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民妇不知罪
皇后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太医说你的脸只要找到活尸虫还是可以治好的，本宫已经派人四处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万一要是找不到呢？女儿是不是就要变成丑八怪了？呜呜……而且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女儿是丑八怪了……呜呜……”歆瑶大哭了起来。
“会找到的，你要相信母后，母后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一件大喜之事。”皇后笑道。
“女儿的脸都毁了，还有什么大喜之事？”歆瑶气道。
皇后欣然一笑：“瑶儿，你知道毁你容貌的那家铺子的东家是谁吗？”
“是谁？”
“就是害你哥哥被关宗人府半年，害你外公一家流放北境的那几个泥腿子！”皇后恨得咬牙切齿。
“什么？竟是他们？”歆瑶停止了哭泣。
这一刻，她的心情很复杂，找到她心心念念的那人，她本该高兴，可想不到竟然是他家的脂粉害得她毁了容！
他不仅害了姜家，还害了她，老天爷这是在和她开玩笑吗？
皇后的目光阴沉，恨道：“瑶儿，此番真是天助我也，老天爷把他们当作犯人送到了本宫的面前，本宫一定让那家贱民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董丞相府邸。
周嫣然的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董家，她被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急匆匆地去找了董雪柔。
“雪柔姐，不好了，不知你听说了没有，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了五公主被毁容一案，而且梅妃娘娘和颜大人都要全程监察此案的庭审。万一……万一……我们该怎么办？会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
董雪柔也是一脸沉重，长叹一声道：“看来，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那女人竟然认识梅妃娘娘，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不过，奇了怪了，这才过去几天时间，这事儿怎么就闹得全城皆知了？”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我还以为按照五公主的个性，她必定会大发雷霆，立即把那女人拉出去斩首。
没想到，竟然还要这么大阵势地过堂庭审。雪柔姐，你说，我们怎么办？”周嫣然紧紧抓住了董雪柔的小手臂，脸色苍白。
董雪柔也竭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的目光逐渐阴冷起来，“把那个买脂粉的丫头关起来，若是牵扯到我们身上，就让她去顶罪。而且，姜家败落，皇后和太子能仰仗的也只有我们这几家，量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样。”
“嗯，雪柔姐说得对，这下我可算放心了”，周嫣然抚着自己的心口道。
“别担心，到时候咱们见招拆招。”董雪柔安慰道。
周嫣然点头：“好，一切听雪柔姐的。”
第二日卯时，大理寺审案厅堂早已布置妥当。
厅堂正中的主位上横着高大的长形木案，木案后面放着两张扶手椅，作为主审官的坐席。
主位后面的墙壁上高高挂着“明镜高悬”的匾额，显得肃穆庄严。
五公主作为原告，是一定要出场的。所以在主位的后侧方，用屏风遮挡出了一间临时的隔间，皇后娘娘和五公主会坐在里面。
韩大人很体贴地备了不少水果糕点在隔间里的案几上。
主位两侧也摆了几张桌椅，那是梅妃和颜大人的座位。
在其背后，放了不少长条凳子，双方的证人和陪审人员可以入座。
此时，杨明、陆铜和嘎妹拿着大包裹正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犯人进来的入口。
桌椅之外，两列手执廷杖的衙役挺身而立。
梅妃和颜大人准时到位，皇后娘娘和五公主姗姗来迟。
负责主审的韩大人魏大人坐在主位上，韩大人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两列衙役张开嘴高声喊起了“威武”。
韩大人厉声喝道：“把犯人带上来！”
陆野白笙五人被带了上来，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每个人的脚腕都戴着镣铐。
梅妃看见白笙几个娇嫩的小姑娘戴着镣铐，眼里现出心疼。
杨明三人亦是如此，嘎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听到外面的犯人被带上厅堂，歆瑶公主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近屏风，透过屏风间的缝隙，再一次看见了那个只一面之缘便让她念念不忘的男人。
果然，即便戴着刑具，关在牢狱中也难以消磨他俊美的容颜和挺拔的身姿。
歆瑶公主看着陆野直接看呆了，皇后走到她身后，低声道：“瑶儿，这些人就是害得你外公一家流放北境的贱民，你看清楚他们的长相。这一次，可是他们主动跳到了本宫的手心里，本宫必会捏死他们！”
歆瑶回神，点了点头。
她又将目光移向陆野身边的白笙。那女子应该是他的奴妻吧，长得倒也……还行，可是即便这样，她不还是地位卑贱的奴妻么？给她五公主提鞋都不配！
五公主看向白笙的眼睛涌出了怨毒的光。
白笙的脑子里响起了哼哼的声音，“主人，那屏风后面坐的是皇后和五公主，五公主刚才看你家二傻子看了好久，一副花痴的样子，现在她正在看你，目光非常怨毒。”
白笙的目光闪动了一下，面色如常。
韩大人“啪”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肃声问道：“堂下之人可是边州踏沙郡天水镇红树村人士陆野、白笙、陆花及其家奴？”
陆野几人颔首道：“正是！”
韩大人继续道：“你们可在京都青柳街开了一家名为红粉佳人的脂粉铺子？”
“正是！”陆野答道。
韩大人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眼堂下之人，厉声道：“四月十三日，五公主使用了红粉佳人的胭脂，结果导致脸颊皮肤溃烂，容貌被毁，陆野和白笙，你们可否知罪？！”
白笙凌声道：“民妇不知罪！民妇懂得医术，在配制胭脂时，特意使用了防过敏药，舒缓皮肤，根本不会有烂脸之说。不信的话，可以当场开验！”
陆野也高声道：“草民亦不知罪！大人说五公主的胭脂是在草民家的铺子所买，请问具体是在哪一天买的？由谁去购买的？买了那些东西？而且，导致五公主面容被毁的那盒胭脂可否拿出来当场检验？”