人掳走了?”
郭锦翎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我们在唐括月的必经之路埋伏,准备营救凌薇,可谁知他转道至此地。等我们得到探子密保的时候,唐括月已经去了北辽。”
屋外的几声鸟鸣打断了二人的对话,郭锦翎看着那自由的飞鸟,眼底温热,一抹细泪从眼角缓缓流下,打湿了手里的玉佩,正所谓铁汉柔情。
“我们乔装成商人打扮进了北辽,唐括月公然竞卖我朝皇室女眷,本想借机买下凌薇,可是始终未见。”
段徐洲听到此处气愤至极大骂:“天家怎的能轻易忍了这种侮辱,我朝天威何在,天威何在!”
手里的水晶玲珑杯也让他摔的粉碎。
他紧张的问道:“那公主到底身处何种境地?”
郭锦翎摇了摇头又说着:“我手里有个机灵的人贿赂兵差,得知凌薇在唐括月面前自戕,尸首被他们草草掩埋。”
段徐洲拍了拍郭锦翎的肩膀说着:“锦翎,为兄也不知如何劝慰你,节哀呀!”
“我们得了消息快马赶回来,找到他们说的那个地方,一百多人整整找了两天一夜。附近的村民说那里常有野狼出没,可是我们连一块碎骨,或者是一片衣襟也没有发现。”
说到这里,郭锦翎的眼里似乎可以看到一束光,那束光芒成了他仅存的一点希望,他要抓住这束光,不让风吹到一毫。
“我觉得凌薇一定还活着,她吉人自有天相。所以我才来到襄容郡,希望徐洲兄能帮我找一找凌薇。”
“这是自然,锦翎你可以多住一些时日,过段时间,藏云阁有花魁赛。各路乡绅名流都会前去参加,我们也好多结交一些朋友,共同找寻说不定还会快一些,等找到公主你们一起回京如何?”
郭锦翎的脸上又有几分失落:“家父已经修书数封催我回去,护送皇上南下迁都。如今我家在朝中已经如履薄冰,此刻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怎的,天家如今依旧猜忌叔父?”
“朝堂之事瞬息万变,如今皇上又有器重家父之意,我们不敢有一丝怠慢。这是凌薇的画像,徐洲兄可寻找时也方便一些,切记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段徐洲命人接过画像,亲自送郭锦翎离开。
……
段徐洲正要观看赵凌薇画像之时,下人来报:“公子,岳掌柜过来了!”
“好,同我一起去前厅,怀安你把这些东西收拾了。”
于是他放下手里刚打开的画像,和临安去了前厅,岳掌柜带着一个锦盒在此早早侯着。
段徐洲看着锦盒里的东西似感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公子,这是前几日有位老翁送来的,成色质地上乘,是个难得的宝贝,老朽趁着送账簿的空闲便一同带了过来。”
“岳掌柜有心了,先坐下歇会,账簿我回头慢慢看,可用过膳?”
“老朽还未曾用膳。”
“那留下来和我一同用膳吧!”
郭锦翎来的时候他便吩咐厨房多做些吃的,可没曾想两人只是匆匆一面。
怀安静静的收拾着书房,却不曾想丫头缤儿偷偷溜了进来,藏在暗处诈了他一声。怀安受惊,手里的画卷散落了一地。
因此,赵凌薇的画像与藏云阁送来的画卷混在了一起。
缤儿嬉笑的说着:“怀安哥哥,你怎么越发胆小了!”
怀安听着缤儿那花枝招展的笑声也不恼怒,默默的捡起地上的画卷。
“缤儿,你每天要吓我多少次才能满意呢?”
缤儿也蹲下身来帮忙:“怀安哥哥,你怎么每次都会被我吓到呢!你胆子真小!”
“你整天神出鬼没的,我怎的能逃脱你的淫威!如果你再敢有下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个小丫头片子。”
缤儿撅了嘴唇,一脸的不服气。
但是她不知道,只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在不久后将会改变三人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