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忒！老直男
从旁听着的陈嬷嬷面露尴尬之色，白谨言倒是并不避讳，只弯腰把小团子抱在怀里，伸手温柔地点点他的小鼻子道：“娘亲跟你说过什么？”
小团子面儿上仍是不忿，“可他把咱们赶出国公府了。”
想起老国公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的病态模样，陈嬷嬷有些不忍地替老国公辩解：“小公子可别记恨老爷，此番也实属无奈，这不，事情才刚解决就将小公子接回来了？”
“老爷如今身体不好，可也惦记着小公子，若小公子能去看看老爷，老爷必定是高兴的。”
小团子扁扁嘴，一整个小脑袋埋进自己母亲的怀中，看得陈嬷嬷不由发笑。
“咱们小公子可是有主意的。”
白谨言笑笑，待送走了陈嬷嬷，她才捏着自己儿子的小脸蛋。
“国公爷爷对你不好了？那你把国公爷爷送你的书全都还回去吧。”
“不要！”老国公送来的书里头多是讲些早时候的奇闻趣事，子谦叔叔说了，从中也能一边读故事一边涨学问，魏笑笑很是爱惜，这档口更是果断拒绝道：“那是国公爷爷给我的赔罪。”
“那国公爷爷都给你赔罪了，你为何不肯原谅国公爷爷？”
白谨言没想将这次的事细细给小团子讲解，他还太小了，不能理解这些事。
只道：“如今你魏二叔叔也要远行，那王小二又被查出并非国公府亲生子，你国公爷爷身边可无人照顾了。”
小团子有些犹豫，“王小二不是爷爷的亲生孙子？”
白谨言摇了摇头，就见小团子抿着小嘴，好一会儿才道：“那我就去看看爷爷吧，爷爷现在一定很难过。”
“我才没有原谅爷爷，只是可怜爷爷！”
早些时候小团子一直跟在老国公身边，爷孙两个的关系比亲生的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团子回了国公府就早想去看看了，只是碍于之前自己放下的狠话不想拉下脸面罢了。
白谨言自是知晓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这当口也只是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是是是，我们笑笑最乖了。”
待母子二人手拉手来到老国公的住处，老国公门口正守着一众下人，一太医从里头出来，直叹气。
白谨言皱着眉头拉住那医者，“国公的情况如何？”
陈嬷嬷说是气急攻心，素日老国公身子健朗，也不至于气到教医者都无奈的样子吧？
那太医见是一年轻女子，转念想知是国公府世子妃，便俯身行礼，待白谨言回礼，才似有无奈道：“魏国公大人平日肝火旺盛，早些时候有两年心头郁积，如今被这么一气，反而气出了病。”
“只怕将养过这段时日会好些，可总归是落下了病根，日后万不可再动脾气的好。”
老头早些年因为世子的事心头有结，如今被弑父的次子这么一气，怕是不能如从前那般健朗了。
白谨言心里有了数，朝着太医行礼道：“辛苦太医了。”
待侍者将太医送走，白谨言牵着小团子站在老国公屋前，偏头看向儿子，“笑笑都听到了吧。”
那张小脸上显然挂着几分担忧，这当口也是点头道：“笑笑知道了，笑笑以后不会再惹爷爷生气了。”
白谨言欣慰的点了点头，这才推开门进去。
彼时老国公正和衣躺在榻上，身旁侍者伺候着喝药，原本就有些发灰的发莫名白了几个度，一张脸上也甚是疲倦，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似的。
“爷爷！”老国公正被搀扶着坐起来，就见一个不足床高的小不点“蹬蹬蹬”朝着自己跑来，一张脸上才浮现一抹牵强的笑意。
“笑笑来看爷爷了。”小不点走到床前，昂着小脑袋费力地朝着老国公挤出一抹笑意，“他们说爷爷病了。”
老国公瞬间心软，弯腰想抱起小团子，却奈何手上没有力气。
跟在身后的白谨言将小团子抱起来递到老国公的怀中，祖孙两个对视着笑，小团子仿佛忘了之前那丁点儿不愉快。
他伸出小手摸摸老国公的脸，“爷爷还难受吗？”
“不难受，看见咱们笑笑，爷爷就不难受了。”
方才经历过次子“弑父”事件的老国公，眼眶泛着几分红晕，白谨言正打算“识趣”的退出去，叫祖孙两个单独待一会儿，就听老国公道：“你等等。”
白谨言脚步顿住，站在床榻不远处，抬眸看向老国公。
老国公若有所思垂着头，复抬头看向白谨言道：“这些日子……辛苦你照料夫人，经此事，我也无颜面对夫人了。”
他并非宠妾灭妻，只是有的时候，想到柳氏也为自己生了个儿子，便格外容忍了些。
却没想到，如今那柳氏将儿子养成这样，终是铸下大错。
白谨言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国公，“公公的意思儿媳明白，可公公惹了婆婆生气，儿媳去替公公哄婆婆开心，未免少了些诚意。”
国公夫人为了能让老国公识得柳氏母子的真面目，可谓心力交瘁，如今老国公明明是自己犯了错，却不好好儿亲自去跟国公夫人道歉，还一幅深情的样子“教导”儿媳妇。
忒，老直男。
可老国公却拧着眉头，遂有些无奈的叹道：“夫人怕是不能原谅我了。”
“婆婆是否原谅公公，也不是儿媳这样的小辈能说了算的。”白谨言朝着老国公行了一礼，“请公公恕儿媳直言，若婆婆当真不愿原谅公公，今日也不会帮公公处理这档子事儿。”
那柳氏母子在国公府上为非作歹也不是一两天了，早先国公夫人不出面处理，也不过是顾忌着老国公的想法——毕竟那是他女人，也是他儿子。
若放在现代，这就是小三携子到老婆面前为非作歹，国公夫人没在那柳氏作妖爬上老国公的床上那会儿，把那对母子赶出家门，已经很给面子了。
偏叫国公夫人这样费了心思，老国公才算明了事理。
老国公若有所思，白谨言则不再多说，小团子见自己母亲要走，连忙道：“娘。”
白谨言朝着他笑了笑，“你要多陪陪国公爷爷，娘亲晚些时候再来接你。”
虽老国公心软糊涂了些，好在不是坏人，如今心情不好，有魏笑笑在，或许还能缓解一些。
待白谨言出了老国公处，才听脑中传来系统的声音。
“宿主，任务已完成，是否立刻进行抽奖？”
白谨言差点忘了这茬，这档口毫不犹豫道：“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