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武夫之道
文白藏闻言冷汗微冒,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血魔附身的那个杜元英怎么处理?会不会有后患。”
墨湘淡定摇头:“不会,血魔控神大法太过逆天,因此有个限制,被操控过一次的人,是不能再被血魔入侵的。”
“你大可以放心此人,甚至可以带着他去莫入关。”
文白藏讶异道:“带着他?一个连武夫都不是的少年?”
“现在是凡夫俗子,以后不一定是!你要知道,血魔只是损失了一道分身,本尊却无恙,你跟萧东皇将去莫入关历练一事,已被妖魔得知,恐怕会对你们两人动手。”
“血魔更是可能亲自出手,所以身边有一个绝不可能被血魔操控的人至关重要!”
墨湘解释了一番,随即拿出一道卷轴:“那少年我曾关注过,是有修行资质的,你将此书交予他。”
文白藏见状一愣,司长关注过杜元英?那为什么没有发现血魔分身呢?等等,杜元英这就得到修行功法了?而自己却大费周折?
墨湘见文白藏迟迟未接过卷轴,不悦问道:“文总旗,你是对我的安排有所不满吗?”
文白藏如梦初醒,立刻双手恭敬接过:“属下不敢!”
文白藏接过卷轴,便想告辞离去,却被墨湘拒绝:“不急着走。”
文白藏小心翼翼道:“司长可是还有吩咐?”
墨湘平淡道:“我的墨玉虽然蕴藏了天机子赐你的缘法,可毕竟还是我的东西,不如这样,我助你解开缘法,你顺便还我墨玉如何?”
文白藏闻言,心里百般不愿,这等缘法关系重大,文白藏只想一人解开。
况且,经过井底深洞一事,他认为墨湘在十年前事件中十分可疑,比如,那具骸骨生前为谁所杀?鬼面青衣,还是墨湘?
文白藏不再对墨湘无条件信任,此时的墨湘,在他眼中尤为陌生。
墨湘继续施压道:“天机子前辈既然留缘法在墨玉之中,显然也是想到了我这一层,我早已得到属于我的缘法,你无需如此戒备。”
“你我缘法皆得自前辈,从某种意义上,你我本就是同门师兄弟,哪有这么防着自己师兄的?”
“莫要耽误你我时间,我乃一司司长,案子太多,时间宝贵的很。”
文白藏心说这大半夜的,你能办什么案子?迫于压力,却也只得拿出墨玉交于墨湘。
一拿到墨玉,墨湘眼神竟也闪过一丝激动,他以真炁将墨玉浮在半空,手上不断变诀,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些墨色字体便浮现在半空之中。
墨湘心头火热,定睛一看,却是‘贪心不足蛇吞象,鹰视狼顾有天收!若是死不悔改,九霄神雷自来!’
墨湘脸色变得煞白,一时真炁输送都已不稳,墨玉跌落在地,看的如痴如醉的文白藏,这才回过神来。
墨湘见文白藏神色,心知他看到的便是缘法,有心去问,却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形同诅咒的句子,一时竟不敢开口。
墨湘稳了稳心神,弯腰捡起墨玉,和煦的交给文白藏,说道:“此缘法已被打开,只需灌注真炁便可出现文字,你带回去让萧东皇帮忙细看吧…”
文白藏摇头道:“司长,不必了,我已经将所有缘法内容牢记于心,无需细看了。”
墨湘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询问缘法内容,只得悻悻收回墨玉:“那便好!我还有公务要办,你先回去吧!”
文白藏看出墨湘异样,没敢细问,也是迫不及待想要寻个安全所在冷静冷静,便告辞离去了。
墨湘看着文白藏的背影,长叹口气,起身望着窗外,十分忧郁。
当今之世,若是不争不抢,没有野心,不为了功法资源不惜一切,不为了名声权利使尽肮脏手段,那如何能高人一等,如何能实现自己的野望?
眼看着到手的缘法飞走,墨湘心里难受,可这九霄神雷,着实可怖!天机子演算,又少有的准确…真是可惜,本以为魔族手段高明,现在老头安然无恙,想来也不过如此。
为什么一直想着往日那桩旧事,那便迟早是个祸患不是吗?
念及此处,墨湘摇了摇头,此事干系甚大,这一步也算是闲棋,成与不成,并无所谓,只是看来日后,是得收敛贪心了,修道之士,不可不自省也!
文白藏没有回到孤老院居所,而是来到他暂时租借的客栈。
想起之前看到的内容,文白藏便十分激动:自丰元城北去百里之遥,渡过密江,莽苍山中有一座快哉书院,其专修浩然之气,可将读圣贤书所得浩然气当做真炁使用,可称独创一门,乃又一开宗立派之法!
文白藏这才明白,天机子所说机缘在哪,自夫子创儒学以来,至今已千载光阴,世上读书人谁不知,饱学之士胸中自有浩然气,妖魔鬼邪见亦惊。
若是快哉书院真有此法,看谁还敢言书生百无一用,届时文可治国,武可安邦,值此妖魔横行之秋,我儒家练气士当做那人族扛鼎之士,中流砥柱!
一念及此,文白藏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启程,于是回到居所。
杜元英仍旧在床上昏睡,而萧东皇,却端坐于屋外,五心向天,身遭真炁流转,隐发蓝光,气象不凡。
文白藏见状不敢打扰,只是回到屋内,此时夜已深矣,他却无论如何无法入睡,他已经看见一条大道就在眼前,如何能够安睡。
无奈之下,文白藏起身练武,长剑轻吟,身姿飘逸,剑气却也不弱,三尺之内的地面,时不时多出一道剑痕。
燕家一十三路夺命剑,出剑角度诡异刁钻,难以招架,只是需要勤加练习,才能做到一剑未尽,一剑又来,衔接的行云流水。
当年文白藏未尝学剑时,曾于竹林之中见过燕采华舞过一十三路,当时便牢记入心,日日来到竹林习练,后来被燕采华发现,进入黑衣司的关照名单中。
只是燕采华可能有颇多误解,自认会有谁见过一次女子剑舞便能牢记于心?是故对文白藏另眼相看。
实际上文白藏只对剑术感兴趣,又过目不忘,并没有其他意思。
舞完一遍,却听得萧东皇询问:“喂,文兄,你这凡俗剑法不错,叫什么名字?来历若何?”
文白藏道:“其名夺命十三剑,乃是燕采华之先祖燕十三所创,据说此人爱剑如痴,十七岁成名,以武夫之躯斩杀妖魔无数,后自创第十四剑剑斩化形大妖!”
萧东皇闻言嗤笑道:“人族武夫如今是什么实力?剑斩化形大妖?这你也信?”
文白藏道:“萧兄有所不知,天地初生,说是万物以人为灵长,实际上那时教化未显,人族为求生存,与一部分妖族一样,走的肉身成圣的路子,那时候,武夫便是护族战斗的中流砥柱。”
“当时天地之道初成,道路广宽,当时燕十三该是武夫第八境天璇,传说能够日行千里,一剑纵横,便是山倾。”
“后来道祖出世,与人皇伏羲一同演算,成功带来了一条修行路子,自此以后,人族强盛,只是天道均衡,斩断武夫进境桥梁,上了肉身枷锁,武夫之道因此微末,如今连七境大宗师都少见了。”
“况且如今武夫所修内气威能大减,肉身强度也只是超越同阶练气士一等而已。这就让武夫更加式微,若非有修行资质者只有百之一二,武夫之道早已断绝。”
“已有数百年,未曾出现过九境武夫,如今更没有人知道,九境之上的武神境风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