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病弱皇子
“殿下，您先在这屋坐着，奴才先进去凝华殿通传一声，您稍等片刻。”刘公公把人先安置在文轩亭内。凝华殿是秦妃秦毓湘所在的地方，梁承旭就住这边。
“去吧。”梁承谨知道二皇兄体弱，经常都是在休息，也都习以为常，只在亭子里坐着。
“倾倾，薛伯伯，先坐一会儿，我皇兄自小体弱，若无事他都是在歇息，可能我们还得在这里坐会儿。”
“无事，人都来了，多等上一等也无妨，而且这里风景不错，有茶有点心，倒是享受了。”现下只有他们三人，他说话也自在了。
“倾倾，喝茶。”薛皓给风倾倾倒了杯茶。
“谢谢薛伯伯。”风倾倾接过茶，放在嘴边轻轻品了一口。
“倾倾，以后如果薛伯伯要来看诊，若你不习惯可以不来，宫里人多事杂，我与薛伯伯去看皇兄，把你一个人留这里我不放心，这次就随我们过去。”梁承谨和倾倾相处这么久，自然知道她不习惯这些。
“嗯，谢谢。”见他这么关心自己，风倾倾觉得自己跟他的隔阂就是一个笑话，连薛伯伯都能和他相处自如，自己在随州还算与他是共进退的，哪怕作为一个普通朋友都不该这样。
“你之前还说要带我逛遍京城呢，可捂住你的钱袋子了。”
“你可刚得了十万两，不该请我吗？”见风倾倾跟他逐渐亲近了起来，梁承谨也有心情调笑了。
“想得美，这可是我凭苦力挣来的。”风倾倾回嘴，还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钱袋子，心里琢磨着，这京城的物价估计不便宜，钱还没到手就得想怎么花了，梁承谨堂堂皇子，估计对金钱更没有什么概念，若是要花，也不能把她给掏空了，想想就心痛，要是真请他，可得好好拿捏着。
“好了，承谨别逗他了，倾倾，薛伯伯的银钱比你的多，若是不够，薛伯伯帮你垫着。”
“薛伯伯。”风倾倾娇嗔，这话说的，不是要把她给掏空的意思吗。
“还是我对你好吧！”梁承谨悄悄凑了过来。
“你也好不到哪去。”风倾倾一把把他推开。
“放心，钱袋子守得住，大钱我来花，小钱你来花。”
“那什么算大钱，什么算小钱。”
“你说了算。”
风倾倾开心了，反正大钱不准花，小钱她来花，这样就防止他掏空她的小金库了，还能帮他守住小金库，窃喜。
几人三人在这里畅谈，没有看见远处驻足的身影。
这边刘公公走到二皇子住处。
“刘公公，怎的过凝华殿来了。”守门的太监认识他，这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今儿个七夕之夜，宫里设宴，各个宫里的主子可都在忙，每次乞巧节宫里的主子们都会费劲心思打扮，再准备些稀罕或者心思精细的玩意儿送给陛下，无不想得了陛下的青眼。便是秦妃娘娘，平日里打扮素净，今日也在梳妆打扮，送过去的衣服都华丽了几分。
“陛下寻了名医，这不，得了陛下的口谕，去帮二殿下看诊。”
“要小的带您进去吗？”公公有心讨好，要是能多处处，长个脸面也好。
“不必了，我直接去禀告一声，你走吧。”
“那小的就不打扰了。”
“二殿下，奴才奉了皇上口谕，带了民间的神医帮您看看。”
刘公公在外，对着里屋的梁承旭说。
“多谢父皇关爱，稍等，我这就起身。”梁承旭在里屋歇着，自己的身体自小就知道，生来病弱，看了不少太医，还是一直这样，不过父皇的旨意也不好拂了。
“奴才这就把侯着的神医叫过来。”
“三殿下，薛神医，凝华殿到了，往这边请。”刘公公把人带到了凝华殿。
风倾倾跟着进来，这里不似别的病人满屋药味，还透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塌上坐着一人，因为体弱，脸色白皙，为他又添了一些俊朗。和梁承谨不一样，他好似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而梁承谨，沉默时如寒冰冷冽，说起话来，又如阳光般旭日温和，好像是两种极端。
薛皓走上前去把脉看症。
“殿下，您这倒是母体带过来的胎毒。这病弱之症也是胎毒所致。”
“可以救治吗？”这话是刘公公问的，他倒不懂胎毒是甚，最关心这病能不能救治，如何救治，需要什么药材，他好多做安排，再一一禀报给皇帝。
“倒也不是不能。”
“我用我的独门针灸之术，三日针灸一次，连续一个月，再配些培元固神的药材吃几月，殿下就不会如此模样。但这药也不能一直吃着，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主要是要除这胎毒。
“若是胎毒不除，这病症也不会根治。”
又说。
“这诊治之法，需让殿下一边固本培元，我再调好方子去除胎毒，这病症也就慢慢好了。”
又露出有些沉凝难为的表情，“只是缺少了一味新鲜的云居雪莲。”
刘公公一听，也诧异，忙道，“可是这云居山早就不在了呀，这都长不出雪莲了，哪里去找你要的雪莲，若是你要制干的，宫里倒有。”
风倾倾听着，她也听说过这云居山，云居山地势挺拔，高耸入云处常年寒冰，那里因产雪莲得名，被命名为云居雪莲，当初她若在京城一带，她都会想法子去采。
刚到这个身体的时候，时常跟着去集市，就常听人说那里的雪莲，后来慢慢的山上的寒冰融化，雪莲也消失了，这般贵重之物，一般人也拿不到，消失之后，市井之人也就当时感慨了一番，后来就无人提及了。
的确像刘公公所说，若是些制干的雪莲倒还好办，多找几株都没问题，这新鲜的云居雪莲可真是不好找了。
“制干的并没有这药效，现下新鲜的云居雪莲的确难找，我也想过，这里若是没有，可以去寻一冰雪之处，既然云居雪莲是因冰雪存在，又因冰雪消失，说明它的生长环境与冰雪脱不了干系，我们需要寻一处长年冰雪之地，去那里看看说不定也能找到。”
“那得去哪里找啊，梁国境内可就这一处是常年积雪的地方。”
“我母妃的母国倒是有几处地方，那里长年积雪。”梁承旭这时开了口。
“若要派人前去怕是不容易。”梁承谨开口，雪莲所生长之处，地势险峻，以前的云居山也有不少人想去采，但少有得手，而且不少人还因此丧命。
宫里的老人都知道，虽是秦妃娘娘的母国，秦妃娘娘嫁过来时虽有公主之名，而且就算是至亲，但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会操心。这就是国与国之间和亲的悲哀，两边都利用她来维系表面的和谐，却又得了两边的猜忌。
“到底要去看看，我问问母妃能不能想想法子。”梁承旭想试一试，他不愿这辈子浑浑噩噩的过着，哪怕再难，时间再久，他总有个希望，不像现在，活着就只是单纯的活着罢了。
“我知道梁国还有一处地方是长年积雪。”
“还有哪里。”梁承旭提起神，若是到梁国境内，找到雪莲倒是更容易。
“归墟山。”
“皇弟，你说的是岳子墟归隐的地方吗，那不是你之前待的地方吗？怎从未听说那里有雪山。”
“皇兄，归墟山少有有外人，而且那积雪从山下是看不见的，只有进了深山才能见着。”
“我晚些禀明父皇，到时候再回一趟归墟山，你那边也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派人去秦国寻到。”
“那可好了，奴才这就过去回禀皇上。”
又对薛皓说，“薛神医，我会着人安排你每三日进宫一次。咱家先走了。”
刘公公说完就出去了，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人还没送出宫呢，想了一下，殿下不还在吗，若是皇上又有吩咐呢，先跟三殿下待一起又不会有什么闪失，等会先去禀报了皇上，再让人来接他们出宫也可以。
这边几人还在。
“皇兄，我先带倾倾和薛神医出去，你先好好休息。”事情告一段落，梁承谨也不便打扰。
他这才注意到墙角还站着一个女子，穿着简单，容貌娇美，只是站在一旁倒像是医僮，若不是她太安静，必定一眼就能引起人的注意。
“这是。”他忍不住问。
“这是薛神医的徒弟。”梁承谨微微上前，看似解释，却挡住了风倾倾大半个身子。
“倒是少见。”梁承旭笑了。
风倾倾没有说话，自进入这里，除了之前的行礼，和初见皇子悄悄看了几眼，大多数时间她都安安静静的，充当着工具人的角色。
梁承旭看过来，她微愣一会儿，只是把头低下了。
梁承旭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小插曲，只是听梁承谨说到倾倾，注意到了还有一个人，见皇弟这副模样，倒是有趣。
而梁承谨也不欲多待在这儿，示意走过倾倾旁边的时候拉了拉她的衣角，倾倾领会，紧随着他出来了。
“皇弟，谢谢你。”在梁承谨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他忍不住说了一声。
这么多年来，两人极少见面，回宫几次也只是打了照面便匆匆而过。
只记得小时候他总缠着他，他身体不好，只练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便要回去，他总要他陪着玩，他答应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后来他去了归墟山，就跟没有机会相处了。
如今皇弟有这番心意，不知道事情成与不成，但这份情义，他在心里记下了。
“你我都是兄弟，应该的。”背对着他，梁承谨回答。
出来的风倾倾，“终于结束了。”
“你这丫头，还没出宫呢，悠着点。”
毕竟还在宫里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
“可能还得等会儿我，母后过来叫我了，我过去一趟，等会儿过来接你们出宫。”两人刚出凝华殿，凤栖宫的下人就找了过来。
“等会儿我过去一趟，再过来把你们送出宫。”今天是宫里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宫门口人多，若是叫旁人送，他不放心，万一出个岔子，被人欺负了，他又不在，都没地儿说理去还是亲自送才放心。
“没事儿，你先去，我们在这儿绝对不会乱跑。”虽然风倾倾急着出宫，那刘公公去一趟还没回来。
而世家大族的贵女正精心准备，有些早早就进了宫。
乞巧夜几乎每年都会举办，但今年特地把贵女们都叫进了宫里。
除了大皇子已娶侧妃，但正妃之位还空着，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未娶妃，把她们都叫来，肯定是有为皇子选妃的意思。
在乞巧之夜里，贵女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身着美衫，进了皇宫。
“姑母，看看我美不美，能不能把那些人都给比下去。”
“知道了，放心吧。”
“表哥怎么还不来。”
“早已经派人去了。”
“表哥。”正跟皇后阮宁心说话的阮玉卿见了梁承谨，一脸激动的跑过去，这次他可不能不搭理她了，姑母还在呢。
“这孩子。”见刚刚还在跟她说话的阮玉卿见着谨儿就冲了过去，不过她也没怪罪，在宫里，承谨不在的时候，玉卿倒是陪着她的时间更多，她对玉卿倒像是跟女儿般的疼爱。
“谨儿，怎的还穿着常服，去换一身，别等晚宴开始再换，怕是来不及了。”
“母后，您差人唤我有何事。”
“怎的，没事还不能唤你了，你表妹过来了，我叫你陪陪他呢。”
“母后唤我，自当过来，只是父皇唤了名医，正为二皇兄诊治，有一味药材承谨正好可能拿到，正跟大夫商量着，等承谨处理好此事再过来。”见没有什么大事，照顾表妹，托人看着便是，也用不着他。
“承旭的弱症真能治好吗？”
“有很大机会，详细的情况我还得问问大夫。”
“那你先去吧，那孩子这么多年都这样，也是可怜，你去细问一下。玉卿我照顾着便好”
“好的，母后，那儿臣告退。”
“表哥。”见刚见了一面人就走了，阮玉卿跺脚。
“姑母，我不用照顾，我也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