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孩子的生父
白谨言挑眉看他，“你说既是。”
二人虽说不至亲密到什么程度，可在白谨言看来，子谦也帮了她不少的忙。
且他身份实在过分神秘，白谨言其实并不打算深交。
毕竟前世小说里那些身份神秘的，通常都不是什么好人。
见白谨言如此防备自己，子谦似乎有些伤神，他警惕的看了一眼白谨言放在手边的匕首，轻咳一声，凑近了一点小声道：“如今白家是有大祸临头，我是想问你，是管还是不管？”
白家跟她有什么关系？白谨言拧了拧眉头，她在白家的这些年，继母动不动非打即骂，唯一跟她有关系的亲爹还对她不管不顾，况且她不是原身，没有那么浓重的家族情节。
就算白家全家都要死没了，她眉头也不会多动一下。
可如今这话从子谦嘴里说出来，说不定，要动白家的，是朝廷。
毕竟子谦可是五皇子的门客。
白谨言摇头道：“我不管，我也管不得什么，只要不牵扯到我和我儿子，他们白家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既是朝廷要动白家，她能有什么办法？
见白谨言无动于衷似的，子谦似乎有些挫败。“那你就没其他的想法？”
白谨言眯了眯眼，“什么想法？”
见她这副淡定样，子谦忽觉得自己问这一嘴属实多余，却仍有不甘心道：“比如，你娘的嫁妆。”
她亲娘的嫁妆落到陆氏手里这些年，怕是早就被她们花完了。
不过，要是能借口从白家手里讨点利息出来……
见白谨言动了心似的捏着下巴，子谦终是有点得意，看来他还是有点用处的。
“你有办法？”白谨言抬眸看向子谦。
却见子谦摇了摇头道：“我可以请五皇子替你讨个恩典……”
“那算了。”白谨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你只是五皇子的门客，本就是在五皇子手下做事的，这么大的恩典，实在没必要让你为难。”
皇帝的恩典也不是那么好求的，若叫五皇子卖子谦一个人情，日后本来平等的上下级关系可就成了子谦欠五皇子的，到时候只怕子谦难做。
如今子谦帮他们母子的已经够多了，白谨言也不喜欢欠别人太多人情。
就算子谦是替“断袖世子”照顾他们妻儿，可到底就连世子也不是孩子的亲爹。
昏暗中那双桃花眼微微闪了闪，子谦摇头道：“那你娘那些嫁妆要不回来了怎么办？”
“不要了呗。”她也不是原来的白谨言，那些东西对原来的白谨言或许是一重念想，可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况且也不是非要明目张胆的才能讨回利息……
这边白谨言逐渐神游，子谦却又道：“可你留在白家的那些东西里……难道没有孩子生父留下的东西？”
白谨言面色猛然一僵。
子谦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并未察觉，“说来，笑笑长这么大，却从未听说过关于他生父的半点消息，连白家也一点都不知。”
闻言，白谨言却微微眯起了双眼，“你好奇这个做什么？”
子谦叹了口气，“世子已故，我替他照顾你们母子，笑笑这孩子我喜欢，也是当亲生儿子看待，若孩子以后问起生父……”
“你查到什么了？”
子谦摇头：“我没查到什么线索，你难道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却见白谨言猛然松了口气，忽而咬牙切齿：“那就是个登徒子，如今他不出现倒好，若有朝一日他敢出现在笑笑面前，我定当把他碎尸万段！”
忽明忽暗之中，她脸上的神情狰狞可怖，看得子谦心头直跳。
“那可是孩子的生……”
“生父又如何？我在白家待得好好儿的，他半夜偷偷潜入进来玷污了我，却又在其后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当时体弱无法反抗，若我当时能反抗，必废了那畜生的命根子！”
眼见着白谨言伸手再度握住手边的匕首，子谦一时手足无措，默默吞了口唾沫。
“嫂嫂，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撤一步，明日再来探望笑笑。”
说罢，就见一阵风吹过，子谦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白谨言盯着再度敞开的窗口，眉头微微皱起。
今夜的子谦很奇怪，言语之中尽是没话找话的试探。
子谦对他们母子的照顾，她十分感激，可倘若事情是她猜想的那样……
“娘亲。”似是被窗子吹进来的凉风吹醒，小团子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娘亲怎么还不睡，笑笑好困。”
白谨言脸上挂上几分笑意，“娘这就睡。”
说罢，她起身关了窗，又将小团子搂在怀里，一股子满足感充斥着她全身。
罢了，若子谦真是孩子的亲爹，只要他不想着与孩子相认，又多个对儿子好的人，倒也无所谓。
与此同时，匆匆逃出国公府的子谦忽而停下脚步。
他怕什么？子谦拧着眉头回头看向不远处已然熄了烛火的院子，默默叹了口气。
“这女人的狠辣，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待平息了心头异样的情绪，他又倏尔一笑，“有时候还觉得她挺特别的。”
旁的女子若与她有同样的遭遇，哪会想着把那男人碎尸万段？这个时代的女子，只怕大多都想着如何委曲求全。
而白谨言这样刚烈的女子，世间罕有。
……
次日，原本门庭冷清的国公府忽然热闹了起来。
国公夫人才送别了一位夫人，便见另一位夫人领着侍从匆匆而至。
这些人清晨送了拜帖，下午就到，都是听说了白谨言这里有“特效保养品”而特意来找国公夫人拉关系以图得到试用装。
好在白谨言早有所料，送走了曾夫人回去便准备了少量试用装。
可也没够送。
傍晚过后再来“串门”，便拿不到国公夫人“大方相送”的试用装了。
这一波曾夫人帮忙打出去的名声收获极好，等下一步限量上市，白谨言的面膜怕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成本也高，这几日为了制作试用装给这些贵妇们，白谨言身上的家底都快掏空了。
好在有国公夫人支持，但白谨言也不好意思从国公府的公账里拿太多。
这会子便想到了自己名义上的合作伙伴。
于是傍晚的时候，她便带着一小盒试用装，敲响了恭亲王府的大门。
呸，她可不是打秋风，她这是“拉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