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然晕倒
“姑娘！姑娘！”
黛儿着急的呼喊着赵凌薇。
她一脸担忧的问道“妈妈怎么办，好端端的，姑娘怎么说晕就晕倒了。”
刚刚在赵凌薇弹琴的时候，所有人都被她的琴技吸引，惊叹她技艺高超的时候。唯独只有肖妈妈发现她额角的一丝细汗，有几次生怕她撑不下来。
在赵凌薇刚进门的时候，肖妈妈便看出她有些气血不足之症。
妈妈厉声呵斥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姑娘请进湘雅居，请个郎中过来。”
场面混乱，众人也是七手八脚的。
“怎么回事，我养你们是为了图个乐吗？连个人都抬不了饭都白吃了嘛？”
众人慌乱，从未见过妈妈如此生气，大家看的出来，妈妈是真的对赵凌薇上心。
……
湘雅居内弥漫着些许淡淡的檀木香气，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房内，稀碎的光斑撒在那古琴之上。
桌上的铜镜映着床上飘动的流苏，床框的精致雕花装饰不似凡工，那细软的锦被之下是满脸苍白的赵凌薇。
妈妈吩咐着：“黛儿手脚麻利点，给你家姑娘换身细软的行头，让她舒舒服服躺着，身上的麻衣破布赶紧的通通给它扔了去。”
黛儿得了吩咐解开赵凌薇的衣服，她指着赵凌薇腹部惊呼：“妈妈快看，姑娘身上有伤。”
妈妈闻声而来，一眼便看到那再次开裂的伤口，丝丝鲜血潺潺而流。
赵凌薇腹部的伤口本来就没得全好，孙爷爷家中又是突发如此变故，使她受了一些惊吓。
颠簸了一路来到了这襄容郡，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感到腹部疼痛难忍，还要抽出心思应付马良户那个畜生。
刚刚抚琴时，选的曲子也不是什么轻盈之调，力度太大使她伤口再次崩裂。当马良户走了后，身心一下子松懈下来，竟然就晕倒了。
妈妈看到这并非寻常物件弄的伤口，先是震惊。不消片刻她便反应过来，此女子的行为做派不像是乡野村妇，更像是大家闺秀名门世家的小姐。
可转念细想，显赫家门的小姐怎会是如此打扮，又甘心来到此处，必定是家门遭遇横祸。想是要刻意隐瞒，省的徒增变故。
妈妈神情严肃言语间全是威胁：“你们几个听好了，此事绝对不许外传，谁要透出去半点风声，仔细着自己的舌头。”
黛儿连忙跪下：“妈妈，黛儿记下了。”
随后，屋里的几人纷纷跪下应和道：“记住了，妈妈。”
妈妈厉色道：“你们所有人的身契都在我的手里，如有一个脑子不清醒记不住的，就去窑子里快活去，也别埋怨我这个做妈妈的不是。”
接着她柔声细语的说道：“黛儿，这是我房里的钥匙，床柜下金色瓶子给我拿过来，这里我来收拾。”
黛儿领了钥匙出门后，妈妈细心的为赵凌薇擦去伤口鲜血。黛儿年纪还小，屋里的这几个丫头都没经过事，她也怕孩子们害怕。
不一会儿，黛儿便回来了。
妈妈接过那瓶子，只见这瓶子小巧精致，瓶身雕刻着奇石花卉，她取下那镶嵌了红宝石的瓶盖。侧着瓶身，把一些白色粉末倒在赵凌薇腹部的伤口上。
妈妈问着：“大夫来了吗？”
“想必是在路上呢？小井哥哥已经套了马车去请了。”
听了黛儿这么说，妈妈的眉头舒展了些许：“这瓶子你仔细收好了，记得每天给你家姑娘上药。姑娘醒了后要好生照看，要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去账房支账，就说妈妈吩咐的，用不得每天烦我，让他们回头问我就行。也要格外注意着，伤口是万万不能碰水的，一会问了郎中大夫，那些是可以吃，那些是不可以吃，要忌口的你都记清楚了。就先这样，剩下的我想起来了再吩咐你。”
黛儿听得是一个劲的点头。
……
郎中略微施了几针，赵凌薇便醒了。
郎中走的时候那眉毛恨不得飞起来，堂堂藏云阁的肖妈妈亲自送他离开。指望他自己的生意，别说肖妈妈的面子见或未见，藏云阁的门他都休想踏进来一步。
今日算是走了狗屎运这藏云阁套了车，客客气气的把他请来，又客客气气把他送回去。
妈妈还是不放心黛儿，亲自给赵凌薇喂药。
“你身上的伤我也不问你怎么回事，从前是哪里人，做什么的，怎么来这儿的，一概都忘掉，万一哪天有人翻起来，恐怕对你不利。”
肖妈妈是从商多年，各色人物不知道看过多少，大致可以猜出来赵凌薇不是一般人。
“那个马良户你放宽心，我会派人把他打发了，你家的人也会给照拂。”
“谢谢，妈妈！”
肖妈妈笑了笑：“你现在可别着急谢我，若真心要谢我就好好养伤，过些日子咱们藏云阁办花魁大赛，你给妈妈弄出些名堂来，也不枉我疼你一番。”
妈妈想了想又说着：“换个花名吧，往后出去还要重新做人呢！”
“了尘！”
赵凌薇话音一出，便把肖妈妈逗的哈哈笑：“哈…哈哈，你这个姑娘，小小年纪就要了尘绝尘的。仔细看还没褪了孩子样，饭都没吃几顿。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这辈子还长，不光只是眼前的光景。你以为难过的事就这几件，我给你说坎儿多的是。若眼前就没了争的念头，以后的日子你要怎么活。”
妈妈说完这话好像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又寡淡了几分：“你还这么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总会有人愿意为你赎身的。妈妈不会一直拖着你的，花不能可着一颗摘。”
……
此刻的赵凌薇是不会想到，这个世界在苦难中挣扎的不止她一人。她只会埋怨上天的不公，感叹自己何其不幸，却从未想要搏上一搏。
当她真的理解肖妈妈的话，已经是多年之后。从泥泞中走过的人，却还有一颗圣洁的心，是赵凌薇致死都学不会的事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做个圣人。
“妩烟如何！”
“全听妈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