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孩子不见了
“我……”
子谦的话音未落,白谨言余光瞥向不远处幽深的小路,却忽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炸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慌乱的站起身,四处张望,“笑笑呢?”
孩子方才还在他们中间,“生父”这话题一提起,她就松开了手,任由小家伙蹦蹦跳跳出了凉亭。
可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哪怕遇见再好玩的,也从不离开母亲太远,况且四下荒无人烟,她余光也是能瞥见他的,怎的走神一瞬,孩子就不见了?
子谦亦是脸色阴沉,他站起身,目光四处搜寻着,“你去寺里喊人来帮忙,我就近找一找看能不能寻到孩子的踪迹。”
白谨言不疑有他,连忙朝着来时的路匆匆而去。
而这边的子谦也认准了一个方向,一头钻进树林之中。
这荒郊野岭的,孩子会不会是走丢了?
白谨言一边匆匆下山,一边脑中乱作一团,她来这里这么久,早就将魏笑笑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肉。
那孩子一向乖巧听话又懂事,这档口,他奶呼呼的喊“娘亲”的声音还回响在她耳边。
如果再也见不到笑笑,那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白谨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各种可能性。
“孩子很听话,就算我松开手,他也不会走得太远,唯一的可能性是……”
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将孩子掳了去!
而且这个人怕是跟了他们好久,就等着她走神的那一瞬间,悄无声息的将孩子带走!
这个人早有预谋,这次是针对她的行动!
能是谁呢?她自问,来了这个世界这么久,得罪的人也寥寥无几,原主在白家之前本就是个受欺负的,甚至外人都没见过几个,也不可能有人恨到如此筹谋着要抢走她的孩子。
况且,稚子无辜……
不待白谨言想得更多,幽深小路上忽有三道身影拦在她面前。
白谨言原本匆匆的脚步停下,一双眸子警惕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人。
“你们是什么人?”
……
青山寺的后山几乎无人踏足,故丛林花草保存得极好,就算是一根不起眼的野草也能长到足有人小腿高。
子谦一脚深一脚浅,还不忘低头搜寻着地上的踪迹。
来人想是轻功极高,饶是草木如此茂盛,地上也不见一个印记。
忽地,青葱颜色之中显见一抹棕色,他几步上前弯腰拾起,手掌大小的鞋子,正是笑笑出门时穿的那一双。
想是孩子也有挣扎,这才落下了鞋子。
子谦凝神,顺着风声听着四周的声音,四周虫鸣鸟叫,就连空气都甚为宁静。
故,细小的呜咽声也格外突兀。
子谦三步并两步,冲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不其然,那小小的身影正被一条麻绳捆在树干上。
他的小嘴被一张脏兮兮的布条堵着,此时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正满是害怕的看过来,这一幕看得子谦睚眦欲裂。
大手三两下扯开捆住小家伙的绳子,又拔出堵着小嘴的布条,小家伙的哭声甚为洪亮。
他连忙将孩子抱进怀中,轻声哄道:“没事了,笑笑没事了,爹爹在,不怕,笑笑不怕……”
“娘亲,我要找娘亲……”
子谦抱着孩子站起身,四下无人,那抓走孩子的歹徒一点踪迹也没留下。
待子谦抱着孩子回到青山寺的时候,已是傍晚,被留在寺里的莲英三人一看见子谦怀中双眼通红的小团子,一个个心疼得不行。
秀秀有些担忧的看向子谦道:“公子,我们家世子妃呢?”
“她没回来?”子谦面色猛然一顿。
紧接着,三人只觉那温润如玉的公子忽而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周深的气场冰冷得可怕,“莲英!”
莲英连忙应声。
“去问五皇子调兵,搜山!”
与此同时,白谨言正缓缓苏醒。
四周漆黑一片,她像是身处在一个全是封闭的盒子里。
这盒子分外狭小,仅放得下她一个人,好在她身子瘦小,尚能调整姿势。
可这盒子密不透光,她除了能感觉到周身颠簸,像是待在一个马车上之外,连她到底被关了多久都猜不到。
方才她下山去找人帮忙,路上遇见几个歹徒,紧接着像是后颈得了重重一击……
“嘶——”她揉了揉仍是酸疼的后颈。
她猜得不错,这些人果然就是奔着她来的,只是不知道,孩子现在是否安全。
眼下她也只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如若孩子也被他们一道掳来,那他们母子至少应该还有团圆的机会。
她自己一个人如何都行,可若是孩子出了什么事,可万万不行。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外头隐约传来说话声,“小姐说了,将人送到密室去,千万不能惊动了老爷。”
小姐?
白谨言脑中快速的搜寻着,最近与她有过节的人不少,但能被称为小姐的不多。
关着白谨言的箱子腾空,虽没有方才在马车上那般颠簸,箱子也仍是摇摇欲坠,白谨言甚至能想象出,几个家丁费力抬着一个巨大箱子的模样。
方才在外头的时候若是呼喊尚能有一线生机,可眼下已经到了人家的地盘,这会儿再高声呼救,只怕对自己百害无一利,倒不如冷静一些,好好分析眼下的局势。
可白谨言却仍旧一无所知。
对方这般筹谋,特意趁着她远离国公府众人的机会,又利用孩子分开她和子谦,才将她抓起来,怕是忌惮子谦,又对她恨之入骨。
而知道子谦是五皇子门客的寥寥无几,知道子谦会武的只怕京城也没几个,而他们特意避开子谦,显然是知道子谦若是在场根本抓不了她。
对方应该是身处权力漩涡的那几个高门大户中人。
之前退货的那三位夫人……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不过是不能买春禧阁的东西而已,京城又不是只有春禧阁一家胭脂铺。
白素素……她除了原身的便宜爹和她亲娘陆氏的宠爱之外什么都没有,就算再如何恨她,也没本事如此筹谋。
那剩下的只有……
箱子外头传来几个哒哒的脚步声,其中一个步伐轻盈急促,像是女子小步走来。
白谨言微微眯起双眼,“李姑娘,若我没记错,我们的交集也不深,你何必恨我恨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