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珍珠
两人顺着海边一直走，软软还在尝试着打开蚌壳。
这个是她刚才无意间发现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珍珠。
这个蚌看起来很不错，比她手掌都大很多，而且蚌身长满了青苔，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
捡起一块海里冲上的石头，敲击着蚌壳的边缘，碎了一个小口，里面流出很多的水，沾在软软的手上。
把口倒立着，让它流一会。
刚才的湿衣还挂在手臂上。
走了一会也没有看见廷哥，泽川拉住了软软，“我们去刚才的草地吧，太阳太大了”，可能是刚才才游过。
他看见软软的脖子已经红了起来。
软软也感觉后面很烫，怕不是已经晒伤了。
“好，我们去那里吧”，软软想去看看他们是怎么捕鱼的，但日头实在是太大了。
进入树林，走在树荫下，软软才感觉舒服了很多，燥热的感觉也没有了，席地而坐，吹过林间的海风经过树荫都变得凉爽了。
把湿衣搭在树枝上，软软和泽川躺在草地上，“跟开空调一样舒服”。
“空调是什么”，泽川手撑着头，偏着身子看着软软。
把玩着手里的蚌，“空调就是冰冰凉凉的”。
“你很喜欢空调吗”。
“喜欢啊，要是这个天气也有空调就更好了”，等等，跟他说这个做什么，他们这里又没有空调。
弄了半天也没有打开这个蚌，看来它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了吗？
本来想看看它里面有没有珍珠，还是会放它回归大海的。
“给我试试”，泽川半坐起身，也好奇见她弄了半天这个东西。
也许给他试试也可以，软软把蚌递给了泽川。
“你是想要完整的打开还是都行”泽川询问着软软的意见，毕竟她半天了都舍不得弄坏它。
“完整的打开吧，不要弄坏它”，待会还要放它走。
泽川也明白软软的意思，运气到手里拿着的东西身上，蚌慢慢的自动打开，看清了里面的全貌。
泽川看着打开的东西，没什么好奇怪的，里面就是蚌肉，她是想吃这个吗？
而软软则是看着蚌肉里面的凸起，激动得伸手触摸着，硬硬的，会是珍珠吗？
可惜手里没有工具，软软直接上手，双手揉按着凸起，不是一个，有好多个。
慢慢挤压着蚌肉，把那个凸起推了出来，一颗指节那么大的灰白珍珠，表面很光滑，软软眼睛都亮了，接着又把剩下的弄出来。
全部有八颗，除了第一颗是灰白色的，其余的都是淡金色。
大小一致。
从第一颗出来的时候，泽川就看呆了。
全部取出后，蚌慢慢合上。
软软又重新小跑到海边，把蚌放进海里。
泽川看着手里的几颗珠子。
软软又小跑了回来，半蹲下眼睛盯着泽川手里的珍珠，这个要是带回去给老妈，她肯定很喜欢。
自己拿了四个，“咱们分了吧，我只拿四个”，他刚才也出力了，要是没有他，也打不开。
“你别说你不要哦，回去我弄个绳子穿起来”，泽川听她这么说，就收了起来，这是属于他们俩的。
重新躺在草坪上休息着，软软把珍珠举在眼前，从阳光下看它，真的好美，淡金色，还有一点点彩色。
尤其是这颗灰白色的，越看越喜欢。
收在怀里，放好，以后能回去就带回去就送给妈妈。
树荫下俩人安静的躺着，谁也没有说话，软软闭上眼睛睡着，泽川听着耳畔传来的呼吸声浅眠着。
风穿过林间吹动着树上的衣衫，树叶莎莎作响。
泽川转身看着软软，给她搭上了外衫。
少女明艳的脸此时安静的睡着，不像平日里那样张扬肆意，不自觉向她靠近了一些。
蛊虫趴在软软的发梢，也跟着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
海边廷哥和爷爷在渔船上收着网，大的就装进渔船里，小的就直接放进大海。
爷孙俩忙活着，很快就把今天的活做完了，然后把网再次撒下，开船回去。
一直睡到太阳西下，软软才醒过来。
只是现在的处境怎么回事，她怎么睡着睡着，跑去泽川那边了。
睡觉她一直不安分，总喜欢抱着东西，不是被子就是枕头，上次还抱了阿芙姐姐，可是她和泽川的距离明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啊。
现在她腿搭在泽川身上，一只手还揽着人家的腰，看着泽川紧闭的眼，软软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放在泽川身上的腿。
晾在树枝上的衣服已经干了，软软转在大树后，把衣服穿上。
待那道身影去到树后，泽川睁开了眼，就刚才那一会，他也睡着了，很奇怪，最近一直没有睡着，反倒是刚才这一下，他睡着了。
在软软睁眼的时候，他也醒了，也感受到身上的异样。
只是他没有动静，他想看看她要做什么，也感受到了软软的小心翼翼。
软软穿好了衣服，从大树后转回来，泽川已经坐起了身。
掩下眼里的笑意，泽川看着软软，“我的腿不知道怎么回事，麻了”，其实他啥事没有。
软软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支支吾吾，“可能……，可能是你躺着睡的姿势不好，导致血液不流通”，越说头越低下。
看着她做鹌鹑状，泽川也不逗她了。
拿起掉落在地的外衫，穿在身上，外衫上还传来阵阵她的气息，淡淡的桃花香。
小插曲过去，软软还以为能在这里碰见廷哥，看来去海边的路也不止这一条。
二人回到院子，廷哥还在收拾着捕捞上来的鱼，这一次张爷爷也跟着廷哥在一起弄。
他们身后已经堆起小小一堆咸鱼，腌制好的。
软软没有做过，也是好奇，在旁边看了好一会。
“你们快去吃饭吧，我和爷爷已经吃过了，今天我们又要有得忙了”，廷哥招呼着两人。
再过两月，就要出海了，得赶紧屯一些货物，不然不够卖的，他们这个岛上的渔货，是很抢手的，已经有好几个酒楼的老板给他订货了。
是有点饿了，软软也不继续打扰廷哥和张爷爷了，去到厨房找吃的。
锅里热着饭，木柜里单独乘起来的两碗菜，软软看着就知道，廷哥有心了。
泽川的吃相一如既往的优雅，哪怕是这么平淡的饭菜，也给他吃出一股不凡的感觉，软软时不时打量着他。
秀色可餐，眼前的菜肴都变得可口了。
感受到软软灼热的视线了，泽川抬头平淡的注视着软软。
软软赶紧低头吃饭，假装扒拉了两口，缓解自己的尴尬，还有比偷看被当场抓住更丢脸的吗？
泽川见状，也没有在意，他很乐意给她看。
两人吃完，简单收拾了一下，软软打了些热水回房间，擦拭着身体，蛊虫守在房间门口。
今天去游完，回来身上还是有点黏糊糊的，不舒服。
听着隔壁传来的水声，泽川靠在房间门口，眼睛盯着隔壁。
很快软软擦拭完，把水抬出来，天已经黑了下来，廷哥和张爷爷也忙活完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各自的房间窗户亮着橘红色的火光。
除了对面的，抬水出来就看见一个人大剌剌的靠在门口，给软软吓了一跳。
“你还不睡吗”？
软软盯着黑暗中的人影，泽川这家伙，是要吓死人吗？
泽川半天没有回话，黑暗中软软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敢上前。
万一他还有什么毛病是自己没有发现的呢？
软软放下手里的盆，也没有上前去，转身就把门给关了。
泽川看着少女进门，眼角泛着红，今天在树林里睡着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梦里还是少女，她喝醉了，拉着他说了很多话。
再后来，她躺在地上，不在是上次的地牢，是一个大一点的石牢，是他把她关进去的吗？
软软打开窗户，开了一个小缝隙，朝隔壁门口看去，已经没有人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小蛊虫爬了上来，也躺在她身边，软软没有去管它，被子陇了陇，睡去。
夜里，寂静无声，泽川捂住胸口，那里有点疼，最近开始，他频繁记起之前的回忆，每天都会有一些。
记忆里他被扔在一个黑漆漆，像山洞一样的地方，里面都是虫子，四面八方向他涌来，爬满了他的身体，他很害怕，那些虫子咬他的身体，吃他的肉。
但梦太长了，他醒不过来，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渐渐麻木，直到后面那些虫子开始惧怕他，不敢向他靠近。
虫子开始厮杀，然后出现了红角蛊虫，他醒了过来。
躺在床上，泽川眼睛看着头顶的梁柱，发着呆。
在软软枕边的蛊虫似有所感，很快向泽川爬去。
蛊虫很快回到泽川身边，安静的趴着，他能感应到，主人似乎回来了，气息又和以前一样了。
最近的主人很不一样，它和主人心意相通，这几天是主人最快乐的，它能感应到主人是真的开心。
和以前不同，但现在主人又回来了，它感应到又和之前一样了。
乖乖趴在枕边，泽川没有看它，只是下着命令，“滚下去”。
小蛊虫又乖乖下去，躺在床下，还是前两天的主人好。
泽川还是发着呆，他不敢睡，只要一闭上眼，都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向他涌来。
一直到天亮，软软很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做着体操，锻炼身体，待会她还想去跑步。
趁着太阳还没有出来，很久没有锻炼了，跑一圈就好了。
廷哥和张爷爷昨晚上忙得比较晚，两人现在还没有起。
听见软软的动静，泽川也起了床，坐在台阶上，看着软软姿势奇怪的扭动身体。
“你在做什么”，泽川淡淡开口。
“锻炼身体啊”，软软弯腰回答着他的话。
“你要不要一起，我教你啊”，软软左右扭着腰，她看出来了，大反派今天心情不好。
软软也不锻炼了，转身和他并排坐在台阶上，“你怎么了”，之前至少大反派还会笑两下，今天他是怎么了。
泽川回想起昨天记起的画面，“没怎么，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
软软还想邀请他一起跑一圈的，“没休息好那就再去睡会啊”。
“睡不着”，泽川还是淡淡开口。
软软活动着手臂，拉起坐在台阶上的泽川。
“睡不着可能是因为你精力旺盛，走，跟我一起活动一下就好了”，她早就寻好了路线，一圈不多不少，刚好一个小时结束。
软软在前面走，右手拉着泽川的手，走到树林那条路，活动着脚腕，“像我这样，活动一下”，不然待会跑完可有得受。
泽川学着软软的动作，“对，就是这样”。
“预备”。
“跑起来”。
软软喊完口号，一下跑在前面，这样泽川就追不上她了。
泽川愣了一下，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着，很快泽川就追上了她，俩人并排着一起跑，软软调整着呼吸，侧头看一眼泽川。
自从来到这里，身体已经快腐朽了。
早上的空气最是清新。
和她预测的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跑到院子门口。
张爷爷还没有起床，廷哥已经做好了饭菜。
软软回房间擦拭了身上的汗，换了衣服，泽川也回了房间，果然跑完身体舒服多了，也没有再去想昨天晚上那些画面。
现在他还好好的，那那些人肯定已经死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