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这一段时间,传久手下的队员们也没闲着,依仗强大的机动能力和准确的情报,隔三差五出动小股部队,偷袭小鬼子的零散小队和运输队,每次的战果不大,可架不住次数多呀,累计起来也不得了。枪支弹药收缴了一些,可粮食没弄到多少。
传久和传金都在发愁,传兴送来情报:县城的鬼子派人通知各乡镇维持会,开始征集秋粮。传久眼睛一亮,说:“咱们的粮食有着落了。”传令各连:密切关注鬼子在各乡的粮食征集情况和堆放地点,随时向营部通报。
接下来的几天,等各乡镇将收集的粮食送到据点后,传久指挥部队打着各种旗号,有政府军的,有游击队的,或是在路上打伏击,要不就干脆攻打据点,消灭了一百多倭军,百余名伪军,抓了三百多俘虏,杀掉了几个有血债的,挑选了一批精壮吸收进队伍,其余的教育了一番都放掉了,缴获枪支四百余支,更重要的是缴获了十多万斤粮食,把各连和村里的仓库装得满满的,让传久和传金松了一口气。
传久和传金轻松了,可周围几个县的倭军不高兴了,是哪里来的土猴子敢在‘皇军’嘴里抢食吃?几个县城的瀛伪军出动清剿。
扫荡数日,除了抢了一些粮食,对是何人抢劫的讯息一无所获。蒙阴出动的瀛伪军兽性大发,血洗了城郊的小赵村,百来人的村子只有几个人因出门在外得以幸免,连同支队在那附近设的联络点也被洗了。堂姐玉环一家老少七口也没逃过这一劫。
传久闻讯大怒,也顾不得古人说的‘怒不兴兵’的规则,立刻命令一连长传富召集人马,连夜赶到蒙阴城外待命。
夜半时分,天空之中缀满了闪闪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苍穹之上,一弯明亮的月牙在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照出一片银白之色。蒙阴城外,传富正在与军官们研究行动方案,带着特勤班和骑兵排飞奔赶到的传久已然来到近前。传富见到传久的到来即吃惊又高兴,“老大,你怎么来啦?”
“单纯的攻城拔寨,对我们来说这是第一遭,你们是我的兵,有危险我自然要来,再说给堂姐一家报仇我也没有假手他人的习惯。”淡淡地话语,却让在场的队员心里一暖。
到了夜深人静的三更天,特勤班几名身手敏捷的队员趁着暗淡的夜色爬上城墙,悄悄地干掉巡逻值夜的伪军,轻轻打开城门,分出一支小部队看守伪军营地,大队人马直扑鬼子兵营。
小鬼子骄狂成性,根本没想到有人敢到这来摸老虎的屁股,门前的岗哨一个有气无力的晃悠着,另一个则是靠在墙上打盹,门内的岗亭里的哨兵抱着枪,头仿佛在钓鱼般一下一下的点着。一名队员速度极快的纵身来到游动着的一名哨兵旁边。一双大手在他的脖子上面一开一合一拧,“咔嚓!”脆响之中扭断了他的脖子。那名哨兵软倒在地的时候,枪托落地的声响,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哨兵。
刚睁开了迷迷糊糊的眼睛,一只健壮的大手无声无息的从他的身后伸出来,猛然间紧紧捂住了他的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柄锋利无光的匕首就狠狠的抹过了他的脖子。传富一手捂住他的嘴,双臂紧紧夹住喉咙处汹涌喷出鲜血的哨兵,直到这具尸体不再有动静,传富才缓缓收起手中的匕首,将软倒的身子轻轻放到在地上。
待悄悄除掉门前哨兵后,轻轻的推开大门,传久举起手中的弩,控弦上箭,闪身进去来到岗楼近前,张弓搭箭,一箭射中睡眼迷离的哨兵咽喉。队员们轻手轻脚潜入营房,脚上穿着特别制作的胶底鞋踩在地上完全没有出声响。
传久轻手轻脚的进入一个房间,看着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瀛国兵,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冷酷的神色,举起匕首在每个小鬼子的脖子上都来上一刀,将熟睡之中的瀛国兵一名接一名全部杀死,屋里血腥味大起。
走出房间,锋利无光的匕上面不沾一滴血。环顾四周,检查安全之后,再次移动脚步,闪身进入另外一间房间。战事进行的非常顺利,当外面枪声响起时,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鬼子啦,一百五十多瀛军大多是在睡梦之中,稀里糊涂地回到了天照大婶的怀抱。
传久抬起头,上面就是满是点点繁星的无尽天穹,柔和的、皎洁的月光挥洒而下,璀璨的星空高悬头顶,一眨一眨的好像在看着传久他们在斩奸除恶。
传久下令砍下所有鬼子的首级堆放在一起,并在墙上写下“滥杀无辜百姓的下场”几个血淋淋的大字警告小鬼子,也为死去的堂姐一家报了仇。
半夜三更响起了凄厉的枪声,久经战火的县城的老百姓见多识广,毕竟是在乱世,老百姓也有自己的一套保命手段,都十分明智的躲在家中。这个时候的军队纪律可不怎么样,如果出去冲撞了军爷,不但自己的小命难保,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那边一响枪,看守伪军的部队便用火力死死压住了睡眼惺忪的伪军,待得两支队伍一会合,传富就势带人闯进了伪军兵营,就把伪军全部俘虏。刑讯逼供,枪毙了带领瀛军屠村的伪军官,将滥杀无辜的仇敌清扫一空。经过背靠背的检举揭发,天亮之后,当众杀掉了十几个平时肆意妄为、为非作歹、手上有血债的兵痞恶棍。
收缴完全部武器准备撤离时,有一个伪军军官大着胆子叫道:“长官,你们玉龙支队还收人不?我和手下的弟兄们都想跟着您们打鬼子。”传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招手让他过来,那个军官跑到传久面前,立正报告说:“小的叫王承志,当了七年兵,受长官命令投降倭人,任皇协军排长。承弟兄们抬爱,叫我一声老大。”
传久对老兵油子不感兴趣,这种以当兵为职业的人,虽然练就了一身本领,可在他们脑海中,没有国家民族的概念,有的只有活下去,如果有机会能升个小官、发点小财就更好啦的想法,在哪支部队混饭吃,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无所谓。看了他们一眼说:“怎么?想当我的兵?当我的兵可不是享福的,要准备吃很多苦的,弄不好小命都玩丢喽。”
王承志说:“吃苦我们不怕,死就更不怕啦,只要能打鬼子就行,我们可不想再让乡亲们戳咱的脊梁骨,让爹妈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见那二十几个人纷纷点头,传久不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便说:“好,有这个决心就好,你们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啦。”其中一个伪军说:“我听连长说,这次屠村是维持会赵会长的主意,好像是因为十几年前小赵村的人把他赶出村子,带队的也是他家二小子。”
传久一听,马上找人核实,在伪军中有几个当官的人能证实此事。传久眼睛一眯,射出阵阵寒光,这仇敢情还没报完啊,当即下令:部队不急着撤退,严密封锁城门,所有人准进不准出。其余人员让这二十几个投诚的伪军分别带路,去查抄瀛商和铁杆汉奸的家。传久杀气腾腾说:“如遇反抗,格杀勿论。”传久亲自带队,杀奔赵会长家。
当把赵会长从床底下拖出来,列数他的罪行时,那小子还在那硬梗着脖子大声嚷嚷着说:等皇军来了如何如何。挨了打,受了气,去找主子帮忙出气,这似乎是一切有后台的人共同的首选做法。
传久笑嘻嘻地告诉他:“赵大会长,我给你准备的排场挺大的,怕你在黄泉路上寂寞,不光有你沾满百姓血腥的儿子,还有几个和你一样欺压良善的主陪着你,更有一百五十多皇军给你压阵呢。”
赵会长一听传久这话,知道这回应该是要来真的了,大滴的冷汗“涮”的下来啦。人,只要有一丝生还的机会,他永远都不会放弃,而赵会长更是比较善于把握机会的人。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存于此人的一念之间,只要此人点头,自己一定可以活下去,而且还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一念至此,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连滚带爬的爬到传久脚下,抱着传久的小腿,抹着眼泪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我赵家的一切都归你。”可他眼里闪过的那抹阴狠之色,却毫无遮掩的表露了他的心思。
如果对方一直强硬下去,传久也许会放了他。那是因为毕竟带倭人去杀人的是他儿子,只有抱着必死之心,对生活失去了希望的人,才会悍不畏死。而这种人,也许给他一次机会,他可能会重新来过,更有可能会变本加厉。很可惜赵会长就是这样的人,特别是看到队员们从地窖和密室里面搬出成箱的黄金和大洋时,赵会长的眼中不时射出寒芒。
传久摇摇头,抬脚抽离了赵会长的双手,后退几步后,取下腰间的宝刀,对传富说道:“拖出去,斩首示众,为投敌祸民者戒。”传富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接过宝刀,大步朝着赵会长走去,横拖竖拽地将他拉出大门。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道寒光闪过,赵大会长的头颅斜飞,落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眼睛还瞪得大大的,鲜血喷涌老高。
等将收缴的枪支弹药和金银全部装上从汉奸、瀛商那里征用来的十几辆大车,传久让投诚的伪军们一人一刀的捅死了赵会长的儿子,同时处决了几个铁杆汉奸,并在其大门外墙上写下“卖国求荣为虎作伥者杀无赦”几个血字。让巴根带人继续把守城门到十二点,就驾车离开了县城。绕了几个弯,等回到一连驻地时,传富他们已在营地等候多时了。
总结了昨晚战事的得失,总的来说进行的非常顺利,偷开城门之后队员们奋勇敢战,士气高涨,仗着偷袭先手,一鼓作气就将城内守军全都横扫一空。经过半夜的奔袭,和不太激烈的战斗,队员们还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和警惕性,这就是一支军队长期处于胜利状态下的正常表现。连续不断的作战胜利可以让任何一支不入流的军队瞬间士气爆棚,自信心极度高涨,他们会相信自己战无不胜,他们不会再去惧怕任何一个敌人,无论那个敌人在之前有多么的威名赫赫。军队,就是一只需要不断用胜利去喂养的怪兽,无关乎其规模大小。接连不断的胜利是任何军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士气怎么来的?不就是靠着胜利喂出来的吗!
当场发放奖金一万元给一连,在队员们的欢呼声中,传久带着骑兵排和投诚的士兵起程回到村里。连同投诚的士兵每人发放奖金后,交给传贵严格训练,传久不怕这些兵们的懒散和匪气,在队伍里,只要训练到位,思想工作抓得紧,军法严格管束,一切不良习气都会改变。传金将物资清点入库,这次算是小发了一笔,弄了四百多条枪,机枪六挺,掷弹筒六个,金条六百多根,大洋近十万,现钞二十几万。
在过年前,与李奇他们组织了一次联合行动,伏击了一个瀛军小队,攻击了二个瀛军据点,检验了李奇队伍的战斗力,也让他们学习、体验一下战场经验,找找差距。传久大方的将缴获的弹药大多数补充给李奇的队伍了,大批生活物资也都给了李奇,让他们过个好年。可打那以后,李奇和栋才就经常来缠着传久,非要参加战斗不可,传久只好同意他们轮流派出一个排配合战斗。几仗打下来,李奇支队的战术配合、战斗经验、战斗能力都有了极大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