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道医长春宗
文白藏从未如此羡慕仙家术法,只是眼前一花,众人便已来到一处桃林上空。
此时已经入秋,此地桃花却是盛开,芬芳扑面而来,令人心醉。
文,杜,刘建师徒共四人全部都躺在奇门青衣的罗盘法器之上,继续前进。
直到远远看到一处竹楼,奇门这才停下,朗声道:“张师兄,奇门来访,还请打开禁制。”
一道身影从竹制阁楼走出,文白藏只看得到那人一身灰袍。
那人戒备道:“奇门,你那罗盘里是不是装着人?还都是负伤的?”
奇门嘴角微微一撇道:“放心吧,没有,你师弟我还会骗你不成?单纯找你喝酒的。”
说完,从纳戒中掏出两罐酒来,还没开封,便酒香四溢,惹得人直流口水。
那人一看见酒,便乐开了花,挥手打开禁制,笑道:“奇门师弟,你来就来嘛,带什么百花酿啊!快请进快请进。”
奇门操控着罗盘落地,等到看到罗盘里四个重伤员的时候,那人顿时黑了脸,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只要有人负伤就带我我这里来,你当我闲的?”
奇门调侃道:“师兄此言差矣,你隐居至此,平常百日不见一外人,我怕你寂寞,所以多带了点人过来陪你。”
随即又向众人介绍道:“这是我师兄,道医一脉,长春宗长老,张忠瑾。”
众人艰难致礼,却被张忠瑾挥手拦下。
这位第七境练气士头发长而灰白,但面目并不苍老,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双目有神,只是黑眼圈偏重,生的一张路人脸。
灰袍上有药渍无数,浑身更是一股药味难闻。
张忠瑾看了看几人,心里有了点数,招呼着药童将众人抬进屋内。
奇门将酒水交于张忠瑾,说道:“师兄,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喝酒,另外,我徒儿最近这段时间,也托付给你照顾。”
张忠瑾闻言不悦道:“你小子怎么回事?一个人走了,把这烂摊子交给我?就两坛酒打发了?”
奇门只得再拿出两坛:“萧东皇,文白藏,杜元英三人有要事在身,他们想走便走,记得不要阻拦。”
“至于开山拳刘建师徒,我希望你能以修复其徒儿眼睛和治伤为代价,让他们去莫入关待几年,刘建有望六境,那少年武运不错,都值得压注。更何况这两人袭击人皇黑衣司门下,本就是待罪之身。”
“至于我那徒儿…”
张忠瑾眯着笑接过那两坛酒,灰袖一招收入囊中,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留在我这里哪里也不许去对吧?罗里吧嗦的,赶紧走,别耽误我治病。”
奇门道:“不是,她若愿意陪萧东皇去莫入关便随她去,如今已经第四境了,再闭门造车,进境不会大。”
张忠瑾奇怪的看着奇门,忍不住道:“就算不再闭门造车,也犯不着去莫入关那等凶险之地吧?萧小子去也就去了,死了活该,林丫头可不行!”
奇门道:“总得有人去的,为何不能是她?”
随即拱手离去。
张忠瑾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回屋炮制那些伤员去了。
他第一个看的,便是文白藏,此人骨骼断裂数根,体内有一股蛮横内气横冲直撞,经脉受损。
此刻,文白藏正坐在床上运功疗伤,试图化解那股被刘建打入体内的内气。
张忠瑾突然进门,文白藏立刻睁眼。
张忠瑾身如鬼魅,转眼便来到文白藏跟前,一抬手,直接抚上文白藏头顶。
文白藏无力反抗,只能任由摆布,只觉一股吸力产生,将那股内气快速吸出,随即一股子温和的真炁入体,续接上那十余处断骨。
这般舒适实在令人难以抗拒,文白藏竟然闭眼睡了过去,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安。
从进门到结束不过半柱香时间,张忠瑾在治疗完毕后,又吩咐了几句药童,便离去了。
药童贼笑一声,爬上床直接剥掉文白藏衣物,从床底翻出一坛装着散发恶臭的黑泥,给文白藏涂抹全身。
第二个治疗的,便是刘建,此人中的全是剑伤,需要处理的,是那伤口剑气肆虐,难以愈合。另外,由于阴风剑伤及腹部肾位,为防万一,伤好后需得进补。
张忠瑾来到刘建房间,先是掏出一枚养剑葫,将壶口放置于刘建心口和腰部伤口,将剑气吸出,随后又施针缝合。
至于阴气,则颇为心疼的掏出一瓶丹药,刚打开瓶盖,红光便铺满整个房间。
张忠瑾倒出一粒药丸,以指甲抠下一点,混着清水给已经昏迷的刘建服下,其苍白的面目,顿时红润许多。
吩咐药童给他包扎一二,张忠瑾便离开了此地。
一出门,张忠瑾便悲痛不已的喃喃自语:“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第三个治疗的,是杜元英,他与那少年缠斗,不知中了多少拳脚,内脏伤的很重。张忠瑾以真炁温养竟也无果。
沉吟片刻,张忠瑾再次哀叹一声:“也罢!”
回到住处翻出一枚一掌宽,造型古朴精美的木盒,打开之后,里头却是一只探头探脑的白色蠕虫。
张忠瑾一边逗弄着那小虫,一边再度来到杜元英房间,以蜜饯引诱小虫从杜元英嘴部钻入。
只消片刻,那小虫变得臃肿不堪,来到杜元英肚皮上不断游走。
张忠瑾示意药童按住小虫两端,以小刀取出小虫,此时小虫身躯不再洁白,显紫黑之色,显然吃了不少破碎内脏,张忠瑾颇为心疼将之收回盒中,直言受苦受苦。
看着脸色仍旧苍白的杜元英,张忠瑾犹豫一下,再度哀叹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枚白色丹药,喂杜元英服下,更是将一整瓶交给了负责这间病房的药童,吩咐一天一粒,半月方止。
随即,又给杜元英接骨,没想到却把他疼醒了,一时浑身阵痛,就像万蚁噬心,杜元英还以为被人抓住,正在遭遇酷刑,一口咬来,却被张忠瑾一掌打晕。
张忠瑾心有余悸,施了几手入眠术法,才敢继续接骨,在弄完后也吩咐药童将他全身涂上断续膏。
当张忠瑾进入最后一间房间,脱下那少年衣服后,看着那年轻的躯体上满布牙印,这才意识到之前一掌令自己躲过一大劫难!
这姓杜的小友,莫非是那犬妖转世?
这种伤势,张忠瑾选择用消瘀清血散外用,再配以清风化煞丹消去内部瘀伤。
其他几人不是没有瘀伤,只不过断续膏本身就有化瘀功效,刘建,文白藏境界又高,些许瘀伤,不治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