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蛊人到来
换下衣衫，泽川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软软昨天给他的四颗珍珠，揣进怀里。
隔壁传来开门声，软软已经收拾好出门了，泽川也开门出来，廷哥也把饭菜端上了桌，三人津津有味的吃着。
张爷爷还在休息，昨天是他们最累的一天，他们家就两个人忙活，屯的鱼也是一天多一天少的。
不像别人家里，都是一大家子一起，张爷爷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行了。
廷哥单独留了一份饭菜热在锅里，今天的日头还是很大，吃完几人坐在院子里歇息着。
没有天气预报，但体感温度预测快三十多了，软软又想游泳了，毕竟真的很热。
几人坐在院子里，软软额头的汗水把前额的碎发都打湿了。
水壶里放着茶水，软软倒出来喝一口，温温的，这该死的天气。
泽川取过挂在房檐下草制的团扇，坐在软软身旁，轻轻扇着风。
感受到一点凉意，软软侧头看着认真扇风的泽川，他自己的鬓角也已经是湿的。
扭过他对着自己的团扇，“你看你也都是汗水，快给自己扇扇”。
。泽川还是继续给软软扇着，“我没事”，说完运气在全身一通游走，燥热的感觉马上散去。
连脸上的汗水也没有了，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凉意。
软软惊奇的看着，身旁确实传来一凉意，忍不住靠近一些，酥软软，你要矜持啊。
拿过泽川手里的团扇，使劲给自己扇着，但也不自觉的想靠过去。
泽川也看见了软软的小动作。
拿出怀里的四颗珍珠，递在软软面前，刚才软软拿团扇的时候，他已经看见了，她手上戴着的东西，软软昨天回来后，在房间捣鼓着，把珍珠穿上了。
找廷哥要了结实的松紧绳，戴在手上一点也不勒。
看着泽川手里的珍珠，软软才知道，昨天忘记了，但幸好绳子还有一些，拿过泽川手里的珍珠，“明天给你哦”，现在太热了，她也不想动。
突然蛊虫产生异动，泽川似有所感，“我出去一下”。
软软看他眉头紧皱的样子，他能有什么事。
走到院门，泽川回头看着坐在房檐下乘凉的少女，软软身体后仰，还在扇着风。
红角蛊虫那边传递过来的信息很焦急。
感应着蛊虫的位置，泽川向那个方向飞去。
越往那个方向，泽川越心惊，这是前几天他们上岸的位置。
蛊虫的信息又确确实实从那个方向传来，没有停留，泽川比之前更快的速度赶去。
直到赶到海边，泽川才看见，蛊虫面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他见过，就是把他扔下山洞的那个。
泽川浑身气势凛然，踱步到两人跟前。
两人身上衣服全是湿的，衣服上还有一些绿色的青苔，像在海里游了几天几夜的样子，两人低着头，站在岸边。
直到泽川靠近，两人突然跪了下来，脸贴着地。
“抬起头来”，泽川命令着。
跪地上的两人抬起了头，但并没有起身，看见两人的全貌，泽川也惊了一下。
地上的两人瞳孔里没有眼珠，皮肤干扁贴着皮肉，脖子以下，身体上刻画了一些繁复的铭文。
抬起头来的两人没有动静，还在静静跪着。
泽川眼睛微微扫视着梦里出现的那个人影。
蛊人像感应到什么，一个劲的抖动着身体，眼眶里钻出两只小小的蛊虫，红角蛊虫一看见这两只蛊虫就飞快的爬上前，吱吱叫着。
“起来吧”，泽川又命令着，蛊虫重新钻回那人的身体里，两个已经不能称作人的人站了起来。
从到这里泽川就感觉到两人已经没有了呼吸，这两个，是自己炼制的，泽川没有对此产生怀疑。
这是自己可以做出的事情。
没有泽川的下一个命令，两人都站立在原地没有动弹。
泽川在掉下断崖后，两个蛊人听命阻止苗疆的人追杀
蛊人是出自泽的手，也能知道泽川的方向，两个没有感觉到人在苗疆躲躲藏藏，时不时击杀两人，逗着苗疆的人玩躲猫猫。
然后趁着月色，向泽川的位置找来。
他们没有痛感没有味觉，有的只是身体里的蛊虫在驱使他们前进。
蛊人有多少具不清楚，但出现在苗疆的只有四个，目前两个留在苗疆做泽川的眼睛，两个来到他的身边保护他。
红角蛊虫怪叫着，似是想把刚才那两个蛊虫拉出来打一架。
但任凭它怎么叫唤，那两个都没有搭理它。
“吵死了，闭嘴”。
红角蛊虫停止了叫唤，匍匐在地。
泽川打量着两个蛊人，他们应该和红角蛊虫是一样的。
这个岛平时是不会来外人的，他和软软已经是例外了，这两个家伙，怎么隐藏起来。
“你们不准出现在除我以为任何人眼前，找个隐蔽的地方隐藏起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泽川对两个蛊人厉色道。
两个蛊人得令，都纷纷退回海里，没有选择上岸，因为在海里，至少还能吃一点鱼。
泽川见两人退回海里，消失不见，才转身回去。
院子里，软软和廷哥聊着天，廷哥给软软分享着自己以前小时候的趣事。
还有他当时是怎么和阿芙认识在到现在。
软软也信誓旦旦的拍胸脯保证说要帮他追到阿芙的事情。
说到这个廷哥就老来劲了，“果真”。
“果真，说一不二”，软软接着做第二次保证，因为她看的出来，阿芙也是喜欢廷哥的。
廷哥激动的，他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 ，但是至今未娶，岛上有很多婶子也有意给他说。
但都被他推脱爷爷年纪大了需要照顾，怕不方便。
这才让他们作罢。
其实他一直喜欢阿芙，想等着看阿芙的心意，或者看着她先成亲。
不然他不甘心，阿芙是他见过最好的女孩，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如此吧。
见廷哥脸慢慢酡红，软软也知道他在想阿芙姐姐了。
使劲扇着风，“真的好热啊”。
“我们这到了这个季节就是这样，但晚上还好”，晚上确实好一些。
泽川站在院外，看着里面的情景。
要跟她坦白吗？
想了一下 还是决定不说。
软软时不时看着院外，他怎么出去半天没有回来。
直到门口出现泽川的身影。
“你回来了”，软软开心的唤着她。
少女语气轻快，泽川也放松了心情。
“回来了”，重新又坐在软软身旁。
软软把团扇对着泽川，给他扇着风，“外面这么热，你出去干嘛呀”？
泽川想起刚才蛊人抬头的一幕，“没干嘛，就是想走走，可能是精神太好了”。
这人早上还说没睡好呢。
软软也没有继续问他了，给他扇了两下，便给自己扇。
泽川运气，在身体游走一遍，便又散发出凉意，软软不自觉靠近了一些。
有内功了不起啊。
日头渐中，房檐下也挡不住的炎热，扇子扇的风都是温热的。
软软认命的放下团扇，现在连他们坐的地方也开始发热。
“我们去昨天那个地方乘凉吧”，泽川提议道，那里有浓密的树荫，又有海风吹。
软软也想起她昨天都在哪里睡着了，关键越来越热，在这里干坐着也不是办法。
“你说的地方，是不是海边的树林”，廷哥也眼睛放光的望着泽川。
“对对对，就是那里”，软软也惊喜的看着泽川，她怎么没想到去那里呢。
廷哥也想起，小时候热起来也是会经常去那里。
三人说去就去，各自带了水。
很快到了目的地，看着昨天压过的草地今天又重新撑了起来。
这一次软软靠泽川远一些，廷哥到了地方就去以前小时候经常乘凉的地。
泽川见软软离自己有点距离，也想起了昨天的事。
躺下后，软软舒服得叹口气，这里真好啊。
待软软躺下后，泽川靠近她不远处，在那里坐着，手掌向后观察着头上的树荫。
在这种环境真的很容易睡着，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泽川知道她已经睡着了。
运气除去身体的燥热，泽川起身向软软走去，躺在她身边。
果然没一会儿，软软就靠了过来。
像感觉在空调房一样，软软忍不住向散发着凉意的地方靠近，紧紧抱住。
泽川身体一僵，随后慢慢放松，闭上眼睛，久违的困意袭来。
“抓住她”，蛊人上前按住少女，把她的手拉了出来。
“别碰我，我自己来”，少女撩起衣衫，露出白净的手臂。
“倒是识相”，随后拿出小瓷瓶，里面爬出一只虫子，钻进少女体内。
慢慢的少女瘫软在地上，嘴里痛呼出声。
接着蛊人又上前，把意识不清的少女扶起来，放入第二个蛊虫。
少女身上开始渗出血液，越来越多，染红了他的手，他的视线。
泽川惊醒过来，他清楚的意识到，梦里那个人，是他。
“原来，这就是你为什么讨厌我，为什么骗我”，呢喃出声，泽川眼角泛红，你想逃离我身边吗。
像听见了什么声音，软软婴宁一声，“别～吵”。
泽川看着想要翻身背对着她的少女，伸手环抱着软软的腰。
原来她的身体不是旧疾，而是他在她身体里种了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记忆的缺失，导致他怎么想也不会想起来。
接下来的时间，泽川都没有再睡着，他开始害怕，比在虫洞里更加害怕。
他是真的喜欢上了怀里的人，她不会原谅他的，他知道。
最近似有若无，他都明白她在躲着他，甚至靠太近她也会反感，有时候细看她的眼睛，里面也没有他。
就这么安静的抱着，察觉到她要醒来，泽川放开了手。
………
睡得很舒服，回去的路上软软和廷哥并排走在前面，这一次泽川没有插进两人中间，只是在后面默默走着。
他从来不是克制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之前会那么直接。
现在他也明白，她会反感，甚至更讨厌他。
三人回到院子，这一次，院子里站着一个身影，廷哥一看就开始跑向院子。
一边跑还一边大声的喊着，“阿芙，阿～芙”，语气里难掩的激动。
这是阿芙长大以来第一次来他这里。
院子里的身影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过了身。
廷哥很快跑到阿芙面前，迎阿芙进了厅内。
阿芙手里抱着东西，和廷哥一起进了厅内，廷哥想让阿芙把东西放下，放在桌上，但阿芙很宝贝着，没有放下。
直到软软进入房间，泽川紧跟身后。
看见软软进来，阿芙忙上前，把坛子拿在软软眼前。
软软也想起前两天酒酿的事情，此时淡淡的桃花香飘出，夹杂着淡淡的酒香。
阿芙眼睛放光的看着软软，这是已经好了吗，她今天早上一起床就闻见这个味道，当时没忍住。
打开看了一眼，糯米飘了起来，打着璇，桃花瓣也飘在其中，里面的水，呈现粉红色。
他们制作的那天，放了很多的桃花瓣，所以香味特别浓。
把坛子放木桌上，廷哥也围了过来，泽川坐在桌边。
软软打开坛子，顿时香味便飘散满屋，廷哥凑上前，使劲嗅了两下。
“这是，这是…”，廷哥经常外出采办，酒楼老板也曾请他吃过酒，所以他一闻就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但这个又比那个更醇香，所以不确定是不是酒。
“软软，我今天早上起来它就这样了，和你说的时间也对得上，你看它这样是好了吗”？阿芙也很想知道这样可行吗。
如果可以，那她以后的生计就不用愁了。
看着漂浮起来的花瓣，软软开心笑着，“已经好了阿芙姐姐”。
得知这个就是酒酿的时候，廷哥比他们俩还要兴奋，因为这个东西在外面可是卖得很贵，酒楼里那些，每家都有自己的配方，不会外传。
软软也只会做这个，还是看外婆做的。
阿芙招呼着，廷哥拿了几个杯子过来，一个舀了一杯。
喝进嘴里，浓郁的桃花香和淡淡的糯米香，桃花香掩盖住了糯米的香味，一般人根本喝不出来。
“好喝，这比那些大酒楼卖得可香多了”，廷哥称赞着阿芙。
“这是软软做的”，阿芙忙解释。
“这是我们三个一起完成的”，软软想起那天忙完回来倒床上就睡下了，阿芙肯定比她更累。
几人又喝了两杯，廷哥拿出一个葫芦瓶，装了半瓶，说是要留给爷爷。
泽川喝着杯子里的桃花酿，喝第一口的时候，他就惊艳了一下，是真的不错，没想到那么简单，口感却叫人流连忘返。
侧目看着身旁的软软，两杯下去，软软脸上已经浮起淡淡的红蕴。
晚饭阿芙留下一起吃，比平时多炒了几个菜，喝着桃花酿，泽川也比平时放松了很多。
几人气氛融洽。
晚饭后，阿芙要回去，廷哥去送阿芙。
天黑了下来，圆月当空，软软坐在房檐下，看着天上的星星。
泽川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侧脸。
软软指着北斗七星，给泽川说着那是什么星星，这一颗又是什么。
泽川时不时回答着，“嗯”。
但如果软软回头看他一眼一定知道，他根本不在乎那是什么星星，他只在乎眼前这个人。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软软和泽川说话也比平时温柔了，没有大小声，没有语气冷淡，没有敷衍。
有的就是像平常说话那样随意。
泽川安静的享受的这一刻。
“要是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泽川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但眼里翻涌着看不清的情绪。
软软脑袋晕晕乎乎，“你把红…红角…给我，我就…我就和你好”。
泽川侧身，弯腰靠近，贴近她的脸，眼神从软软的眼睛渐渐聚焦到她张开合上的唇瓣。
“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给你不是不可以，你要拿什么来换”，泽川贴得更近了，身体泛起燥热，不知是酒的缘故，还是眼前的人。
迷糊间，看着眼前的脸，软软贴近上去，唇印在泽川唇上，没忍住舔了一下。
亲完退回，伸手捏着泽川的脸颊，揉了揉，“你是谁啊，你是大明星吗，你长得真好看啊”。
在软软贴近的时候，泽川身体已经僵住了，唇上传了湿漉触感的时候，他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少女还在毫无防备的揉着他的脸。
泽川握住她作乱的手，翻身把软软压在身下，手撑在她的两侧。
夜色也挡不住他的眼，少女脸颊酡红，眼神无措的看着她，撩起她耳边的长发，挽在指尖轻撵。
“想要红角，你拿什么来换呢，说话”，泽川语气轻柔，轻声哄着身下的少女。
像是察觉到危险，软软嘤咛着哭起来，“我不要了，不要”，伸手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泽川放下挽发的手，禁锢在她两侧，“说要的人是你，不要的也是你，你把我…”。
院外响起了声音，泽川起身，横抱起地上的软软。
廷哥进院门就看见泽川抱着软软往房间里走。
“软软怎么了”，泽川身体顿住。
“她喝醉了，我抱她回房休息”，说完直接推门进入，关上。
要是给外面那人看见软软此时的样子，他不介意杀了对方。
进入房间，泽川也没有把软软放在床上，而是抱着，坐在床边，软软头低着，靠在泽川怀里。
似不放过她一般，泽川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想要红角吗”，语气轻柔，循循善诱。
怀里的少女没有抬头，“想”。
小小的一声，“我想睡觉”。
泽川头埋在软软发间，“一会再睡，好吗”？
“你只要说你不离开我，红角我就给你”，怀里半天没有回应，直到传来均匀的呼吸。
轻笑一声，泽川把软软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低头吻在她的额前。
视线又转回她的唇上，没有犹豫，低头吻了上去。
直到泽川走出门，隔壁传来关门的声音，软软才睁开了眼睛。
今天喝得确实有点多，其实刚才泽川把她压房檐下的时候，就清醒了。
她酒量一向不好，看来以后要戒酒了，喝酒误事，可能还会误身。
想起刚才泽川临走那一吻，软软慢慢把被子拉起来盖在头顶，直到把这个人包裹住。
救命，之前还不确定，现在是真的肯定了，大反派是喜欢上她了。
但这根本不是好事，他现在只是失忆，他要是恢复记忆，那拿她炼药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想起大反派刚才说的话。
只要你说你不离开我，红角就给你。
给她吓得不能动弹直接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