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夜闯闺阁
迎着那妇人打量的目光，白谨言略略施礼，“见过曾夫人。”
原身与她同岁，今年也才二十岁，虽说这在古代年纪大了些，可到底身形纤细，亭亭玉立，鹅蛋脸，柳叶眉，杏眼眼尾微翘，不算太好看，但胜在乖巧顺眼，妥妥一个漂亮的小妇人。
况且，白谨言的为人，曾夫人这些日子也在国公夫人处听了不少。
曾夫人笑着点头，“白家的丫头，我与你母亲有过故交，你生得与你母亲有八分像。”
京城妇人们是一个圈子，白谨言生母虽出身商贾，却也是大户人家，大概也是打过照面的。
国公夫人满意的点头道：“言儿是漂亮的，快来坐。”
待白谨言在婆婆身边坐定，才听曾夫人道：“倒是便宜你有个孝顺的儿媳妇，可羡慕死我了。”
“都说女儿是小棉袄，难道你那女儿不好？”
国公夫人似有几分探究似的看向曾夫人。
今日的国公夫人看上去很高兴，从前白谨言与国公夫人很少见面，少见的几面也只是远远看着，如今不是成日思念已故儿子的哀愁模样，失了高冷滤镜，瞧着她八卦曾夫人的模样，似也成了寻常人家的普通妇人似的。
而瞧着国公夫人的八卦模样，曾夫人却像是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她生得晚，只比言儿小了三岁，如今可也算老大不小了，却死活不肯嫁人。”
“我家那老头子惯着她，不嫁也就养着她，可悠悠众口哪儿能堵住，这日里不知听了哪个多嘴的，动不动就寻死腻活……”
不知因着什么，国公夫人却一时噤了声，讪讪的坐在原地，曾夫人偏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不怪你，是那丫头自己有了执念……不说这个了，言儿今日来探望婆母，可是带了什么好东西，也让我开开眼？”
见曾夫人转移话题，国公夫人也不好将话题再带回去，便将目光转向白谨言放在手边的小盒子上。
白谨言正听着，这档口才笑盈盈道：“最近新得了个保养的好方子，是要在春禧阁上架的，先拿来给母亲试一试。”
“得了好东西第一时间就给你婆婆送来，你倒是真孝顺。”
曾夫人手快的将盒子打开，盒子里装着四个小盒子，盒子方才打开，便闻见里头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这几日白谨言在外头跑了几天，寻遍京城才找到配方要用到的药材，夜里又辛苦研磨，这才准备好的试用装，量没多少，倒是滴了仙水，想必见效极快。
“这东西不太好保存，我是昨夜里才做好这些，只好随手找了盒子封上。”
白谨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国公夫人一眼。
想了好久，现代的那种敷在脸上敷完了直接摘下去的液态面膜固然很方便，可生产起来却不好生产，白谨言便干脆按照配方将那些原材料做成了泥膜。
彼时曾夫人正不客气的打开其中一个小盒子，她用手指在上头剜了一小块泥，“这东西怎么用？”
白谨言道：“直接敷在脸上，薄薄一层即可，敷半柱香的时候洗掉，重复几日睡前敷，能美白，能抚平皱纹，很快就能见效。”
“抚平皱纹？”曾夫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细纹，果断将那一盒自己打开的泥膜揣进怀里，想了想，又拿了一盒，笑嘻嘻的朝着国公夫人道：“给我两盒，你不介意吧？”
国公夫人一时失笑，“言儿还在呢，你怎的如此为老不尊。”
“咱们姐妹俩多少年了，你儿媳妇就是我儿媳妇，跟自家儿媳妇有甚客气的。”
曾夫人“打秋风”后，便起身要走，又道：“时间差不多了，老头子要下朝了，言儿放心，曾姨母不是白拿的人，你要做生意，若是好用，我会给我身边的人多推荐推荐的。”
白谨言眼前一亮，这倒是好事，如此她也不跟曾夫人客气，便是起身道：“那便多谢曾姨母了，若姨母需要试用装，随时可以唤人来取。”
曾夫人本就是个性情中人，见白谨言如此，不由也笑得开怀。
直至送走了曾夫人，才见国公夫人与白谨言道：“她在这京中的交际好，她出去说，比我要管用许多。”
白谨言笑着点了点头，原想着她出去做生意的事儿，怕是国公夫人不会同意，毕竟她也不是国公夫人的亲女儿，且目前还是个寡妇身，出去抛头露面难免会损了国公府的名誉，却没想，国公夫人倒是支持。
而国公夫人则是因着有了白谨言的陪伴，从前对已故儿子的相思之情减缓了少许，如今也想开了，左右她再如何思念儿子，儿子也不可能活生生的跑回来喊她一声娘，倒不如好好养着儿媳妇，儿媳妇还给她带了个便宜孙子。
至少她以后不愁有人尽孝。
至于那高喊着“以身殉国”不孝早死的儿子，不提也罢。
……
夜里白谨言才哄睡了小团子，这才起床洗漱，忽觉屋里有点冷，转头望去，窗子不知何时打开了，正飕飕灌着凉风。
见状，她连忙上前关上窗子，却忽而心头警铃大作。
她快速从抽屉底下的暗格中抽出一把匕首，寒光直直奔着身后的身影而去，半途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拦下。
大手的主人紧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儿，苍白的脸露出来，那双桃花眼正带着几分惊吓之意。
“子谦？”白谨言拧着眉头将手抽回来。“你大半夜的跑进人家卧房里作甚？”
相处了一段时间，白谨言也当子谦是熟人，可再熟哪儿有夜半闯人家寡妇屋的。
子谦脸色讪讪，他指了指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团子，“日前日日得见，如今几日不见笑笑，还怪想的。”
“所以你白日不得给国公府递拜帖。”白谨言没好气的将手里的刀子收起来。
莫说这些日子子谦对她们母子多有照顾，就从性取向上来看，子谦一个“断袖”，也当不了登徒子。
今日顶多是有些无礼罢了。
子谦却显得有些委屈，“你日日忙着不在国公府，过几日我可就得出远门了。”
白谨言坐下，倒了茶递给他，“若你只是来看孩子的，孩子如今睡了，明日我出去的时候会吩咐秀秀，到时候你再来。”
子谦摸了摸鼻子，他可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国公府。
这档口也只是摇头道：“我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你说。”
末了，他坐在白谨言的对面，这才接过白谨言的茶水，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