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花:我招你惹你了?
将两个孩子哄睡着,钟嘉木抬手瞧了瞧时间,已经10:30了。
他坐不住,拿起车钥匙打算去找夏微凉。
大门推开,门外的夏微凉脚下一歪,生猛地扑进了他的怀中,满身的酒气让他微微蹙了蹙眉,推拒的动作僵在原地。
她顺势搂着他的腰,柔弱无骨地依附在他身上,如一朵娇怯的菟丝花。
她在他怀中乱蹭着,那模样和钟斯年如出一辙:“嘉木,嘉木,我好想你啊。”
“你醉了。”
钟嘉木将夏微凉打横抱起,放在浴室的矮凳上。
她就那么热切地目视着他,看着他放好水,看着他试了试水温,而后将门带上,未曾回头。
她痴痴一笑,将自己埋进一片泡沫中,嘴里哼着破碎的调子。
待她披着浴巾出来,主卧并没有人。
夏微凉熟练地摸进了次卧,黑暗中,她散开浴巾,微弱的光线中,只能隐约辨析出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形。
一步一步,昔日的清冷校花褪去所有骄傲与矜持,化身暗夜妖姬,只想要他一个目光。
“嘉木,我们给斯年和若若生个弟弟吧。”
夏微凉埋首在男人胸口,冰凉凉的指尖挑开他浴袍的带子,想更近一步时,却被截住了动作。
她抬眸,夜色下的他,没穿上那层温柔的外衣,现在的他,暴戾、嗜血、邪气、颓废、压抑、哀伤
她不甘心地凑上去,细密的吻落在他脸庞,脖颈,他没有反抗,亦没有回应。
“你在想什么?”夏微凉对上他的双眸,美目中满是哀求:“你眼里的人还是夏微凉吗?如果不是了,能不能,能不能换回来?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可不可以再爱她一次”
“够了,夜深了,回去睡吧!”钟嘉木坐起身,赤脚站在窗前,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她擦干泪水,语气带上了一丝毒怨:“郁绒已经不在了,就算她还活着,她也不是你的了,她从来不是你的,你把她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就像她自己,丢了他一次,便再也没找回来过!
说完,夏微凉高昂起脑袋,倔强地离开,转身的刹那,心痛如焚。
巴黎别墅。
这两天,郁绒和穆绅陷入了一种胶着状态,没有激烈的争执,空气中的火药味却密密麻麻。
郁绒觉得穆绅的控制欲越来越强了,她本能地想逃离。
后花园内,郁绒木着一张小脸,摆弄着花花草草。
她低垂着睫羽,看向指间的花枝,黄灿灿的花心四周围着嫩白的花瓣,娇艳异常。
毫无缘由的,她心里一堵,开始扯上面的花瓣,没一会儿便落了一地。
一场雨后,空气湿润润的格外清新,郁绒深吸了一口,缓缓吐了出来,青草夹着泥土的味道令她好受不少,周身的低气压也渐渐消逝了。
大树下,穆绅低眉敛目,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反复攥了攥拳,却踌躇着不敢上前,也不知站了多久。
“咳咳……”
身后响起男人故意加重的咳嗽声,郁绒指尖一顿,脸色瞬间又板住了。
她不理他,那男人却自顾自缠了上来,遒劲有力的手臂环上了她的腰,温暖的胸膛也从后面贴了上来,炙热的体温令她脊背僵了下,随即松弛了下来,没有反抗。
周围的空气变得舒缓,见她如此,穆绅埋进她右肩,轻轻蹭着,一股独特的香味飘了过来,惹得他喉头滚了滚,如墨的眼瞳流转着暗涌。
他心底突然闪过一句话:有人说,如果你能闻到一个女人身上的体香,说明你的基因选择了她,非她不可。
他此刻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郁绒捧起脖颈挂着的摄像机,假意调整参数。
身后的男人像只超大金毛,自如地卖萌撒娇,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她撇撇嘴用手肘轻推一下:“你打扰到我拍花朵了,拍完我还要写报告。”
所以,你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
“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休学,不该过多干预你的自由如果你喜欢巴黎,我们就一直呆在这,你喜欢摄影,我就给你投资拍电影,好不好,老婆”
所以,可不可以原谅我!
“老婆”两字如巨石砸入湖泊,在郁绒心里掀起层层涟漪,她眼尾红了一圈,胸口不规律起伏着,语无伦次道:“谁是你老婆,你知不知羞。”
穆绅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和自己面对面,手抚上她滑嫩的脸颊,眼神真挚而热切:“绒绒,跟我去爱尔兰领证吧,合同期限就写1000年,1000年后,我再带你来续约”
穆绅突如其来的告白,让郁绒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差点从嗓子眼跑了出来,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男人单膝跪地的画面依旧还在眼前,他手上还捧着个礼品盒,应该是戒指吧,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眼神开始飘忽起来,左手无名指却无意识翘了翘。
见女人半天没有动作,穆绅伸出手想要拉过她的左手,郁绒却仿佛触电般缩回了手,穆绅亮起的眸子暗了暗,有些受伤。
正打算站起身,试图用一个笑话粉饰这肃穆的氛围时,女人眼疾手快地抢过他手里的花和戒指,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几秒消失在大厅。
穆绅的大脑循环播放着刚刚的一幕,刀削的俊脸上后知后觉挂上了笑意。
回味过后,他不由自主捻了捻手上的汁液,是方才临时从盆栽里采花来应景时留下的。
他凑近鼻尖闻了闻,眉头瞬间夹得死死的,差点呕吐出来,这什么花,也太臭了!
视线落在被他揪得只剩零星几朵的盆栽上,那光杆子的模样也极丑,他忍不住将那些花儿一一拔掉,一个用力扔到了门外。
叮铃铃
电话声响起,穆绅放过了最后一朵小雏菊,从口袋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穆总,我已经成功将钟总引到s市了,不过这次我们损失挺大的,接近一个亿了,而且,等钟总回来,怕是要打压我们了”
打电话的是穆氏总公司的总经理廖平安,他正跟穆绅汇报着自己的成果,语气中可窥见一丝得意,更多的是肉疼。
啧啧,这么多钱,穆总一声命令就这么打水漂了,多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