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没用的暗卫
不过……白谨言回忆起前世看的小说里头那些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又是暗杀又是忽然出现在危难时刻保护主子什么的。
她偏头打量了一眼低着头的莲英,小说可能有点夸张了。
这档口她微微拧紧了眉头:“你今日怎的话少了?”
莲英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模样吓了白谨言一跳。
“你主子没死,你哭甚?”
谁知,莲英却反而像是受了刺激,她猛地扑进白谨言怀里,抽抽搭搭话都说不完整一句:“公子……说……您给他托梦,我还以为您没了……呜呜呜……”
白谨言一时哭笑不得,却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似的看向前头依旧沉默着的子谦。
“还有这等子事?”旋即便见她轻松的笑笑道:“还得是子谦与我心有灵犀,寻常人可梦不到我。”
忒,若是给莲英她们三人托梦,她们三个小丫头怕也做不了什么,若给国公夫人托梦,也只怕吓坏了老夫人,那般情急之下,她能用的也就只有子谦一个罢了。
但若坦诚来说,危难时刻,她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子谦。
这感觉叫白谨言一时觉得莫名其妙,她从前是个女强人,事事亲力亲为,最脆弱的时候想到的也就只有她亲爹,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想着依靠某个男人的时候。
不过不得不说,看见子谦的那一瞬间,她是安心的。
待送了白谨言和莲英到国公府门口,子谦才将正脸面对着白谨言道:“我加派了暗卫在国公府附近,你若再遇到危险……”
白谨言心下微暖,却仍旧打断他的话音道:“这几日我要养伤不会出门,没人敢光明正大跑到国公府来撒野。”
子谦只定定的看着她,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见她这副模样,白谨言却偏头看向身边仍旧抽抽搭搭的莲英,“不是你的错,怪只怪人用心险恶,这世上那么多恶意,总有防不过来的时候,况且,我不是已经好好的在这儿了吗?”
莲英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这档口抬眸瞧见白谨言的笑脸,却哭得更凶了。
看得白谨言频频撇嘴。
“还暗卫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主子!”
莲英恼羞成怒,伸手去搔白谨言的痒,主仆闹了一会儿,莲英便再哭不出来了。
而一旁的子谦一直注视着这一幕,似也渐渐被那张明艳小脸上的笑意感染,微微勾了勾唇角。
他晓得她身上的伤很严重,可明明痛得脸色苍白,那张笑脸却仍旧叫人觉得心安……
这样的人,很难叫人不将她放在心里惦记着啊。
……
白谨言被秀秀小心地安顿在床上躺好,床边围了一圈人。
有莲英、红着眼睛的香霖和秀秀、国公夫人、陈嬷嬷、还有王嬷嬷,以及凑在床边因为担忧而涨红着小脸儿的宝贝儿子。
小家伙两天未见母亲,再见母亲便是浑身是伤,一双眼睛哭肿得像是两个核桃。
可这会子见了母亲却不哭了,只乖乖巧巧的趴在床边,小手紧紧握着白谨言的手指,一刻也不肯松开。
两日不见儿子,白谨言也想的紧。
好在李明玉还算有良知,那日抓走孩子只是为了调虎离山,并未伤害孩子。
否则……摸了摸儿子柔嫩的小脸,白谨言眸中闪过一瞬寒光。
国公夫人不放心:“怎伤得这样重,那李明玉……”
“母亲,儿媳没事,稍有些疼而已,都是皮外伤。”好在那钩子上没毒,且李明玉鞭子耍得并不熟练,这几鞭子虽看上去凄楚了一点,恢复几日倒也好得。
“至于那李明玉,自会有人收拾,母亲不要操心才是。”
见她面色淡然,国公夫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又将目光落到蜷缩在母亲身边占了半个床榻的小团子,“不然这几日笑笑先去我那儿住,待你伤好些了,你再将他接回来。”
方才医者说了,儿媳如今需要静养,有个孩子在这儿,怕是照顾不到。
白谨言也理解国公夫人的心意,但到底离了两天才见,今日若又要和儿子分开,白谨言莫名有些舍不得。
他还小呢。
“没事,母亲不必担忧,秀秀她们在,照顾得来。”
见此,国公夫人也不再多言,又嘱咐了几句叫白谨言安心养病,将王嬷嬷留下来照顾白谨言这个病号,这才仍旧不放心的离去。
李府的嫡女伤了国公府世子妃,这事儿国公府自然不会作罢,只是那李明玉的爹刚被拉去大理寺关着,如何处置还没说,这会儿想要讨回公道,也找不到人。
国公夫人也有心想将那李明玉拉过来当着她儿媳妇的面儿好好严惩,可也得等白谨言伤好了再说。
次日传来消息,说是李先兆被削了官职,从户部尚书降为户部侍郎。
到底是只找到了一个地牢,并没有李先兆滥用私刑的确切证据,故,就算是大理寺也不能把李先兆如何。
听说李先兆被放回去,国公夫人第一时间便想去找麻烦,被白谨言拦了下来。
国公夫人以为白谨言是懂事,却也只有白谨言知道,她在李明玉处受到的伤,公道已经有人帮她讨了回来,还顺道替她讨了些利息。
子谦可是习武之人,那鞭子可比李明玉耍得来,估计如今李明玉也下不得床榻,她却恢复了一日便活蹦乱跳。
而这两日内,孩子也越发粘着自己的亲娘,连学堂也不去,生怕离了亲娘身边一刻,亲娘便又被人掳走了似的。
这日子谦趁着傍晚王嬷嬷出去采买,才悄悄溜进海棠院,几日不见,小团子也终于撒开了拉了两天的亲娘的手,立即飞扑到他怀里。
“子谦叔叔!”
子谦抱着小家伙转了一个圈,这才放下小家伙,抬眸看向坐在屋檐下乘凉的白谨言。
“你好些了?”
白谨言靠在摇椅上,慢悠悠的摇晃着,手边是瓜果点心和茶水,吹着傍晚微凉的风,模样分外惬意。
“大夫说一直躺在床上只怕伤口会烂掉,让我偶尔也要见见风。”
子谦不置可否,“能到处走动吗?”
却见白谨言哭笑不得,“只是伤了皮肉,又不是筋骨,有何不能走动的。”
闻言,子谦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弯腰又把小家伙抱高了些,与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视着,“今日西岩湖上有花灯,叔叔带你去看花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