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蜥蜴妖精
“好了，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法芙琳细细打量着自己的杰作，不住的点头。
“完美，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zero从落地镜中端详着自己。她的脸上施了些薄粉，令她本就晶莹剔透肌肤在薄粉的点缀下更显细腻无暇。樱红色的明眸上淡淡的画了道淡紫色的眼影，仿佛催熟水果的乙烯般，让原本青涩的女孩瞬间成熟。
“为什么感觉好变态……”zero蹭了蹭双腿，可疑的红晕蹿上她的面颊，薄纱短裙下杏色条带固定的过膝袜与大腿内侧之间别样的摩擦令她有种触电的奇怪感觉。
“嗯，毕竟要扮窑姐。这样的打扮去才能引出幕后黑手嘛，就你平时那套青衣别斗笠的装束，他会上钩真是见鬼了。好了快出来，让大家伙瞧瞧我的杰作。”法芙琳不由分说的拉起zero往外走。
“喂等等……我不习惯这种高跟的鞋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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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错的天气，夜黑风高，是个适合杀人的好天气呢，
”少年半眯着眼倚在洋房落地窗的窗沿，弹着他心爱的宝剑，这个夜晚没有月亮，所以剑刃只能倒影街道上的灯光，少年对此似乎很不满意，侧身将剑放到灯光无法照射到的地方，像是抚摸情人般的细细弹奏。
“今天杀谁呢……我来看看。”他睁开他有着金色瞳仁的左眼扫视附近的建筑。
“嗯？红发女人……哼，红发……小楠，和害死你的那个贱女人是同一种颜色呢……不要急，小楠，我这就将她杀死……我承诺过的……我会让我联想起那个贱女人的□□全都杀掉替你报仇的！”
明明是下面只是一片黑暗，他却如什么都看到了一般洞察到了zero，在看到zero的那一刻，他双目赤红，睚眦尽裂。没有半分犹豫，锁定了zero的位置后跳下楼房，飞奔而去。
“……”
“……”
“好舒服……”短裙随着她的脚步而发出沙沙的声音，摩擦着她腿上薄薄的丝袜，在zero心中点出奇怪的涟漪，丝质的过膝袜无意间对肌肤的那种擦动，让她有一种意想不到的舒适感，令人着迷。
「危险！」
心神虽然大半已经沉浸，但她同样十分清楚这次出行的目的，一直没有放松对周围环境的警惕。只是，她分明感受到四周忽然充斥了浓重的杀意，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时候出现的……”zero停下脚步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但是杀意却没有丝毫减退却也没有逼近，应该是感受到了zero的警觉而停在了原处。
“腰带有高能反应？是魔具么？”少年并没有无脑冲向zero，停在了与zero隔着一层楼房的街道向zero的位置看去。
「这个能量……是臣具级的魔具，种类属于软剑，特殊能力是硬化，延展与灼热。」
「肌肉水平高于普通人，其他身体组成没有异常，年龄大概率在12～15之间，属于善战的人类女性，白打有至少三倍同龄男性平均水平的战斗力。」
“切，有这份实力和竟然还做这种事赚钱，真是丑恶的嘴脸，贪心不足爱慕虚荣啊。”接收完魔具反馈的信息，少年不屑的嗤了一声，将剑从背后由下而上插入衬衣中，只留一小剑柄的尾端绳带在外方便抽出，理了理刚才因为飞奔而被风吹乱的发型，拍了拍脸放松表情，然后大大方方的走出藏身的楼房到zero所行走的那条街道上。
“嗨，美女，约吗？”少年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他的脸十分俊俏，对无论是刚刚怀春的少女还是已经半老徐娘的大妈都有十足的杀伤力，
「气场十足，竟然能让我感觉到他的扎实……一定就是目标！」zero凭借直觉迅速做出判断。
「见鬼，我可不会five那套唬男人的把戏……咦？自己走过来了？」
“迷人的小姐啊，难道你不愿意接受在下嘛？”少年走向zero，俯下身抬起zero的下巴令zero的眼神与自己的目光接触。
技能【魅惑】效果发动！
少年琥珀色的眼眸变得深邃，引zero的目光向他眼中更深出看去
【不通过】！！
红色警报字样出现在少年的视野中，他的吃惊写在了脸上。被zero解读的后果，是吃她当面一刀——
竟然被他反应过来，反手刀挡住了！
“你不是个窑姐，是个刺客吧。本来不应该杀你的，但是很可惜，你的身上布满了我最讨厌的红色，和那个贱女人几乎一模一样，所以只好杀掉你了。不过念在你也是个剑客，就不让你死的那么憋屈好了，应该慈悲的让你像一个一般的剑客一样死去。”
最好的机会失手了，zero没有盲目跟进，而是放任少年后退拉开距离。他十分撞壁，竟跳到了城中某不知名女神的肩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zero，月亮不知何时从连绵的乌云中逃逸出来，将少年琥珀色与金色的异色双瞳照的格外邪魅。
“我，杰克。臣具：【洞察者】。【王室十刃】中【observer】的传承帝具【高维视界·真实之眼】的仿制品，能力是【扫描】，【夜视】，【慢视】以及【魅惑】。虽然你的腰带臣具的能力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出于礼节，还是让你自己报出吧。哦对了，这里十分安全，不会有警备队之类的烦人的家伙来打扰我们，我们可以尽情的战斗。或者，单方面的虐杀。”杰克指着自己金黄色的左眼说道。
「辅助类的【臣具】……？」
zero才没有自报家门的习惯。不用杰克介绍，她也知道这里可以放心打斗十分安全——为了避免战斗太激烈，实际控制了乌苏的沙鲁达，撤去了这附近街区的所有治安力量，给zero放心战斗留下空间。叫她意外，但在刚刚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是：
杰克的肆意妄为，不单单是因为他的魔具。凭借的更多的，是他身体的素质。他能在洁萝的偷袭中用自身反应速度幸免，战力可想而知。但洁萝也不太担心，对方的臣具是辅助型，而她有两件攻击型魔具，并且其中一件似乎并没有被对方发现。实在不行，她仗着不死之身跟对方同归，她也不亏。
总之，先pk几下，看对面长短处，再决定下一步战法吧。
zero抽出急炎舞，后退几步将其硬化延展为普通长剑，摆好对敌姿势。
“呵呵，你打算穿高跟鞋和我战斗么，那我就却之不恭的收下你的性命了。”
“!!”
zero脚上穿的高跟鞋是法芙琳特制的，鞋跟只是插在鞋中，需要的时候可以拔掉。zero以前不是没有穿过高跟鞋，但打谁都是一招秒的她，根本没想起来过跟同级动手前，要调整状态到最佳这回事。第二遭跟同级强者对拼，虐菜过多导致的习惯让她在第一个瞬间就处于完败的边缘。
「硬化！」zero并没有使用灼热，因为她需要将左手抵住急炎舞的剑刃处，用双手才能格挡杰克从高处冲下携带着势能的劈斩，当然她不可能完全接下这一剑，她被杰克的力道击飞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不等她起身，杰克又是迅步攻来。
“延展，灼热！”这次不需要双手格挡了，zero半跪在地上右手挥出软剑，另一只手来不及去找鞋上的机关索性将鞋子直接甩出。
软剑形态时的急炎舞并没有切割力，杰克左手用剑鞘挡住急炎舞另一只手已将剑送入zero的武器防线之内，但没有继续进攻，反而缩回剑并低头俯身在地上从zero身边翻滚出去。
“太危险了呢……软剑的攻击方式还真是神奇，要不是【洞察者】可以让我放慢的观察你和你的武器的动作，只怕在我刺中你之前，【急炎舞】会先一步划开我的颈动脉的吧。”站起身又拉开距离后，杰克慢条斯理的说道。翻手看了看左手处的剑鞘，已经被灼热烫开了一道拇指宽大小的豁口。他站在那里只是冲zero微笑，并没有急于下一步的进攻。
相比之下zero就惨多了。仅在第一回合的交锋中因为与地面的摩擦导致身上布满了擦伤，而且落地时对头部的冲击令她现在耳朵还在鸣响，小臂被杰克抽回剑的举动划开一个不小的伤口。
不过都不是很影响战斗力，只是看上去比较凄惨，对战斗影响最大的，是她现在没穿鞋子，硬碰以及高速移动的转弯时地面对脚的摩擦，全部都会由她的脚踝承受。
和骇人的攻击力、攻速、魔抗相比，她的护甲，即物理伤害防御能力，并没有表现出异于常人的样子——这样的身体到底能不能承受住自己的全力发挥加上敌人的冲击，她深表怀疑。
「他在等什么？」
zero十分清楚现在的情况，却也不十分担心，因为对方根本不能和自己的臣具再来硬碰一次。除非，他想在那之后徒手和自己格斗，【急炎舞】的【内放灼热】技能对制式兵器可是杀必死。比划了一下对方和自己的距离，zero放弃了使用手里剑的打算、
太远，对方既然和自己同级的话，躲开自己的飞镖难度不大，反而会暴露自己身上有对方探测不到的武器的情报，得不偿失。
「不好，他在等月亮被遮住！」随着乌云拖拽着月亮使得月光逐渐暗淡，杰克愈加模糊的身影另zero恍然大悟，她立刻主动向杰克攻去，但对方却在和她兜圈子，几次不得不硬接的时候也是拿剑鞘格挡，很快月亮又完全消失在了乌云之中，杰克在zero的视野中也成了一团黑影，连轮廓都看不清。zero的视觉只比常人强一点，跟不上对方专攻光学能力的臣具。
「延展！灼热！」每次杰克由远及近时，zero都不得不大范围的挥舞急炎舞，对方只是骚扰几下又退后和zero保持一定距离，消耗着zero的体力。
“哼哼，体力消耗完了么。”杰克看到zero的动作变得缓慢，又用【洞察者】确认zero的肌肉已经接近极限状态，不再只是骚扰的攻击，这次他用尽气力用剑与【急炎舞】对碰，丝毫不在乎剑发出的滋滋的悲鸣，左手向zero的脖颈处抓去。
「急炎舞，外放灼热！邪月影，手里剑弹出！」zero右手变换抓剑姿势的同时，四方手里剑从袖中弹出，虽然只能弹到手心处，但是力量极大，手里剑的动量转化为急炎舞的动量，将急炎舞像投掷具一样弹出，同时她身体后仰，双腿用力向后蹬出，躲过了杰克的左手。
“啊啊啊啊！！”
“啊啊！！”
两声惨叫同时从两人口中发出，只是杰克似乎更痛一些。灼热外放的急炎舞从他左脸边飞过，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外放灼热数百度的高温将他的左脸烧得一片漆黑，左眼不断流血。原本的俊俏青年变得像地狱中的恶鬼，虽然，现在zero其实并看不到他的脸。
zero就冤枉了，跳出后踩地稳住身体时，竟然一脚踩在一颗尖锐的石子上，石头深深的扎入她的脚心而且还因为后退的冲劲将在她的脚底拉出一道近五厘米的豁口。zero忍痛想将石子拔出，但是石子不知嵌进了哪里根本找不到位置。
“我给你两个故事吧，女人。在你生命的最后几分钟里。”杰克低首，扶住左脸，右眼凝视着地面。
“在帝国的东部沿海地区，有一个海滨城市，叫基兰镇。因为对外贸易的缘故，每天从全国各地去往海外的，从海外来帝国的人很多。基兰镇的交通，住宿，娱乐业十分发达。”
“我口口你妈闭嘴吵死了！！”
zero用喝骂道来转移对于疼痛的注意力。她并不想听对方讲故事，但目前的身体状态，已经不允许她主动发起进攻了。”
“我的父亲是一位破产的商人，我的母亲，那个贱人，在生下我不久就跟着一个外地商人跑了。”说到这里杰克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我的父亲从小就教育我，生活，凭的应该是自己的本事！男人，就应该有骨气！绝不吃嗟来之食，像女人那样凭姿色生活算什么？父亲死的时候，我13岁，在那之后的时间里，我偷过东西，抢过劫，当过山贼，杀人犯，可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的任何一点施舍！”。
“后来，我认识了那个有些乌黑色长发的女孩——小楠。她是个坚强的女孩，11岁时父母便双双离世，到她没有倒下，自己一个人养活自己的同时还照顾着卧病在床的奶奶。在我们那里，女人们到了一定年龄都会选择在旅馆或者娱乐场所工作，给各地商人们提供特殊服务。但她没有这么做，宁可选择挑行李这种累得半死也只能勉强混口饭吃的工作，也不会和那群下贱的窑姐同流合污出卖身体。虽然她一直穿着破旧，但在我心里，她比那些衣着光鲜的这个夫人那个夫人靓丽百倍。”
“可是……她被那个贱人谋杀了，在一次远游回来后，我找不到那个黑发的小楠了，那个红发女人杀了我的小楠，她竟然不知廉耻的称自己就是小楠，呵呵，小楠怎么会是那种出卖身体的贱女人？就算容貌没变，人也不是那个人了！是红发的贱人谋杀了小楠！所以，我把那个贱人宰了。”
杰克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琥珀色的右眼中射出实质的精光，抬脚一步一步不紧不慢的向zero走去。
“那你还真是可耻又可恨啊”确认杰克的左眼已经被急炎舞烧毁，zero没有犹豫，抬手接连将三枚已淬过剧毒的四方手里剑弹出
“不……不可能！你的洞察者不是已经被烧坏了么？！”明明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双方都应该只能看到对方的轮廓，但杰克却似乎不仅早就看到了zero藏在袖中的手里剑，而且连其轨迹也预知了，轻松躲过三枚必杀的毒器，仍旧慢条斯理的踩着重重的步伐逼向zero。。
“虽然我介绍洞察者的时候是指着左眼说的，但是……我没有说过洞察者在左眼啊！你不会以为，我的眼睛原本是琥珀色吧，很遗憾啊，金色才是我眼睛原本的颜色！”
他指着自己散发着光芒的琥珀色右眼：“顺便一提，我最强的武器不是洞察者，而是身为【龙人】强而有力的体魄啊！倒是没想到你的右手腕还藏着这种暗器，因为是空间型的‘冷’魔具，不散发能量所以没被检测到么……这么危险的手臂，还是废掉好了。”
他满意的欣赏着zero恐惧的表情与徒劳的双手撑地向后退去的动作。然后，一脚踩在zero左脚脚踝处。
“啊啊啊！！”杰克的力量出奇的大，竟直接将zero的踝关节生生踩断，然后他抓起zero的右手拧麻花般一拧，又是一阵咯嘣的脆响。还没结束，甚至zero因为手臂断裂的疼痛的惨叫还没发出，杰克已将膝盖重重的顶中zero的胸膛并将她击飞出去，砸在神明的雕像上。
“对……就是像这样，我就是这样杀死那个红发贱人的。然而这不解恨，我像小楠发过誓，所有能让我想起那个贱人的女人，我都会这样杀死她来替小楠复仇。”
久久所没有品尝过的疼痛让zero几乎要昏死过去过去，然而杰克仍没有结束他的暴行，他掐住zero的玉颈将她提起，摁在雕塑的基座上，然后用力几个耳光将zero抽醒：“你就这样……在窒息与恐惧之中死去吧……放心你们都是那么的不要脸，所以……在你死后，我会把你的脸戳的千疮百孔的。”
他贴近zero的脸，说话语气温柔的似乎是在于情人缠绵。
“要死的……是你才对啊！！”
「邪月影，袖剑弹出！」
锋利的匕首笔直的贯穿毫无防备的杰克的颈侧，理所当然的顺利夺去他的生命。掐住zero的双手无力的垂下。他的身体向前重重的倾倒在地上。
“什么狗屁骨气，什么狗屁本事？！伤害，杀害他人就是你的本事，就是你的骨气？山贼行凶前都会先讨要，不给才会出手，你竟然无耻到宁愿不接受别人的馈赠，反而去强夺他们，伤害他们，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zero不住的咳嗽，呼吸变得十分艰难，似乎是因为刚才激动的情绪导致的激烈动作使断掉的肋骨扎进了她的呼吸系统。
“你吗的……咳咳咳！真是你吗的神经病，家里有事全村都上你家吃席了是吧咳咳咳咳咳可！”
这一条命似乎快到极限了。菠萝菠萝哒的身体里，从四面八方送上来的想把人的灵魂从这具身体里挤出去一般的疼痛，在疯狂撕扯着zero的神经。让她不至于像上次一样，受到致命伤立刻就昏迷过去。时间宝贵，得在重生开始前得找个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藏起来……
这么思考着的同时，zero摸索着，抠出了杰克眼中的臣具，不顾血腥含在嘴中。【洞察者】的出招表不识时务的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但她根本没心思去看技能——更吸引她注意力的，是出招表后，那些她童年所经历的场景。
“草拟吗，怎么是走马灯……重生次数不会用完了吧……不要啊，不要在这种地方……要是和他死在一起，那尸体不也是要抛在同一座乱葬岗上了吗！”zero的脸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上眼皮似乎有千斤重，不断砸着下眼皮。无声而无谓的挣扎之后，上下眼皮再一次合拢，终是没有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