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打
“夫人,你多少吃点东西。”
顾清泽端着粥,只短短几日,颜氏眼见的憔悴,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像缺了水一般的枯萎。
她生女儿的时候难产,婉婉差点憋死在肚子里,拍打了好久,才缓过来那口气,声音弱的像小猫叫。
从小就乖的不行,那时候奶娘还说,像婉婉这样乖的孩子,她能一个人看三个。
睡醒了也不哭,睁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等着人去抱,见人就笑,那笑都能把最冷硬心肠的人软化。
随着慢慢长大,出落的越发好看,多少人家向她打听,她舍不得她那么早出嫁,只想晚两年。
谁知道,就出了这种事。
颜氏想着女儿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哪里有心情吃饭。
“若是婉婉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她不吃饭,我这做母亲的就陪着她。”
“老爷,我们母女走了以后,你就再找一房,我也就不拘着你了,儿子也大了,只要以后你分家产的时候,别偏心就行。”
“瞎说什么!”顾清泽大惊,险些跳起来。
这怎么就有了交代后事的意味了!?
“若珍,相信我,女儿不会有事的。”顾清泽哄着她,“是我不好,忽视了咱们女儿,等女儿好了以后,你怎么打我都行,先把饭吃了,求你了若珍。”
颜氏看着这样的顾清泽,像是年轻的时候,她不开心,他也是这样哄她的,一晃20年就过去了,他一直守着她一个,没有旁人。
“老爷,这辈子嫁给你,我知足了。”
“可我不知足,我还想和你再过几十年,若珍,你不能抛下我,你不吃饭,我也不吃了。”
颜氏没办法,哽的喉咙生疼,一口一口将饭咽了下去。
“爹,娘,孙太医来了!”
顾亦白门都没敲就闯了进来,但这个时候没人理会。
顾清泽猛地站起来,“可当真?”
“真的,爹,已经在给妹妹看着了。”
顾清泽连忙扶着颜氏去女儿院子。
果然,房间内,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正在给婉婉扎针了。
只是,身边还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一身小童打扮,因为身形太过壮硕,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因为他在一旁,就显得婉婉越发娇小,像只柔弱的小猫躺在那里。
颜氏不关心合不合适,只充满希望的询问孙太医。
“孙太医,我女儿怎么样?”
“能醒来就没事,这姑娘自己不想醒,得刺激刺激。”
“怎么刺激?”
顾清泽皱着眉头看了眼身旁那个冷着脸的年轻人,询问道:“孙太医,不知这位是?”
“我徒弟。”
徒弟?这不像个小童,倒像是个守门神,也许是保护孙太医的随从?
颜氏不解道:“婉婉怎么会不想醒来呢?这不可能啊?”
孙太医胡子一翘,瞅了身边的徒弟一眼,“怎么不可能,应该是受了情伤。”
“情伤!”
“不可能!”
“亦白!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那个孟之言!?
顾清泽和颜氏气的脸都红了,特别是颜氏,越想越觉得是孟之言,婉婉根本就没接触过别的男子,刚和孟之言出去就发生了这种事,不是他是谁!
顾亦白怎么会知道,他啥也不知道啊!
难道,那日,孟之言对婉婉做了啥?
房间里怎么感觉这么冷?
石慕寒额上青筋跳动,死死的压住体内的暴虐之气。
他珍藏在心底多年的姑娘,爱上了别人,那个混蛋还将她伤成这样!
该死!
孟之言!
该死!
孙太医嘴角抖了抖,难道床上这个不是这冷面神的小相好?
怎么一副戴了绿帽子的表情?
见势头不好,孙太医赶紧道:“好了,今日先到这,明日老夫再来。没事你们多和她说说话。”
“徒儿,走吧!”
石慕寒深深的看了一眼顾婉婉,僵直着身子跟在孙太医后面走了出去。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冷?”
顾亦白搓了搓胳膊,喃喃自语。
顾清泽一直将孙太医送出很远,才皱着眉头回来。
“亦白,你怎么把孙太医请到的?”
“爹,是他听说咱们在找他,自己来的。”
“自己来的?”顾清泽更加诧异,“你确定他是孙太医?”
“没错的爹,他的牌子我都看了。”
其实孙太医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他身旁的年轻人,有点不对劲,走起路来刚劲有力,刚才散发的那股气势,自有一股凛冽的肃杀之气,着实让人胆寒。
或许,真的是孙太医的贴身护卫?
顾清泽摇摇头,不再想这事,转而问起孟之言。
“到底是不是孟之言伤了婉婉?”
“我,我不知道。”顾亦白答的吞吞吐吐。“我去问他!”
“去什么去!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呢!怎么问!万一不是,让人耻笑!”
顾清泽说着话,与顾亦白又走到了女儿房间外。
颜氏一脸愤怒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老爷!”她气得嘴都哆嗦了,“婉婉她”
&34;怎么了,慢慢说。”顾清泽赶紧拍着她的后背。
颜氏眼眶又红了,她压低了声音,“灵汐说,婉婉两只肩膀上都有淤痕!我刚才看了,虽然淡了许多,但是能看出,是被人抓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顾清泽甩手就给了顾亦白一巴掌,“还说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看你都交了些什么人!”
以往看着孟之言是个守礼的谦谦君子,却原来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好啊!孟之言,我当你是挚友,你却欺负我妹妹!”顾亦白扭头就去找他算账。
“站住!你要把你妹妹的名声毁掉吗!?”颜氏在后面急的大喊。
然而,顾亦白已经像发怒的豹子一样,冲出去了。
“老爷!怎么办?”
“别管了,亦白心里有数。”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顾亦白脸色古怪的回来了。
“怎么样?”颜氏急忙问,“是他干的吗?”
顾亦白摇摇头,“没问,他受伤了,在自家铺子里被人打了,都没看到凶手的样儿。”
“啊?”
“我去的时候,孟伯父正找大夫呢!之言都被打的去了半条命,人事不知了。”
这么惨吗?
“算了,你别问了,等婉婉醒了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