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会是个明君
小团子眨巴着的大眼睛明显一亮,可又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亲娘,随后默默摇了摇头。
“笑笑不去,笑笑要陪娘亲。”
“那可是花灯诶,不止有漂亮的花灯,还有好多好多小孩可以陪你一起玩,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糖葫芦,糖人……”
白谨言若没听错的话,那小家伙似乎吞了好几口唾沫。
“不要!叔叔不要诱惑笑笑,笑笑要陪娘亲!”
闻声,白谨言抬眼看了一眼子谦怀中一边满脸向往,一边抗拒的挣扎着的儿子,嘴角笑意不减,心下更是暖洋洋的。
这臭小子明明就很想去。
某位不成熟的亲娘起了坏心眼,“我还没见过花灯呢,子谦,笑笑不去的话可不可以带上我啊?”
看着她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子谦略有几分无奈,却仍旧配合着满脸遗憾似的道:“那就只好带你去了,笑笑要在家和香霖小姨她们好好看家啊。”
看了一眼满脸认真的亲娘,又回头看了一眼子谦无奈的面色,小团子明显的撇起了嘴。
那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着,挂着欲落不落的泪。
可哭声却从另一边传出来,“主子你们好残忍!每次出去都不带奴婢,叫小公子看家还特意捎上奴婢!”
香霖扑到白谨言腿上,夸张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主子!带上奴婢一次吧!秀秀和莲英都不想去的!”
紧随其后来看热闹的秀秀:……
莲英三步并两步,一把揪住香霖的耳朵,直揪得香霖演不下去。
“死丫头,昨儿才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你自己当呢?”
三人笑闹起来的档口,子谦看了一眼怀中被转移了注意力的小家伙,微微松了口气,才笑着道:“都去罢,人多热闹些。”
如此,一行人便驾着马车出了门。
国公府不在闹市,但离闹市并不远,这西岩湖就在闹市边儿上,大抵是小摊贩为了噱头,每年夏季总要有这么一次花灯节。
西岩湖很大,从湖东边坐慢悠悠的观光船到湖西边大抵要花上小半个时辰,每次到了花灯节,湖面上被摆满了五光十色的手工花灯。
待太阳西沉,天色阴暗下来,湖面上灯火通明,好不漂亮。
眼下湖边十分热闹,人群熙熙攘攘,街边各种小摊贩叫卖着,好一幅京城盛景。
离了家门,小团子尚牵着娘亲的手,一到了湖边,他便撒开了手,凑到香霖她们身边。
那几人似乎背着白谨言和子谦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就见香霖朝着跟在后头的白谨言吼道:“主子,小公子说想去找小朋友玩儿,奴婢们守着小公子,待会儿就回来。”
又对着子谦意味深长似的道:“公子,可要照顾好我们主子啊……”
那小团子拉着香霖小姨的手,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
三大一小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寻不见踪迹了。
白谨言皱着眉头,“这三个死丫头,又给笑笑灌输什么危险的思想了?”
子谦似乎心情不错,“放心,有莲英跟着,我的暗卫也部署在附近,不会有事。”
此处人这么多,不会有人光明正大的动手,只要笑笑不离开莲英她们三人的视线,也不会有事。
白谨言担心的倒也不是这个。
此时没了那三大一小在身边闹腾,只余她和子谦两人漫步在河边,饶是身边的路人再多,也叫白谨言觉得气氛莫名的安静。
子谦昂着头,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笑着看向远方某处,手中折扇轻摇,出众的气质倒是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白谨言歪头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眼下日子温馨,二人都默契的打算不再提起那些不愉快的话题。
思索许久,白谨言才开口道:“你之前说,还有一个月你便要赶赴边关,如今似乎也没几天了。”
子谦微微点了点头,“如今匈奴虽虎视眈眈却也没什么动作,只三天两头在边关骚扰,想出兵也没那么容易。”
“原本想着这几日契机就该到了,然出了李先兆这事儿,圣上仍焦心着,暂且无人敢提。”
白谨言微微松了口气,“那就是还要缓几日了?”
“还有些麻烦。”子谦似乎并不介意白谨言问这些,反而很乐意将自己知道的与白谨言分享,“如今朝中尚有人主张与匈奴和亲休战,圣上有些举棋不定。”
二人向前走了几步,河岸边的风景很美,花灯在水面上随着微风小心地荡漾着,美不胜收。
可白谨言却无暇欣赏,她眉头紧锁着道:“匈奴既已犯边关,若一再退让,只会叫他们变本加厉。”
这些年,边关的矛盾并非秘密,白谨言也从原来的记忆里了解过。
曾几何时,匈奴在元盛边关骚扰不断,更是在边关那些看顾不过来的小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引得百姓怨声载道。
可当今皇帝是个和善的人,这些年元盛又一直重文抑武,多少有心的武将被打压得抬不起头,故也只能一直任由匈奴作为。
如今那匈奴也是越来越过分,前些年才从元盛割让了一城出去,却仍不能叫他们安分。
这要是现代的华夏帝国,敢有肖想华夏土地的,分分钟打得他们连亲娘都不认得。
听闻白谨言此言,子谦的面色也显得有些惆怅。
“那些蛀虫在朝中树大根深,若不给他们些教训,也不敢轻易出兵,如今可是内忧外患。”
白谨言微微侧目看向子谦的侧脸,“五皇子……以后会是个明君吗?”
子谦有些讶异的看向白谨言。
他惊讶于她的直白,也明白,她问出这么一句,是出于对他的关心。
“他当然会是个明君。”
他扬起嘴角笃定道。
那笑容如沐春风,看得白谨言双目发直,半晌,见那双桃花眼望过来,她才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你还……挺好看的。”
这声音小到子谦几乎听不见。
前方不远处忽然人潮拥挤起来,里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姑娘!”
顺着人与人之间的缝隙,白谨言二人钻进去才看见,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女人。
彼时女人正抱着怀中半大的小女孩儿,小女孩儿一张脸憋得通红,嘴巴张大,像是被噎住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