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科研之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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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林俞白所在城市名叫岭城，一座处处是山丘的城市。
岭城地势偏僻，教育资源落后，林俞白大概是这个地方养育的唯一一朵奇葩，十五岁越过一众天之骄子拿下国家级特奖，十八岁便能与教授齐名。
也正是他令人艳羡的比赛经历，为这座僻壤的小城拉到了不菲的教育投资，有些人相信水土养人，落后的地方养育出惊人的天才，总会和当地的环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即使后来他被控告杀人，岭城也没有停下发展，大家对天才一说总有些迷信在的。
十月，国庆之后。
新高一们逐渐适应了高中的紧张生活，刚来的宁斐却有点水土不服。他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迷迷糊糊地洗漱完，半睁着眼坐到桌边，一边瞌睡一边啃着明珠刚烤好的面包片。
“小白是昨晚没睡好吗？”明珠笑着问，“很少见你这样没精神的模样呢。”
面对明珠的关心，宁斐很不好意思。
昨晚他和系统打了一夜的麻将，反应过来已经是凌晨了。他的状态还处于昼夜颠倒的选手生活，若不是系统提醒，他都快要忘记他现在是需要早起晚归的高中生了。
草草地吃完早餐，宁斐背起书包去上学。
姜远在宁斐起床前便出门了，他与宁斐同校不同班，据他所说是老师要求提前二十分钟到校早读，但明珠总觉得这是姜远在找借口不与宁斐一起上学。
她有些忧心，从阿婆去世她搬过来已经过了有五年时间了，可这兄弟俩感情好像还是不怎么好的样子。
岭城一中。
开学一个月，大家混得也差不多熟悉了，宁斐急匆匆地踩着铃声进了教室，一落座就见同桌挤眉弄眼：“小林，你今天怎么到的这么迟？昨晚熬夜了？没睡好？”
宁斐路上走得急，原本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坐下了却觉得心跳的太快，他用手背摸着因跑步泛红的脸颊，恹恹地答：“昨晚睡得迟了。”
他在心里念叨着学生生活真苦逼，还是想念以前熬夜打游戏的日子，好不容易等跳得过快的心跳平复了，脸上的热度也降下去之后，突然又有人来叫宁斐：“林俞白，班主任找你。”
【好想睡觉啊。】宁斐和系统哀嚎。
系统给他出主意：【你直接和老师请假也没关系的，毕竟现在的你是个脆皮。】
宁斐：？
系统：【……先天性免疫力低下啊，别忘了你的人设。】系统真的无语，它绑定的宿主是金鱼脑子吗？说过的事转头就忘。
班主任叫宁斐来是想商量不久之后即将举办的全国高中生学科竞赛的事。
虽然地方小，教资水平也跟不上，但岭城一中每年都没错过任何有关国家竞赛的活动，毕竟万一拿到奖了，以后高考的路会稍微好走一些。
平常竞赛的主力军都是高二的学生们，因为高三忙着备战高考，高一知识储备不够，学校综合考虑之后，会给学有余力的部分高二生开个小班，利用课余时间辅导些竞赛知识，至于究竟能不能闯到决赛，只能看个人造化。
而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开学一月，林俞白的名字大家已经不陌生了。中考接近满分进的岭城一中，入学小测全年级第一，吸收知识比海绵吸水还要快，学的都会，做的全对，同学们在背后偷偷地叫他学神，据任课老师所说，林俞白的做题速度他们一般都跟不上。
这是可造之材啊！
不送去参加竞赛真的可惜了。
班主任将学校的意思对宁斐说了，她也认为这是个好机会：“虽然你现在才高一，不过可以考虑考虑。我听其他任课老师说你学东西比一般学生都快，竞赛的难度对你而言没有那般大。再过几天就是报名时间了，这张报名表你先拿去，考虑好了填完交给我。“
说着班主任从桌上的文件夹抽出一张打印好的报名表，递给了宁斐。
宁斐对这次竞赛印象深刻，原主在初赛中一鸣惊人，甚至上了省级新闻，在他留给宁斐的情绪里，有对自己参加竞赛的愧疚与自责。
这场让他开始活跃在大众目光之下的竞赛是给明珠与姜远带来不幸的源头，如果他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镇青年，或许他的亲生父母都不会想起他们曾经丢掉过一个孩子，那么也不会有后续的两起车祸事件。
至少原主是这么认为的。
宁斐拒绝了班主任递过来的报名表。
“老师，我不想去。”他的声音不大，却很顽固，班主任一愣，随即柔声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去？是担心竞赛费用吗？还是家里的原因？关于竞赛费用你不用担心，学校会承担所有的相关费用，我想还是要和家长商量下的，这是次很好的机会，不去太可惜了。”
宁斐沉默以对，余光却在瞟着办公室里后进来的学生，他垂着脑袋，好像是因为昨天的家庭作业没写被老师骂了。
班主任还想再劝宁斐几句，刚开口就发现他在走神。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败下阵来，让宁斐先回去，不过临走前也没忘记让宁斐带着报名表，毕竟距离报名时间还有几天，万一这期间宁斐改变主意了呢。
宁斐出了办公室后，系统说：【我有点搞不懂你。】
宁斐好奇：【怎么了？】
系统：【你拒绝参加竞赛，是因为想护下明珠母子俩呢，还是想按着剧情走？】
系统觉得保护明珠母子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从上个世界就可以看出来，它的宿主并没有一颗敬业的心，让他按部就班跟着剧情走是不可能的。
它可惜道：【可是你这样就等于放弃了自己的部分前途哎。】
这次竞赛对原主的人生影响巨大，他因为在决赛上的出色表现被主评委看中了，而这位主评委，正是国内某所名校的数学系教授，也正是他举荐了原主进入国家研究所进行工作，可谓是原主前进道路上一盏明亮的指路灯。
宁斐疑惑：【这和放弃前途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暂时拒绝了参加竞赛而已啊。
系统和他解释了其中的因果关系，宁斐却神秘地一笑：【其实我是在试探。】
系统：【？】
宁斐：【你难道没注意到还有一个学生在办公室里吗？】
系统：【我知道啊。】
宁斐：【那你看清了他是谁吗？】
系统：【姜远。】它不服气，宁斐这是在考验它吗？它对剧情人物的掌握程度可比他牢固多了好吧，姜远好歹也是后续剧情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它怎么可能不认识。
宁斐没有解释，爱怜地拍了拍系统光秃秃的脑袋，似乎在说“真可怜，你竟然和你的宿主对不上脑电波”。系统被气得抓狂，也只得到了宁斐一句“你等着看就好了”。
高中的生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和比赛训练一样枯燥无味。
宁斐无聊地打着哈欠，又开始想念他的电脑游戏。他问系统能不能把上个世界的《神都》移植过来，结果遭到了系统一个白眼。
系统很有原则：【不要做不符合你高中生身份的事。】
宁斐：【可我现在是学霸哎。】
系统：【那也不行。】
宁斐：【呜呜。】
系统：【……】
宁斐缠了系统一天系统也没松口，最后系统勉为其难地陪他打了几把麻将，但显然宁斐并不知足，可惜系统铁面无私，他只好暂且地放下自己的电竞梦。
放学后，教室里的同学基本上都走光了，宁斐慢腾腾地收拾好书包，破天荒地在教室门口撞见了等他一起回家的姜远。
他笑嘻嘻地对系统说：【鱼上钩了。】
整栋楼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学生，喧闹声从校门口传来在教学楼听得并不真切，姜远看着磨磨蹭蹭地从教室里出来的宁斐，心道他这位弟弟平日里动作也这么慢吗？
好像确实，他回忆着以往放学的情形，他的弟弟总要慢个二十分钟才能到家。
“小远哥。”宁斐见到姜远，露出惊讶的神情，“你怎么在这？”
他们俩兄弟虽然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近五年，但是彼此之间仍然可以称作是陌生人，交流少之又少，也不懂问题到底出现在谁身上。
姜远不答反问：“你怎么这么慢？等你老半天。”
宁斐抱着书包，可怜兮兮地和他道歉。好嘛，他知道问题出在谁身上了，臭小子。明明差不多大的年纪，骆霆比他要可爱多了。
姜远哼了一声，臭着脸走在前面，到了校门口才下定决心开口：“今天赵老师和我聊了聊。”
赵老师就是宁斐的班主任，同时也是姜远班级的语文老师。
“我听说不久后有场学科竞赛，国家级的，赵老师有意推荐你去，但是被你拒绝了。”
夜风微凉，宁斐慢慢地跟着姜远的步伐，默默地听着，也不搭话。
他们之间很少聊天，姜远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口气听起来有些生硬，问了和赵老师一样的话：“为什么不想去？”
挺奇怪的，姜远觉得他脑子抽风了才来管宁斐的事，他的弟弟一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莫名其妙的，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集，感情也淡的可怜。
宁斐微微偏过去头去，嘟囔了声：“就是不想去吗？哪有为什么。”
他不轻不重地打了个喷嚏，脸颊上的温度似乎有些高，脑袋昏昏沉沉的。宁斐在系统的尖叫声中后知后觉，很不巧，处于残血状态的他，好像被这夜晚的凉风吹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