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拍卖会
藏在外头，亲手给白糖打上了光效buff，见效果拔群之后，秦邺差点嘿嘿奸笑出声。
忽然的，秦邺得意洋洋的目光与昨天那位金少爷的视线对上了。
然后那位金少爷露出了然的笑容。
秦邺，秦邺裂开了。
小把戏被戳破，秦邺尴尬的把手中的小镜子丢给旁边最近没事就来做他小跟班的张冲了。
张冲稳稳的接住镜子，不解的问：“秦大哥，不是说要全程都让光聚在白糖上吗？怎么不继续了？”
秦邺一本正经的找补：“你不懂，太阳光是很热的，一直照在糖上，糖会化的，化了就不好看了。”
说完之后，秦邺下意识又往金少爷那里看了一眼，只见金少爷仿佛听到了外面的对话一般，又笑了。
大厅很开阔，里面又有乐声，按理说厅里的人是听不到外面人说话的。但是秦邺想到昨天对方腰间挂的金笼子和笼子里面的像长了翅膀的老虎一样的动物，心里又毛毛的。
这位金公子大概也不是普通人。
秦邺心里忽然不平：好气，为什么姬流霜也好，这位金少爷也好，都又有钱又天赋异禀，不是法宝就是灵兽的？
也许是因为他们很有钱，所以他们才买得起法宝和灵兽。所以我得多挣钱。
飞快的在心里把所有理由转换成赚钱的动力，秦邺继续观察大厅的情况。
幸好大厅里，发现异样的人只有一个金少爷。光效消失之后，其他人看着白糖的神色，眼中热意不减，很快大厅里的人甚至没有心思再看其它的还未出场的糖，吵吵嚷嚷的要找管事问白糖的事。
连桌子两头负责摇转轮的侍从，都被逮住了问情况，传动被迫停止，那一盏白糖正好稳稳停在了最中间的位置。无声的宣示它是本次品糖宴的无冕之王。
一撩衣摆，秦邺心道，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如诸位所见，这就是本次新品发布会的新糖了。”一时没注意，品糖宴又被秦邺说成了新品发布会。
不过没人在意这个事情，众人只见秦邺一身青色锦袍，缓缓从外走了进来。明明看着是少年的模样，但自信又从容，本就姣好的面容，又夺目了几分。
而在后头雅间休息喝茶的姬流霜看时间差不多了，也走了出来，两人聚在一起，对视一眼，面上都挂上了浅浅笑意。
见有人要对新糖做讲解了，加之主人家姬家大小姐也出来了，会场上的众人一时都安静了下来。
姬流霜是大老板，自然走在前面，秦邺落后她半步，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会场之中的圆台。
之前在此奏乐的乐师，纷纷抱着各自的乐器退了出去，只剩下一个端坐着抚琴的琴师，不疾不徐的拨弄着琴弦。
就着古琴的悠远琴音，整个会场，一切杂音都消失了。姬流霜再次重申了感谢诸位到来的场面话，然后介绍了秦邺是这白糖的研制者，也是姬家的合伙人。
秦邺惊讶不已，之前明明只是说由他来介绍白糖，没想到现在姬流霜再次拔高了他的地位，忍不住有些感激。
他以后是要自己做生意的，这次露面算是跟这些大商人的第一次会晤。
初次见面，自己得到姬流霜亲口承认，是姬家的合伙人，而不只是一个简单负责介绍新糖的人，无疑自己以后的路要好走很多。
秦邺于是更加尽职尽责，将新糖的好处一一道来，琴音是最好的陪衬，让他所有举止都显得从容大气。
座下邺城四大家之一的秦家家主秦初之前也是被白糖出现惊艳的众人之一，秦邺从外头走进来时，他就隐隐觉得眼熟，又听姬流霜介绍这个少年叫秦邺，心中一动，莫不是自己什么远房亲戚？
秦初当年也是从穷小子发家起来的，有道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秦家起来之后，也陆续有过一些一表三千里的亲戚上门。
秦初猜测，也许这个秦邺就是上门求见过的一个。
如果真有亲戚关系，那这新糖的生意，自己少不了能得些便宜。秦初暗暗盘算。
台上秦邺的介绍已经到了尾声，其实他很清楚，台下众人虽然听的很认真，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想知道的就两个问题：
“新糖怎么卖？”
“有多少？”
于是介绍的差不多，秦邺也不拖时间了，微微一笑：“诸位远道而来，都是为了新糖，方才已经见过了，不知道可还满意？”
台下望眼欲穿的郑牧抽搐了一下嘴角，别的他就不说了，没看到桌子两头的侍从刚才被人围着问都快懵了吗？还问？
那两个侍从还站在原地不敢走，心下惴惴不安——杨三管事和秦小哥之前吩咐过，摇转轮要让桌上所有盘子都至少转过三遍才可以停，结果现在一遍还没转完就停了。天哪，不会被罚工钱吧！
秦邺本来想搞得亲民一点，就等下面随便谁捧个哏说“满意”，自己就接着引出拍卖会的销售方案了。结果这里的人没有被各种舞台艺术逼出条件反射，愣是明明很想要，但全都只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一个都不接茬。
见秦邺迟迟没下文，姬流霜还以为秦邺平时戏弄尹烨的那种促狭性子又上来了，无奈地轻斥了一句：“秦邺。”
好吧，这也是某种捧哏。
秦邺从善如流：“想必大家都是满意的，也很关心糖的价格。但既然如此多人想要，价格就不好确定了，因此，我与大小姐商议之后，决定以拍卖的形式为白糖定价，价高者得。”
听到秦邺的“报价”，底下好多人面上微笑心里暗骂，谁不知道东西进了拍卖场，价格就要往上翻几番，这少年人看着不大，心可真够黑的。
可惜卖方市场，局面被控的牢牢的，众人心有戚戚，也不知道自己今次出门钱带够了没有，姬家接不接受赊账啊？
秦邺把将通过拍卖的方式售卖姬家糖坊未来一年的产出的规则讲了。
姬家的糖坊一次可产出800斤白糖，糖坊管事考虑制备时间和原材料收集问题（未来甘蔗就算扩大种植，也是一年后的事），表示差不多一月可制备三次。这些确定之后，一年能产出的总量就大致可以估摸了。
说了规则和产出效率之后，也有头脑不是那么发热的人提出问题，怎么就直接要付未来一年的产出总价了？这边他们付了钱，一年后你们不交货怎么办？
郑牧心里终于凉了一些，实不相瞒，前车之鉴，犹豫机会就会被别人抢走，刚刚他已经下定决心只等拍卖一开始，立即报价，而且一定要拿下来。
金主们有问题，秦邺当然一一解答：“新糖制备不易，提前交付的款项会用来制糖。而且其实拍下的价格并非要近日一次就付清，而是取拍卖价格的百分之四十作为订金，等后面货物交付之后，才付全款。”
这么一解释，众人心中又蠢蠢欲动起来。
虽然明知道是朝三暮四的手段，但是好比人买一个东西，价格100金币，很是肉疼，这时候主家告诉你，只要支付40金币就可以了，余下的可以以后再说，是不是瞬间觉得主家好厚道？便宜了好多，感觉瞬间就能买得起了？
“别磨蹭了，快开始吧1底下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喊话。
秦邺见确实再没有人有疑问了，招了下手，便有侍从端着托盘，送上来了一个精致的刻着鸱吻的玉盅，拳头大校
秦邺解释说：“这一盅白糖，代表未来一年姬家白糖产量的十分之一，有意者可竞价。”
“800银币1第一个人喊价不高，但嗓门极大，震慑的众人一时忘了出价。
秦邺只是微笑，没有加更多的解说词，只是淡定的问：“还有更高的吗？800银币一次，800银币……”
“3000银币1郑牧憋的满脸通红，他计算过了，秦邺所说的十分之一产量大概是三千斤，总价3000银币完全在他的能接受范围内。
可惜在场的人都不是傻的，很快就有人超过他了。
“3500银币。”
“4000。”
“4500。”
……
最终以5800银币的价格确定了买主。
有了第一个十分之一的价格打底，后面有的略上扬，有的略下沉一些，但众人大多都默契的将价格维持在5800银币左右。只是越是到后来，会场的气氛暗暗紧张起来。
只剩下最后十分之三还没有归属了，只有三次机会了，放过一次少一次，要不要出更高的价格拿下来呢？
没想到前面七份都是普通玉螭盅装的糖，下一份，侍从端上来的却不一样了，换了极品紫檀木的小匣子。上面有百兽浮雕，通体深紫而暗含神光，单看盒子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秦邺顺便开了个玩笑：“让诸位见笑了，我们的玉盅不够多，最后的十分之三全都装进了这个小匣子里，便一起竞拍吧。”
底下等着背水一战的小商人差点暴走，神他妈的玉盅不够了，不够你找我们要啊，要多少有多少！关键是这最后三份一起拍卖，他们肯定买不起啊！！！
秦邺此举当然不是为了涮着那些小商人来的，拍卖流程过长会消磨人们的热情，而且今天是单一的拍卖，更是如此。他此举就是要刺激现在会场上真正的大户。
敢进他开的拍卖场，没有花光预算的觉悟是不行的。
果然，加量又加价的刺激，一下子给大商人和大世家打了鸡血，几个管事模样的人，明显在主家的示意下坐直了身体。
“一万。”
第一声报价就远超之前的成交价了，但是还远远不足以达成这场交易。
现场的愿意出价的大世家和大商人不足五指之数，叫价不像之前那样热烈，但是金额是每一下叫价都往上涨1000的。
本着良心经商的原则，秦邺没有安排人假报价故意哄抬价格。最终还是在各家非常有礼貌又温和的报价中，一锤定音在了17000。
单价跟之前第一轮报价差不多。只是一口气卖出去了三份，省了很多时间。
于是，这场拍卖会终于落下了帷幕。秦邺和姬流霜都松了一口气，账房那边报账一共64900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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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到了订单的人们被请进内间议事，郑牧心跳加速的跟着众人一起进了内间，从此以后，他也要成为糖商中的一员了吗？
外头人心里怅然若失，难道这次来一趟就只看了个热闹吗？甚至有人试图贿赂还没走的秦邺小哥。
“嘿嘿，那个……你懂得。”一个大腹便便的大老板往秦邺手里塞东西，脸上浮起腻死人的笑容，试图走后门，暗中偷渡一些份额。
“没有了，没有了，份额真的没有了。”秦邺连忙挣脱，举起双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受贿。
“诸位稍安勿躁，诸位没能拍到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这里有个好消息，第一批白糖已经出货，因为在拍卖会之前，不属于未来一年的范围之内。可以卖给诸位的。
“总量有三百斤，按照刚刚拍卖的平均价格，定价两银币一斤。我已经命人搬到了这里，诸位可自行选购自己想要的分量。”
余下的人听了，一阵狂喜，本来还以为错过了拍卖，白糖的价格只会更高，没想到仍然只要两银币。而且是第一批货，市面上绝无仅有！
赚了，赚了，血赚，买到就是赚到！
进价不同于售价，当初买下清糖的如澧府杨家，转身就直接用一金一斤的价格把清糖卖去了望都，大赚了一笔。
众人喜滋滋的买着散糖。
却不知道，刚刚进了内室的那群人有另一番款待，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同样第一批出货的500斤白糖，而且为了感谢他们的支持，是按照每个人拍下的份额，免费赠送的。
成功抢到十分之一份额的郑牧就免费拿到了50斤白糖。
姬流霜说：“拍卖会钱，第一批出货的白糖有800斤，这里是500斤，赠予各位，另有三百斤在外面大厅以拍卖会成交单价售卖，只为打开商路，还请诸位不要介意。”
介意吗？其实也还好，外面将近一百人，总量却只有300斤，一人手中能有多少？
再加上姬家糖坊很快就有新的一批出来了，外面那些人把白糖的价格往上扬的越厉害，最后受益的只会是他们这些拿下订单的人，只有他们会有源源不断的补货。
这波稳的不行。
将订单用书面形式订下，约定按月交付货物，且提前付了40的订金，刚刚成功拍到了未来一年份额的白糖的几位商人从内室走出，看到外面这群人为了抢几斤几十斤的糖简直要不顾身份打起来，心中迷之有了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的感觉。
再次感叹了一句姬家女和秦邺那少年未来不可限量。
如此，也算是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