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见梁承谨
“薛伯伯,那位阮小姐说,明天我们要去进宫,到时候会有人来传话。”
前薛皓和风倾倾睡了一会儿,此时正用着午饭。趁着这个时间点,风倾倾把阮玉卿告诉她的事情转告给薛皓。
“那明天可不要出门了,初来京城,你若是要出去玩,等进宫之后再去。”京里不比随州,还是得提醒倾倾多多注意 ,不可贪玩。
“知道的,薛伯伯。”风倾倾也是这样想的,她说这话也是怕薛伯伯因为什么事不在,万一人来接了,还得等,那可就是平添麻烦。
“说来我见的世面也不少,进宫还是第一次,可得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瞧瞧。”
又转念一想,叹起气来。
“也好久没见承谨那小子了,哎,进宫也烦恼,还得下跪,有这一次见识了就够了,以后可不想掺和这些。”
“薛伯伯,你说我们见着他不会还要下跪吧。”风倾倾也想到这个,她骨子里很是不愿,但这是规矩,也不是她想变就能变的,想到见了梁承谨下跪的画面,摇摇头,让自己摆脱这种想象。
“提起这个我也愁。”
想了一会儿又说。“这样,我们在宫里的时候按礼节来,反正就去这一次,次次折腾我可受不了。要是在宫外见着承谨那小子,咱们之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以前薛皓还想着把承谨和倾倾凑一块,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倾倾这性子估计也不适合,以后这两人怎么样以后再说吧。
“今晚好好休息,去了宫里之后见机行事,万一问起赏赐,尽量往银钱这方面。”这段时间都累了,今儿个好好休息,过了明天就好了,到时候让倾倾在这边玩一段日子,他倒不想参与进去,怕倾倾玩得不尽兴,既然来了,就得让她更开心些。
“知道了,薛伯伯。”
第二日。
“薛大夫,进宫的马车已经停在外边了,您收拾妥当就出发吧。”伙计叩门,在外边提醒。
“知道,马上就出来。”薛皓早已经收拾妥当,在旁边去叫了风倾倾。
两人有些奇怪,天下初定,梁梁国采取与民休息的政策,鼓励耕织,也发展商业,对礼制到有所缺失,但到底是皇家,如此随意,倒是意料之外。
一起出了客栈,只门外停歇一辆马车,马车外坐着一人,也未穿宫里的服饰,见他们出来,只跳下马车,走到这边。
“两位是否是薛大夫和倾倾姑娘。”
“是的,请问您是?”
“小人是宫内的侍卫,我家主子安排我过来赶车,两位这边请。”三殿下虽不常居于宫内,自小出宫,所以现下回来了还是住在凤栖宫内,虽没有自己的府邸,但宫内皇子不多,三殿下又是皇后之子,宫内随行伺候的人员是不缺的,皇后早就安排了人员备着,就怕皇子回来了会有所怠慢。
两人走到马车前。
“倾倾,你先上去。”
“好的。”
风倾倾顺着脚踏走上去,掀开帘子,愣住了。低喃,“梁承谨。”
梁承谨怎么来了,两人已经分别两月有余,感觉之前的种种只是生命里的一段故事,而他就好似这段故事里的匆匆过客,留下了痕迹,就只是痕迹而已。偶尔的想起,也就只是怀念和感慨罢了,如今见了,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而马车内的梁承谨见了风倾倾,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平日的清冷好像从未有过,幸好阮玉卿不在,若是她在,估计一路就有的风倾倾好受了。
“这丫头,怎的不进去。”宫里的马车足够宽敞,风倾倾不进马车也足够薛皓踏上马车。
“车里难道有什么?”他边走边说,上了马车就看到了梁承谨,忍不住说了句,“还真是有人呀!”
“薛伯伯,怕你们进了宫里不适应,我就过来接你们了。”
“还是承谨想得周到。”薛皓见梁承谨都能为他们想到这程度,可见他并不想在他们面前摆皇子架势,他也是个随性的,也就和之前一样跟梁承谨相处。
“都是我应该做的,薛伯伯,倾倾,你们进来坐吧。”
薛皓没有犹豫,利落干净的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风倾倾只愣了那一会儿,现在也回过神来,坐在了薛皓的对面。
“你们进宫后不用担心,只需见过我的父皇即可,是我的父皇听外祖父说了你们在随州的事情,想要见见你们,赏赐的事情无需担心。”他绝对不会说是自己求的。
风倾倾没说什么只是心里嘀咕,好好的赏赐直接下一道旨赏给他们不就行了,怎的还要进宫,不过也就心里嘀咕。现在见着梁承谨,她都还不知道怎么跟梁承谨说话,到底从哪里开始说呀。
这边薛皓见马车里突然沉默了,插话,“倾倾,见着承谨了,你怎么突然沉默了,也不说话呀。”
风倾倾倒是想说,她不正找话题吗。
“薛伯伯,想是许久,没见,倾倾有些生疏了,过些日子就好了。”梁承谨解围。
“对对对,过些日子就好了。”说完看两人盯着她,脸爆红,她到底在说些什么,怎么智商又低了一个档次。
两人都笑了,梁承谨解围,本就是见她不说话,给她的沉默找个理由,结果她倒不沉默了,说话倒是说了,这说的是什么,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见风倾倾头都快低到地上了,“好了,倾倾头抬起来吧,我不看你了,我先睡会儿,好进宫了能打起精神。”薛皓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就跟梁承谨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倾倾像这个年纪的女孩儿,说话间就靠在了窗户边闭上眼睛。
风倾倾抬头,看了眼对面的薛皓,身体放松了些,舒了一口气,慢慢转头想要偷偷瞄一眼梁承谨,结果看见他还盯着自己,又不淡定了,瞪了他一眼。
梁承谨被她这一眼瞪的,手捂住嘴,倾倾咳了一下,也不在看她了,也装做睡觉的样子闭着眼睛了。
见着两人一个真睡,一个装睡,风倾倾干脆自己也睡了。
“倾倾该醒了,马上到了。”梦里的风倾倾只感觉摇摇晃晃,好像自己要摔了的感觉,再后来又感觉自己撑住了,现在摇摇晃晃的没了,被人叫醒,躺着的她抬头一看,就见梁承谨映入眼帘,还以为做梦呢,脱口而出,“怎么梦见你了。”
“倾倾,这可不是做梦,我们进宫了。”薛皓在一旁说道。
风倾倾这才反应过来,对哦,今儿个是进宫受赏呢,还得见皇帝,一个激灵,马上就清醒了。
“你可睡得久了,从头睡到了尾,要不是承谨托着你,看你不摔着了。”
听了薛皓的话,风倾倾也明白自己是睡在了梁承谨的腿上,可是她之前根本是靠着窗睡的呀,怎么醒了就睡他腿上了。
其实就是她睡得太熟,倒是梁承谨根本就没睡,风倾倾睡熟之后,头一晃一晃的,突然就顺着马车的惯性倒了下去,要不是梁承谨及时扶住了,指不定就把人给摔坏了。为了防止她再次摔倒,梁承谨就把她扶到了自己腿上睡着,没有梁承谨这一路照顾,她也不能睡得这么好,直到别人叫才醒来。
“刘公公,去禀告父皇,随州的薛神医已经过来了。”此时天色还早,梁承谨带着风倾倾和薛皓来了书房。
“三殿下安,奴才这就去禀报陛下。”
顷刻,公公出来。
“殿下,里边请。”
风倾倾跟在梁承谨后面,抬头望了望四周看看看着琉璃墙瓦,雕龙画凤,雄伟巍峨,果然是皇宫,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
两人下跪,行礼。
上方传来威严一声。
“起来吧!”
进去之后只见上座的人,身着明黄的龙袍,华贵的丝绸,上面绣着的龙栩栩如生。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梁晋庭朝她看了过来。
梁承谨上前,“父皇,这是薛神医的弟子。”
梁晋庭没有在意,也没有追究。只说了声,“嗯,女弟子倒是少见。”又对薛皓道,“这次的疫症,听说薛神医妙手回春 ,朕看薛神医医术了得,不若在宫里执掌太医院,如何?”
“回陛下,能得陛下厚爱,自是草民的荣幸,只是草民出生乡野,已经习惯了乡野规矩,怕是不能胜任这职位。”
梁晋庭沉默了一会儿,让人分不清他是喜是怒。
“父皇,本是赏赐自该挑人最需要的,儿臣跟薛神医相处了一段时间,薛神医救死扶伤,薛氏医馆盛名远扬,只是薛神医心地极好,从不以此谋利,不若多赏些钱财和药材,也方便薛神医继续行医救人,为民解难。”
梁承谨见薛皓拒绝,接过话,为免梁晋庭下不来台,迁怒于人。
“自是这个道理,薛皓随州一事,立下功劳,就赐银二十万,再赐些药材,承谨你随他去挑些需要的,至于他的徒弟,也算辅有功,赐银十万。”梁晋庭没有过多纠缠,叫他们来京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这个。
“薛皓,此次叫你过来除了封赏,还有一件事情。”
“陛下只管吩咐。”不用在宫里任职,又得了二十万两赏赐,还能去挑自己要的药材,薛皓也没有那么精神紧绷了,要知道刚刚可是拒绝了皇帝,万一认为他藐视皇权,那就不是赏赐是罪过了,过了这就无需担心了。
“朕的二皇儿自小体弱,你帮他看看,看能否调理。若是调理好了,你还需什么赏赐,只管跟朕说,朕能给的,都能给。”
啊,还要待在宫里呀,风倾倾心里叹气,这宫里可真闷,说话还得小心翼翼,刚刚以为薛伯伯要一直待宫里可吓死了,好在最后没成,自己还得了十万两,一笔巨款耶,她的钱袋子又鼓了几分,心里正开心,结果又说让薛伯伯去看病,那不得又经常在宫里待着呀。
薛皓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就说,“草民遵命,等会儿还请陛下让人带草民去看看二皇子,看能否开些房子,若是需要,陛下可吩咐草民再进宫来看。”
他是这样想的,这样万一这二皇子治不好,那就是不需要了他进宫来看了,若是能治,那自己待在宫外的客栈,需要他再进宫,也不必一直受着这条条框框的束缚。
风倾倾听了薛皓这话,心里暗道,薛伯伯,您可真是个大聪明。
梁晋庭也对这番很满意,他不是太医院的人,自然不必,像太医一样宫里当值,住宫里也不方便,这倒是妥当的安排。
刚被拒绝的点点不悦也好了些,问到,“住的地方可合适,需不需要朕派人打点一番。”
“回陛下,二皇子已经吩咐人安排好了,住那里很是合适。”
“倒看不出你这般细心。”这个儿子小时候到还好,现在大了,整个人冷静自持,鲜少对什么事情上心。
“父皇,儿臣在随州时多蒙薛神医照顾,他们来了京城,自是要尽地主之谊,也算回报他们之前的照顾。”
“自是应该的,那这些朕就不去过问了,你操心吧。”
“是,父皇。”
梁晋庭接着吩咐。
“刘全。”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刘全是伺候在梁晋庭身边多年的公公。
你带薛神医去二皇子宫里看看,若是需要,以后传我的旨意,去把薛神医接进宫。”
“奴才领命,这就去办。”
“谨儿,你也出去吧。你们是旧识,也跟过去,叙叙旧也好。”这事本就不值当他花费过多时间,疫症已经解决,后续的事情只需他派人处理,倒不必专门来见个人。
只不过听了阮扈的话,想着这人治了不少人,定不是庸医,承谨没有自己的府邸是因为自小不常居于宫内,二皇儿也不小了,因为病弱,她母妃也不放心,才一直未赐府邸,或许能帮二皇儿看看,说不定能解决这问题。
“儿臣告退。”
“草民告退。”
“草民告退。”
几人得了吩咐,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